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胡寅的电话,好几次,他才接起,最先入耳的是婴儿的哭声,雨蝶的心都碎了,流泪大喊:“晴儿。晴儿,我是妈妈,晴儿,告诉我,你怎么了?妈妈现在就来接你回家……”
“现在急了吗?真可怜了你这个当妈的。”胡寅得意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你说接就接?先猜到我带着你女儿在什么地方了再说吧!”
“胡寅你不是人,你是畜牲,晴儿是你亲生女儿,你竟然拿她来威胁我。”
“别说得这样难听。你也说她是我亲生女儿,当爸爸照顾自己的女儿有错吗?我也没拿她威胁你什么啊!”
“胡寅,你给我等着。”
雨蝶关掉电话,在路边拦了辆车向胡家大宅而去。那里,她曾发誓不会再踏入半步,但眼下,为了女儿,什么誓言都是空话。
“夫人,我们拦不住,少奶奶硬要闯进来。”佣人垂手低头站在胡寅他妈面前解释着。
胡夫人拉长一张脸训斥着:“你长的是狗眼?家里什么时候有了少奶奶?”
“少拿下人说话,你以为我想被冠上你胡家少奶奶的称呼,我不屑。看你年长,我尊你一声胡夫人,你护短也不能黑白不分,你儿子在外做的事,你比我更清楚,谁对谁错你心里也有杆称。人可以昧着良心说话做事,但老天有眼,他在看着,他是公平的。”
“没有老天。”
“有没有老天,你清楚,是谁天天烧香拜佛?因果循环,会有报应的。”
胡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存心来气我的,是不是?”
“我只要回我女儿。”
“她不在这儿。我胡家不会要不明不白的野种。”
“如果不是你为胡寅擦屁股,他的野种真的会很多。当妈当到你这份上,也真算得上二十四孝老妈了,我同情你。既然你也是当妈的,你就应该理解一个当妈的心情,请你把女儿还给我。”
胡夫人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心仍在颤抖,嘴却硬着说:“我不知道你女儿在哪儿,当妈的连自己女儿都看不住,还配当妈?”
“配不配不用你来评论。胡夫人,我再说一遍,把我女儿还给我,也算是减轻你胡家的罪孽。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的心肝宝贝在我儿子手上,你还敢对我做什么?”话一出口,就知道失言了,想挽回已来不及。
雨蝶抓起茶几上的水晶大烟缸缓缓举起,约一米的位置,她对胡夫人说:“你说,我会怎么做?”
“你……你……你想打我?”
她微微一笑,松手,烟缸与茶几的玻璃面发出很清脆的声响。“不好意思,我实在是不小心,将自己买的烟灰缸摔碎了。唉,那次让你推出门时,我都没有拿走自己的东西,不知还有些什么留下,坏了也好,免得碍了你的眼。”
说完,抬腿向楼上走去,胡夫人歇斯底里地狂喊:“快,快拦住她,给少爷打电话,让他回来。”
“这就对了,我在这儿等着,胡夫人,你请便,我只是要回我女儿。”
没过多久,胡寅出现了。
胡夫人不再是刚才张狂或胆怯的的样子,一手抓住胡寅的手,一手指着雨蝶:“儿子,当初妈就反对你娶这个女人,你不惜离家出走也要娶她,现在看到了,她是怎么对你和你妈的?”
“妈,我和她的事,你不管行不行?你对她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够了,太过份,母子也没得情讲。”
她满以为他会帮她训斥雨蝶,没料他说出这样的话,失望地松开手,后退了两退,不相信地问他:“儿子,你刚才是在责怪妈吗?”
胡寅不耐烦地摆手,“是的,我是在责怪你,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房去吧!”
“儿子,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胡夫人痛心地说出这句话,掩面上楼去了。
雨蝶将一切看在眼里,冷笑着说:“妈不像妈,儿不像儿,真为你胡家难过。胡寅,将晴儿还给我。”
胡寅解开上衣扣,拉松领带,一副无赖相靠坐在沙发里,懒洋洋地说:“看来,晴儿在你心里也没多重的份量,要不,都过了一天了,你才来找我。你不会告诉我你的智商让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吧?”
“少说废话。”
他没理会,继续说着:“我的蝶儿,我妈你不用管她,当她是疯子好了。过来,坐下吧,这里也是你的家,我们终归是夫妻,你的还不就是我的,只是多写几个字,又不是太困难的事。”
“把晴儿还我。”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她是不是还在吃奶?可是,我没法喂她啊,我那儿也没有奶瓶什么的,所以干脆不喂了。”
听到他说晴儿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心疼得止不住流下泪水,语气再不能装出冷漠和坚强。“胡寅,我求你,把女儿还给我,你反正也不认她,她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无谓的人,求求你,把她还给我。”
他站起来,一脚踏在破碎了桌面的茶几沿上,狠狠地说:“对,她对我是无谓的人,可是你不是,你是我老婆,我爱你啊!”
雨蝶真想再拿个烟灰缸敲碎他的头,把自己*得走投无路,还用女儿来威胁自己,竟然还说爱她。
但是,女儿还在他手里。
“胡寅,你说你爱我,那就把晴儿还给我。”
“我的蝶儿,你的晴儿吃什么呀?饿了这么久,我也怪心疼的。是不是奶粉?我现在就让人喂她吃好不好。我们的事一会儿再说。”只听他对着电话说:“给那小东西喂奶粉了,听说要用水冲调,就用刚烧开的开水吧,卫生,赶快烧水赶快冲调,冲调好立即喂。”
雨蝶大惊抢过电话大喊:“不要啊,不要!”可是,电话里已没有声音,她一把抓住胡寅的衣领,愤怒地说:“你这个王八混,你想做什么,你立即给我放了晴儿。”
拿开她的手,他得意地笑着:“刚刚不过随便一说,我还没有拨号码呢!不过,我想要的东西今天再拿不到,刚才的话就会成真。我先给你分析一下:在法律上,我是她爸爸,如果说我故意用开水烫伤她,没人会相信的,我可以说我是一时大意,一杯开水下去,她那娇嫩的嘴和嗓子今后会怎么样,我可不知道。我的蝶儿,你好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