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寅的话带给汤雨蝶深深的恐惧,她不敢再试,她好怕他会真的那样做,一切都可以失去,最重要的还是女儿。
“是不是我把协议签了,你立即还我女儿?”
“当然了,我想要的东西又不是她。”
“好,把我女儿抱来,只要看到她完好无损,我立即签协议。”
“婚不用离了吧?”
“你跟我都成这样了,你抱着一本结婚证有意思吗?”
“我高兴。”
“好,你就高兴,我随你,不离就不离。把我女儿抱来。”
“昨天在医院你都把协议签了,当时给我,不就没今天这事了嘛,让我多这么多麻烦事。”
雨蝶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酱喂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的蝶儿,去我办公室吧,协议在那儿呢!”
“去就去。”
“不,还是不好。我给华天昊打个电话,我要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他,休想得到。”
难道让昨天在医院的一幕再次重演?可是,女儿还在他手上,自己能怎么办?
忍,等我抱回女儿,再跟你算帐。
汤雨蝶、胡寅、华天昊三人坐在一间茶楼的包间里,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当晴儿被抱来,雨蝶先冲了过去,却被人挡开。
“我的蝶儿,把协议签了吧!”
狠狠地拽过他手中的纸笔,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在纸上落下“汤雨蝶”三个字。
胡寅得意地笑了。
华天昊无奈地叹了口气。
雨蝶把协议丢到胡寅脸上,从他旁边的人手里夺过晴儿,飞快地跑出茶楼。
“华总,看到了吧,我和她仍是夫妻。她的债我全扛了,她不需要你的帮助,你死心吧!”
华天昊也不示弱,回敬着:“只要我想要,管她是不是谁的老婆,都一样。你就等着瞧。”
华天昊也走了。
胡寅将抱晴儿来的人也打发走了。
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哈哈地大笑,扫落一桌的茶具,又呜呜地哭了,抱着协议,打开、合上,合上、打开。猛地,他对着打开的协议呆住了。
雨蝶在协议上签的时间是二十年以后。
“好你个汤雨蝶,你耍我!枉我这么守信。”
第二天一早,胡寅冲进了雨蝶的办公室,把昨天签的协议使劲地甩到她面前,威胁地说:“汤雨蝶,你不怕我再抱走你女儿。”
雨蝶还以微笑,反问:“你以为你还能得逞吗?姓胡的,告诉你,你今天能在这里看到我,是因为我回来准备明天去申请‘雨蝶’破产的资料,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手里没有可以威胁她的筹码,他知自己已处于下风,现今,只能重提‘雨蝶’的员工、‘雨蝶’的命运。
这也正是雨蝶心里的顾虑。她实在是做不到不管一切。
“好,我可以重新签份有效的协议给你,但我是有要求的,我俩必须离婚。”
“不离。”
“行啊!”
“真的?”
“是,不离也行,不离,你永远别想得到‘雨蝶’,就连破产清算后拍卖‘雨蝶’,我也有办法让你得不到。”
“你够狠。”
“跟你比起来,差得太远。”
“我想问你一句:你真要嫁华天昊?”
“不关你事。不过,我们离婚时,你倒是仍可以叫他来。”
“叫他来奚落我?叫他来让我看着我的老婆怎样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随你怎么说,是个男人,就叫他来。”
胡寅想了想,“好,我现在就给他和律师打电话,让律师到这里来当着三人的面办手续。不耽误你嫁他的时间。”
谈妥了,雨蝶不再理他。
公司的一切即将划上句号,自己还是带回自己留有这里气息的物件以作怀念吧。所以她继续地收拾着。
胡寅则拿眼睛的余光看她,他生怕她一个反悔,将申报破产的材料整理好。
华天昊来了,他纳闷:他不是得到了协议的吗?他不是说永远不会离婚的吗?
律师也来了,进房间就取出离婚协议,连做样子的劝解都没有,就让他俩签字,然后一个电话,不到一小时,离婚证就有人送来了。
胡寅握着两本离婚证,怔怔地看着,他似不相信就凭这两小本东西,就可以给五年的婚姻划上句号,带上伤感轻问:“雨蝶,我们真的要离婚吗?我们不要这小本好吗?”
“拿来!”雨蝶的语气是坚决的,伸出的手更是强调了她的坚决。
“唉!”一声轻叹,他不舍地将其中一本递交到她摊伸出的手里,“我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如果你能……”
雨蝶不想听再听到他的言语,将签下的协议向他一扔,轻声却震慑地吐出一个字:“滚!”
胡寅摇摇头,向门口走去,却又折回,“我还想坐坐,他留在你这儿,我不放心。”
雨蝶没理他,脸面向华天昊,“你也看到了,我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我不再需要谁的帮助。”
“你这是意气用事,你会后悔的。”
“也许是意气用事,但有一点我非常清楚,我意气用事,失去的是我的心血,我可以重新来过;如果委曲求全,我失去的是自我、是尊严。”
“你太固执了。”华天昊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她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