老天可能真的想要将她逼到无路可走。
潜伏在周围的伤疤男跟二猴静静的看着姜初晴的动静。
当看到姜初晴朝地铁站走去的时候,二猴摸了摸口袋,起身想要跟上去,却被伤疤男一把拉了回来。
二猴回头问:“怎么了大哥?”
伤疤男盯着他手上的东西,骂道:“你要干嘛?你小子想死是不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在这里动手?”
二猴哭着脸道:“可是如果她上了地铁,我们就没机会了。”
伤疤男说:“不急,再等等,等她进地铁的时候,我们再跟上去,我就不信会没有机会动手。”
二猴笑了笑,重新把手中的东西放回了口袋。
不远处就是地铁站,姜初晴上了地铁,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从地铁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这里不是什么繁花的地带,街道上,连摆摊的小贩都收了铺子。
从地铁到家还需要坐三站的公交车,但是这个点,姜初晴要做的那趟公交车已经停了。
她站在路边,靠在公交车站牌上,从兜里摸出一支烟。
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伤疤男跟二猴就跟在不远处。
二猴有些按耐不住了,他问身旁的刀疤男:“大哥,现在就动手吧?”
伤疤男看了眼公交车站那边的摄像头。
二猴笑着说:“大哥,那摄像头早坏了,上次我一个兄弟就是在这里捡了一个女孩子,回家快活了一晚上。”
伤疤男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准备好东西,动手!”
二猴摸着口袋正要往前走,却看到一个身穿卫衣的男孩子朝姜初晴的身旁走了过去。
伤疤男拉住了二猴,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等会,再看看。”
第517章 那晚的男人
姜初晴快抽完一支烟的时候,听到身旁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借支烟。”
姜初晴顺着声音,抬头看他。
男人或者说男青年,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一条被水洗的泛白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普通的旅游鞋。
卫衣的帽子压的很低,姜初晴这么跟他正面面对,却只能看到他的鼻子往下的部位。
姜初晴挑了挑眉,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他。
男青年伸手接过,低低说了谢谢。
不过他没抽,捏着烟卷放到了自己的耳旁夹着。
姜初晴将手里的烟掐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打算走回家。
男青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距离三五米远的距离。
一前一后,谁都没有说话。
灯光很冷,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
姜初晴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
男青年慢吞吞的往前走,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姜初晴眯了眯眼,看着身后的男青年。
男青年身形很高,隔着那件单薄的卫衣,姜初晴甚至能看到那层薄薄的布料下,紧绷的肌肉。
但是这个身形,很像一个男人。
男青年虽然脚步缓慢,但是两个人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男青年抬起了头。
帽子下面的眼睛,姜初晴看不清。
她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男青年站在她面前,因为长得太高,只能低着头看她,低低的说出了两个字:“回家。”
姜初晴看了他一会儿,没再理会,转身继续往前走。
男青年站在原地,看着姜初晴走出了三五米的距离,才迈开大长腿,继续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二猴问身旁的伤疤男:“那不是······郁骁吗?”
伤疤男蹙眉,今天晚上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二猴有些不理解,“郁骁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跟这个女人认识?他不会是在保护她吧?”
伤疤男冷笑:“兴许只是凑巧。”他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先跟上看看。”
一直到姜初晴进了小区,郁骁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姜初晴回头问她:“你也住在这个小区?”
郁骁摇摇头。
姜初晴问:“你刚才不是说回家吗?”
郁骁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什么人啊。”姜初晴嘟囔了一句,转身进了楼道。
郁骁抬起头,看着楼道里的灯一层一层的亮起,才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俊美如神祗的容颜。
似是察觉到什么一样,他猛地回头。
一双凌厉的眼眸如躲在黑夜中的一匹野狼。
躲在暗处的两个人一惊,二猴本能的觉得自己的脖颈发凉,他伸手摸了摸,问伤疤男,“大哥,他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伤疤男沉着脸不说话。
二猴又问:“要不我们先回去,等下次再找机会动手?”
伤疤男呸了一声:“还动个屁手,惹上了郁骁这匹狼,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二猴哭丧着脸问:“那怎么办?”
伤疤男看着不远处郁骁的身影,说道:“这活咱们做不了了,也不能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收拾收拾东西,去别的地方。”
二猴:“啊,那田真真给我们的定金怎么办?”
伤疤男冷笑:“进了我们的腰包,自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
捉拿凶手这件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警察把逼债的跟叫到警局挨个排查了一遍,最后发现,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甚至其中几个人说道:“警官,我们是要债的,又不是要命的,老太太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啊,人活着我们才能要到钱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怎么可能去杀人呢,再说了,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沾上人命了。”
小区太过破旧,根本没有监控。
而且小区的房客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白天在小区甚至都看不到一个人。
更别说目击证人了。
姜初晴却不肯接受,她说:“我不相信那些人是无辜的,我妈妈生前没有的罪过任何人,除了那些逼债的人,还会有谁?”
“是,确实他们是为了要钱,但是如果我妈妈是在反抗的过程中被他们失手杀死的呢?”
警官也没有办法,只能拿证据说事,安慰了几句,就让姜初晴回去了。
刚出警局,姜初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传来过来:“姜小姐是吗?我是张德宽。”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姜初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笑了一声:“你母亲的骨灰在我的手里。”
姜初晴一愣,突然高声道:“你说什么?”
张德宽道:“这种事情不需要说第二遍吧,姜小姐。”
姜初晴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火化场。”
今天是她母亲火化的日子,她本想先来警局问一下情况,然后再去火化场,当场告诉她母亲,杀人犯已经绳之以法,但是没想到凶手没有找到,自己母亲的骨灰却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到了火化场,姜初晴立刻去问工作人员。
一进办公室,还没发问,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就走了上来,劈头盖脸的问:“你就是死者丁文丽的家属吧?”
姜初晴愣了一下:“我是。”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嗓门很大,“你们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呀,一群人就跟土匪似的,一进来就把骨灰给抢走了,我们的工作人员想拦着差点被打。”
姜初晴问:“所以,你们就把我妈妈的骨灰给他们了?”
对方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什么叫给?是他们抢的,而且,差点打伤了我们的师傅,这幸好没事,如果有事,医疗费是要你出的。”
“我可去你的吧。”姜初晴骂道。
对方掐腰:“唉,你怎么骂人呢?自己招惹了别人,死了都不得安生,怪不得女儿都这么没教养。”
侮辱自己就算了,姜初晴哪里受得了别人侮辱自己的母亲,她猛地扑上去,就要撕烂那个中年妇女的嘴。
周围的人多,立刻将她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