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冠福带着白小乐走小道回的家。
去白小乐家的路上,徐冠福看到刘家人抬棺材,怕白小乐再和刘家人撞上。
就选择走小路。
徐冠福家有些偏僻。
属于村子的最末尾,那里居住的乡亲少,因为都觉得靠近山,怕山上有野兽蹿出来,所以很少选择住在末尾。
徐冠福他家的条件,从他爷爷那辈开始,就没富裕过。
他爷爷一度以为自家儿子娶不到媳妇。
哪里能想到,儿子竟然娶回来个那么能干的媳妇。
徐冠福奶奶死的早,所以从小是被爷爷带大的,父母生了他之后,就把他放在村子里出去打工。
只不过后来父亲得了肺痨死了。
徐冠福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子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结果徐冠福他娘,孙杜鹃,把徐冠福拉扯大。
最后徐冠福娶了狗子的娘。
但却因为家穷,狗子娘跟人家跑了。
徐冠福不是没有怨过那个婆娘,可一想到家里过的苦日子,又自嘲的觉得能有人给他留下一个孩子,就不错了。
来到徐冠福家。
因为入秋了,所以就把院子里种的大白菜,都拔了。
全都放到墙根底下晾晒。
屋檐底下挂着红辣椒,和一些别的野菜。
颇有大丰收的感觉。
不过好在徐冠福将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到很舒心。
徐冠福爱干净,是他娘教的。
他娘说,日子不管过得有多苦,可生活的地方,是自己住的,一定要收拾的干干净净,这样住着舒心。
徐冠福觉得他娘说的对。
所以一直以来,就养成了把屋子院子,收拾井井有条的习惯。
从白小乐,凤九和凤朝三人惊讶的目光中,徐冠福就能看出,爱干净,还是挺好的。
“家里简陋,让你们看笑话了。”徐冠福羞赧的笑了笑。
白小乐摇摇头:“冠福叔,快别这么说,我当初和桃子搬到半山腰木屋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恐怕全村都没有那么破的房子了。”
徐冠福心里一想还真是。
转而想到白小乐当初在那么困难的环境中,都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心中愈发的佩服白小乐。
“阿乐,叔是真的服你。当初你和桃子的日子,过的多苦啊。可你说你们兄妹俩,就挺过来了。现在想想,叔真的自愧不如,过日子还没有你有冲劲儿。”
“冠福叔,话不能这么说,我若是你,恐怕还不如你会过日子。这么多年照顾生病的孙奶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扛,真的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做到的。”
白小乐是真的佩服徐冠福。
他能有如今的成就,只不过是靠的空间,靠的灵泉,靠的长生诀。
若是换做他一个人,又照顾家中重病的老母亲,又拉扯没有成年无法独立的孩子,还得把家里搭理的井井有条。
白小乐说句毫不违心的话,他绝对做不到像冠福叔这样。
恐怕这样的日子压在他的头顶上,早就浑身充满怨气,甚至会抑郁。
可瞧瞧冠福叔,日子苦是苦,但是从来没有断了老母亲的药,也没有不让孩子去上学。
白小乐觉得冠福叔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最起码心态很好。
所以他才说,自己若是冠福叔,未必能做的这么好。
白小乐一直都分的清楚,但也从不妄自菲薄。
诚然他有空间的帮助,但若是换做一个人,早就想着自己飞黄腾达,做人上人。
而他始终保持本心。
记得自己能健康的长大,都是乡亲们当年的帮助。
所以他时刻警醒自己,要回馈乡亲们。
既然有能力,就要带着大家一起发财致富。
徐冠福被白小乐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想自己的确像白小乐说的那样。
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
他为自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勤勤恳恳的努力,而感到自豪。
凤九和凤朝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对白小乐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少主不骄傲,不焦躁。
心怀宽广的同时,也能看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
凤九和凤朝两人看着普普通通的徐冠福,以往这样的人,他们两人不会在意,甚至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今天听了白小乐的话,二人竟然觉得,这样普普通通生活的人,才最真实,最勇敢。
一时间。
二人身上的傲气,都消减了几分。
他们不过是仗着不同常人的能力,一直有一种优越感。
如今看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他们有什么好骄傲自满的?
“来来来,都进来坐,我给你们泡点花茶,都是夏天时候,自家院子里种的。晒干了,泡茶可香了。”
徐冠福眉开眼笑的让白小乐他们进屋。
里屋的孙杜鹃听到有人来,开口吆喝:“阿福啊!是谁来了呀?快进屋坐,别让客人在外面站着啊!”
孙杜鹃坐靠在炕上,编织小草盒的手,停了下来,抻着脖子往外看,只瞥到人的衣角。
白小乐听到孙杜鹃的话,和徐冠福会心一笑。
“冠福叔,先进屋,我瞧瞧孙奶奶。”
“嗯嗯,快进屋。”
说着。
徐冠福,白小乐他们都进了屋。
孙杜鹃见是白小乐,一双慈爱的眼角,堆满了褶皱。
“哎呀,这不是阿乐吗?真的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没想到小伙子都长这么高了!”
孙杜鹃是个善良的人。
她一直都教育孩子们,要知恩图报,徐冠福也的确做到了。
眼下见他们村里的大恩人,白小乐来了,笑得愈发慈爱和蔼可亲。
白小乐也被孙杜鹃的笑容感染了,亲切的坐在孙杜鹃身边,咧嘴一笑:“孙奶奶,的确好久没见了呢!孙奶奶还是这么慈祥,我记得孙奶奶编的竹蜻蜓活灵活现,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是真的呢!”
“呵呵呵……”孙杜鹃笑得开怀不已,“阿乐嘴还是这么甜呦。今天来家里,可一定要吃了晚饭再走,和奶奶好好聊聊天。”
孙杜鹃家里难得来人,若是以往,她是害怕来人的。
毕竟家里实在没有什么招待对方的东西,现在不同了,家里有了积蓄,儿子工作稳定,这都是阿乐带给他们的。
说啥也得留着阿乐在家吃饭。
“孙奶奶怎么知道我今天是过来蹭饭的?我不仅要蹭饭,还要给孙奶奶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