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雨蝶,你醒醒。”
听到有人在叫她,可是眼皮就是沉得睁不开,哼哼两声算是答应。接着感觉身体腾空而起。怎么回事?想问,嘴却不受大脑控制,以致声音就在脑子里打转。
朦胧中,看到白白的空间里好多白白的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这些都是谁啊?不会是我死了吧?死了不正好,在看到那纸协议时,我不就想到了死吗,只是欠缺了死去的勇气。不,我要回去,我的女儿才一个半月,她怎么能没有妈妈。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少,只是空间仍然很白,白得刺眼。努力地睁开眼想看清楚,如愿了。
咦,这不是我家,这是哪儿?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醒了?”
谁啊?谁在跟我说话?
侧过头,惊得突然无比清醒,翻身坐起,“华总?!”
华天昊给她一个温和的笑容,“我长得不吓人吧?”边把枕头立到到她身后,把她轻轻地推靠过去,收手,立在床边。
“啊,哦,不不,你怎么在这儿?”四周看看了,得出个结论经:“这是医院?”
他点了点头,“雨蝶,这件事真是伤你太深了,可是,还没有到绝路,你就这么认输了?”
“我为什么要认输,他休想阴谋得逞。”
“那你昨晚……?”
昨晚确实没有想到会让他看自己软弱的一面,可是,不看也看到了,就顾左右而言他吧!“可能还是受凉了,今早头好痛。对了,我怎么到医院了?”
“我送你来的。”
“你送我来的?”雨蝶努力地回想,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啊。我明明在家里睡觉,他怎么可能进到我房间,而我,让他送到医院了还不知道。不过,这不是重点,稍后再问也不迟,先得弄清楚最重要的问题:“你送我来医院干嘛?”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盯住她的眼睛反问:“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雨蝶一脸茫然,略想了一下,没想通他的说是什么,于是问他:“什么这条路?华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都知道了,还想隐瞒,看来不给你点明,你还要装糊涂,“你昨晚吃了多少颗安眠药?”
这句话,她反应过来了,“哦!你认为我自杀?”
“不是吗?”
她有点儿好笑地摇了摇头,“我才不会那么没骨气。昨晚睡不着,我找出安眠药,却是过期的,我怕没效就多吃了几颗。”
“你不知道所有药的有效期都是向前标了的吗?而且你还是在高烧下吃的安眠药,你不要命了?”
“倒是真不知道。”雨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用没输液的手摸了摸小巧的鼻子。
这个动作,看得华天昊心里升起怜爱心情,好想把她抱进怀里,可是他知道,那样的结果很可能是挨上一巴掌。只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说:“真不知怎么说你了。”
短暂的沉默,他猜到她定会问他是怎么送她来的,主动交待:“昨晚送你回家后,我没回去,就是希望你改变了主意,我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你。直到上午快十点了,我也没见你下楼,手机也关了。我确定你没出来,就去找物管给开的门。”
“这物管的也太不负责了,随便给人开门。”
“我跟他们说,我是你男朋友,跟你吵了架,怕你想不开寻短见,他们就赶紧给我开门了。你都不知道,跟他们进屋后看到你的情形,我差点儿挨揍了。”在病床边上坐下,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动情地说:“知道吗?当时我看到你面红耳赤地紧皱着眉头,床头还放着安眠药的空瓶子,我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我好怕你再也不睁开眼睛了。幸好,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输点儿液,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他眼里不仅有温柔的情,还有火辣的欲望,只一眼,她移开了,同时抽回自己的手掀开了被子,“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不能等到明天,今天还有很事我得去面对。”
“我知道,今天是公司的发薪日,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把他们这三个月的工资一起发了。”
停下正要下床的动作,怔怔地望着他:“你怎么这么清楚我的事?”
他把她重新扶好到床上靠坐着,盖好被子,“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直都关注着你。”
“谢谢你!”这声‘谢谢’是发自她的内心。员工的工资,是她放在第一位要解决的问题。想当初,是他们任劳任怨地陪她艰苦创业,到今天,三个月没发工资了,他们也没离她而去。她自觉愧对他们。今天,她根本就不知怎么去面对他们,而他,竟轻描淡写地就帮她了结了,她能不感动吗?
想起昨晚,他也曾让她感动,如果不是后来那些话,她想,自己现在可能扑到他怀里去寻求一份安慰了。
“谢我做什么?昨晚让你受凉,我也有责任的,就当是我对昨晚的疏忽和唐突向你谢罪。”
“昨天,我的话也有些偏激,不过,过了就算了,就当昨天我们什么都没有说过。你今天替我付的钱,我会想法子尽快还给你的。”
“以后再说吧。你肯定饿了,想吃什么,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