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魔岭大拿云集,英雄荟萃。
这里是人族插入十万大山深处的一把利剑,能够有资格镇守斩魔岭的,必然是整个人间有数的顶级高手。
灵异科最巅峰的高手都在这里,海南文昌,伊犁将军府,曲阜大儒。
道门同样精锐全出,丹鼎符箓南北两大道统云集,茅山宗也来了不少精英高手由掌教许观亲自带队。
武当。峨眉,青城,华山等传统地域道统也都有高人来自镇守。
由于魔劫属于人族的劫难。所以那些从昆仑墟归来的谪仙以及昆仑墟道统的道门弟子,一个也没有来。
但是,那些出身人间道统的道门弟子却有人在前往昆仑墟攫取机缘之后,再回人间应劫。
譬如峨眉师姐于小涵,譬如全真谢君师之后谢流年。
斩魔岭形如兽脊,插剑处为至高峰。
儒道在斩魔领修建了工事。道门也建造了一座座军帐,法阵在此立足。
我幻化一身玄色道袍,尽量掩饰气息,但容颜却没有再做掩饰,昊天既然要斩因果,就不会再对我有所为。
因为我有了人皇之相,牵动着人族的气运,同时还牵扯到了龙族的因果。
他若直接对我下手,无意于作弊。
阿清显化一身流火霓裳,同样收敛气息神念,身份不改。
瑶姬穿着青色道袍,战神剑背在背上。
尽管我们三个都做了必要的掩饰,可是那种一举一动便可引发玄机波动的场气,还是迅速惊动了整个斩魔岭。
待到山下有人辨识出张清濯的身份,立刻引起了轰动。
不过张清濯虽然有战神传人之名,但关于她的故事多半与我相关,是以引发的轰动并不算太强烈。
这主要是因为,人间还没有人将她和羲和联系起来。
直到。有人认出了我的身份。
犹如一场风暴,迅速席卷整座斩魔岭。
应龙之子,元凤之婿。
关于我所有的隐秘,尽管并没有全部为人所知,但哪怕一丝半缕的传闻,都足以震惊整个人间。
伏羲法相已经为人所见,水火琉璃界的那场潇潇神灵雨,也让人把我的身世与失落的九歌神话联系起来。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猜测我与东皇太一的联系。
沈若羽知道我与紫微星之间的联系。昆仑墟的谪仙想必也早已将我在仙霖谷重生的事情传达给了儒道。
白狐之城我以通神之卦,沟通天地玄机灭杀瘟魔黑水兕,这等彪炳千秋的战功也瞒不过三界耳目。
回望我过去所谓,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搅乱了三界风云。
所以,我回归人间后并没有再刻意隐藏什么,我先卜卦算出张清濯的去向,随后直接去曲阜书院见了孔宣拿到了春秋竹简。
还记得孔宣初见我如临大敌的神情,大儒结阵相迎。
但随后,我用一个标准的人皇礼节再拜孔圣雕像。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在海南文昌,我拜过一次孔夫子,引发金声玉振,差点震散神魂。
而这一次,我再拜孔子雕像,同样引发金声玉振。
两次金声玉振的区别在于。前一次是威严警告,而这一次是礼乐钟鸣。
孔圣一言而为天下师,即使有人皇至尊,也可对他行半师之礼,因为他曾在人族最黑暗的年代指引了人族的方向。
数千年之后,儒道依然需要孔圣的思想,继往开来。
孔圣用金声玉振表达了他的态度,不止儒道接受了我,人道也为我降下一道青色浩然之气。
这道浩然之气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影响。
但是,却代表了人道的态度,等于是将我重新看做人族的一份子。从此整个人族都不能再将我视做异类。
尽管已经有人知道我在昆仑墟重生,但是只要没有人见过我,传说就只能是传说。
所以。当我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他们心头的困惑。
“他真的是秦玦?”
“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应龙之子,这是传说中应龙的儿子。”
“他真的斩断了和人族的因果了么?”
“人道不涉,传说中是因为他有伏羲法相。”
“谪仙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在昆仑墟重生了。”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到底是为何而来?”
……
所有的疑问,最后全部归到一句话上面,我为何而来。
“秦玦,你来了。”
许墨阳是第一个看见我的灵异科高阶领袖,随后向我弯腰行礼。
在许墨阳身后,灵异科精英同时向我鞠躬。
我对着他们点点头,没有推辞也没有还礼。这并非是我托大居傲,而是因为我特殊的身份。
我有人皇之相,同时还是应龙之子。
莫说他们见我要行礼,便是天界诸神见我,也不敢倨傲。
因为应龙是诸神之师。
灵异科的消息传达很快,接下来在攀登至高峰的山道上。我受到了儒道最隆重的礼节欢迎。
夹道恭迎,人人面容严谨,神态恭敬。
途中经过灵异科的工事,也穿过了道门的军帐。
和儒道的态度相比,道门的态度明显要冷漠许多,低阶弟子避之不出,怕受到人皇气数的压制。
敢出来见我的皆为阳神之体,道门中的长老掌教级别的人物。
道不言寿,道不言尊。
他们已经超脱于世俗,也不受世俗礼法约束。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不属于同一种道,他们也无须见我而行礼。
途径峨眉,我看到了于小涵。
她想我拱手,我对着她点点头,露出微笑。
与她的相逢宛若前世的事,时过境迁,她还能拿出这种态度对待我,便是我的朋友。
来到全真教阵营,我见到了谢流年,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背上的两把剑。
道法双剑成绝响,人间再无吕纯阳。
原来剑仙的纯阳剑不是一把,而是两把。
“恭喜。”
我对谢流年道喜,恭喜他得到了吕祖传承。
谢流年左右看了一眼,迅速走到我身前,在我耳边说道:“秦玦,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
“欠我的二十亿什么时候还?”
我一愣,这才想起我好像一直疏忽了这件事。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身旁的阿清说道:“你随时可以派人去昆仑讨,我还可以再给你多算两亿的利息。”
谢流年叹息着说道:“这傍上富婆的人生,属实令人羡慕。”
“你也可以找一个,可惜……”阿清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
“可惜你修了纯阳剑,怕是真的沾不得情缘了。”
和谢流年别过,我们继续朝至高峰前行。
至高峰很狭窄,上面无法建造工事,只有一座八角凉亭。
此刻,凉亭中正有一人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