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寅闹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了,望着关闭的门半晌,再看看汤雨蝶,确定这一幕是真的,但,不应该是这样啊!
终于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不嫁给他,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雨蝶将目光落在窗外的远处,不带一丝感情反问:“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保存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吗?”
胡寅没有回答她的话,叹了口气,顾自说着其他:“你遇事为什么总是这么冷静?冷静得让我害怕。很多时候,你比一个男人还坚忍,坚忍得让我自惭形秽。雨蝶,你知道吗?其实我还是有点儿爱你的。不然,也不会同意离婚,我以为,华天昊就是你的幸福。”
雨蝶冷嗤一声,心语,这人真够无耻,做了那么多伤人的事,竟然还可以说出‘爱你’二字,对这样的人,还用留面子吗?于是直接了当地说出他的真实意图:“你是怕我申请公司破产、注销‘雨蝶’吧?那样的话,你遭受的损失会比我更大。”
被人当面揭穿,胡寅的脸微微红了,一时找不到词去对答,数分钟之后才开口:“为什么你说话总是不留情面,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何必点破,这样,很伤人的。”
“我只是说出事实,你就说伤人,你想过你做的事没有,伤不伤人?你当着我的面,跟几个女人在床上做的事,伤不伤人?我怀孕生女儿,你不闻不问,伤不伤人?你不让晴儿姓胡,伤不伤人?还有这份协议,伤不伤人?”
一连串的‘伤不伤人’,问得胡寅无言以对。他只能沉默。
良久,他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伤感,“雨蝶,你还有没有一点儿爱我,只是一丁点儿。”
“你说呢?”
“没有了吧!”他的语气竟然还透出失望,“可是我想告诉你,我还是有点儿爱你的。刚才,你签字的时候,我竟然生出了想阻止你的念头。很奇怪吧?我想,这应该是我内心深处埋藏的对你的爱。”
转头转过目光扫视在他的身上,没有感动,只有厌恶,“胡寅,我想吐。”
他并不介意,轻柔地说道:“雨蝶,我们是在相互伤害。”
“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到现在,你还在为你所做所为找堂而皇之的借口,没这个必要吧?”
胡寅闭眼向后靠在坐椅背,似听不到她的话,在念着头脑里的一篇文章:“你独立果敢,你有冷静的头脑和非凡的判断力,什么事都从容不迫、应付自如。”
“谢谢你的夸讲。”
“做为一个事业型的女人,你是完美的,是无可挑剔的。可是,作为一个妻子,这些都是不能要的。男人要的是自己的光环,不需要、也不能让妻子的光环笼罩着自己。男人需要女人柔情似水,处处依赖他,偶尔犯点儿小迷糊,偶尔撒撒娇,偶尔在他面前吃点儿醋、流点儿眼泪,等着男人去哄,穿男人给她买的衣服,戴男人给他买的首饰……”
雨蝶按着他描述的形象,在脑海里为自己塑了个形,得出结论,自己绝对做不到,如果做到了,自己就不是汤雨蝶了。
“胡寅,你认识我时就知道我是什么类型的女人。”
“我不否认,在你之前,我所遇到的女人都是太过娇柔的类型,你的出现,带给我新鲜感,跟她们相比,你太特别,所以你吸引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还是喜欢娇弱的女人。我忍受不了你的要强,我忍受不了你在经济上跟我算得那么清,我忍受不了你见到我抱别的女人时的冷静,我更忍受不了别人在介绍我时说‘这位是汤总的老公’。”
“所以,你就做出这些事来寻求平衡?”
“也许是吧。”
“你不觉得过份?我跟你并没有深仇大恨,只为这些,你就要让我失去所有?”
“是,我要让你一无所有,只有这样,你才能事事依赖我,做一个听我话的小女人。”
“你以为我会吗?胡寅,你应该了解我的,你这样做,只能适得其反。如果你认为你能像捏橡皮泥一样捏出让你满意的汤雨蝶,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就算我被你*得只能以乞讨过活,我也绝不可能做你喜欢的类型。”
“我的蝶儿,你太伤我心了,我都跟你说了,我还是爱你的,只要你变得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倚在我身边,做一个以为我天的小女人,我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我也不问晴儿倒底是谁的女儿,我还可以让她姓胡。”
雨蝶端起办公桌上的水杯,连同杯子将大半杯水向胡寅甩去,水泼了他满头满脸,水杯掉落地面应声而碎。
“你可以滚了。”
“让人滚,都可以说得不愠不火。”胡寅冷嘲地一笑,“雨蝶,你不是一般的强。不过,毕竟夫妻一场,而且我还是有点儿爱你。我们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门合上,挡住了她想杀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