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要以为杀了我们家大小姐,你便可以以假论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当不了真。”
钟锦绣笑着道:”二婶娘,假冒我的女人叫子桑,如今已经在刑部大牢,她没有死,何来被我害死?”
“没有死...这不可能,她明明在咱们府上,怎么会被人抓住?”
钟锦绣道:“她要下毒害我,还好家里有官府之人看守,被她们擒获住了。否则二婶娘今日怕是见不着我了。”
二夫人道:“官府之人不是在外面吗?”
钟锦绣道:“咱们府中有暗卫呢,想来今日发现的那具尸体如何死的,他们也都知晓的。”
老夫人听钟锦绣言语,身子骨突觉得站不住啊。
若她说的当真,若是...自已所做的一切都在人家手中掌控呢。
聂秋霜听妹妹说,心中欣慰,道:
“如此说来,姨母便是被宵小之辈冤枉的,只是不知那女子为何要冒充咱们家大小姐?”
“这不是被抓了吗?入了刑部,还能不招供?”
老夫人突然间血液上升,一下子被站稳,便直接倒在了濑妈妈身上。
钟锦绣瞧着老夫人,道:“祖母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老夫人毕竟是浸染了后宅许多年了,这点事很快便反应过来了,道:”都是我老糊涂了,居然被一个骗子被骗了......”
三夫人忙解释道:“先不说老夫人您被骗,就是媳妇们也觉得那人像极了咱们家大小姐呢,咱们一时迷糊了。”
二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呢。
“你们怎么...都说了是那沈明泽糊弄了咱们,他定是帮着咱们家大嫂的。”
然此刻,钟福过来报,道:“各位主子,府门紧闭已经解除了。”
“解除了?是查清楚了吗?”
钟福摇头道:“是咱们国公爷打了胜仗,回来了。”
钟国公回来了?
还打了胜仗。
她姨母从一开始都不曾言语,是因为锦绣装病的事情知会了她呢。
说来她也是无用,居然让大小姐为自已出谋划策,张罗事情。
如今听说姐夫要回来,她心中激动,更是有许多话要与他讲。
聂秋霜听人回来了,这心里面更是欢喜呢。
她问道:”大少爷可回来了?”
钟福道:“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回来了。”
聂秋霜心中激动,但面子上仅仅是微微笑着。
倒是夏妈妈道:“老天保佑,咱钟家列祖列宗保佑啊。”
二夫人本还想闹腾,倒是被三夫人拉住了。
“大哥回来了,咱们终于不用再被关着了。”
“可是......”
可是什么呢?
人家做主的都回来了,哪里还有她们参合的资格。
至于那死去的丫头,丫鬟婆子必定会处理的,没白的在这种时候惹一身晦气。
打了胜仗,此乃大功一件啊。
钟府上下,必定会跟着沾光呢。且他家儿子也会立功...
钟锦绣将众人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走吧,咱们去门口迎爹爹和大哥二哥回府。”
然此刻钟国公先领着儿子进宫面圣,得了皇上封赏后,方才出宫,宫门外沈明泽早已经在外等候了。
“姑父,恭喜姑父,恭喜两位表哥,旗开得胜,保我大宋安然,侄子心中很是钦佩。”
“少废话,带我去刑部。”
他打了胜仗本来该高兴地,可是回京途中却接收到家中急报,说有人假冒她女儿,如今在钟府混吃混喝呢。
哼,找死。
“是,且听侄子给您讲一讲最近府上都发生了什么。”
沈明泽很客观的形容了这件事。
“那日钟府门外突然间出现一位与大表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扬言她是被我姑母苟害,一直流落在外。钟家老夫人瞧见她与大表妹极其相似,心中拿不定主意,故而让人报了官,侄子怕此事传扬,便封锁了钟府......”
钟勇对他做法很是赞赏。
沈明泽又道:“那假的便是假的,那女子混了几日,便觉得不对劲,想要对表妹先下手,做出假象,让人以为表妹是畏罪自杀,还好侄子布下了天罗地网,专等着她露馅,将她擒获住......”
钟明轻哼,若非他亲眼瞧见,永远想不到他的家人,都这般蛇蝎心肠,居然如此设计妹妹。
“表弟说法越来越打官腔了,妹妹乃是闺中女子,一个外人即便是在像她,身为她的家人岂能看不出来?说来还是家中有人与她许诺了什么,让她明目张胆的在钟家作妖。”
钟琅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沈明泽,自家妹妹性情,即便是变了,可熟悉她的人,见到她也必定能认得出来。
岂会搞混?
大哥说钟家有人作妖,他自然也是同意的。
“就是不知,她们为何要如此?难道是妹妹挡了她们的道?可妹妹不过是爱学习了一些,能挡着她们什么?若真要杀人灭口,也该冲我和大哥才是。”
钟明钟琅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瞄向他们父亲。
他爹是不相信老夫人会如此对妹妹的。
所以要证据。
“沈家表弟,那女子可招供了什么?”
沈明泽道:“还不曾审问,如今还在地牢里面关着,只等着姑父回转,慢慢的问。”
毕竟此事还牵扯到他姑母,他要避嫌。
钟明轻哼一声,道:“沈家表弟,你做的不错,如今此事由你瞒着,我姨母的名声不会受损。且我妹妹也安好。若是...那我们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母亲。”说完还看了一眼走在前面面无表情的父亲,当日他将妹妹被祖母设计嫁给别人的时候,父亲只是微微皱眉,说了一句话,“你祖母应该是担心我,才不得已为之。”
呵呵,不得已?
如今又寻来一个冒牌货,就是为了逼死妹妹,还牵扯到姨母。
“那女子进府,老夫人和二夫人一口咬定那女子才是锦绣妹妹,说来我也是奇怪,咱们还是去问一问那女人吧。”
刑部死牢
那女子被下了药,施展不出任何的功夫。
这几日沈明泽每日都来,然每一次都不问事,就是坐在那里,临走的时候,又让人给他下药,不能动弹。
让她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可那药只是令自已不能自理,却不是昏迷,她有意识。
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尿骚味与粑粑臭的味道,羞耻感折磨的她每日都抬不起头。
她是一个贼,但确实一个有尊严的贼。
更可气居然有人天天来围观。
这与她是精神折磨,她宁愿他一刀了解了她,也不愿意受此侮辱。
她尝试过自杀,可是却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不是害怕,而是她咬不动。
她看到沈明泽,面色一僵,随后道:“沈大人,怎么,今日又来,准备用什么刑?”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就不能换一种刑罚,来果断一点,给我一刀?”
沈明泽冷笑一声,并不搭理,道:“有人来看你了?”
子桑看到那几个人了,她没见过,但瞧着他们气度不凡,应该是个贵人吧,她问,“终于开始审我了吗?”
钟勇问:“你会交代吗?”
子桑摇了摇头道:“看心情。”
钟勇并不废话,抬脚就要走,然那子桑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审问,或许这是自已脱离沈明泽魔掌的唯一机会。
“等等...总要让我洗个澡清洗一下。”
钟勇顿住,给沈明泽递一个眼色,沈明泽会意,忙吩咐人抬水。
随后他们便坐在审讯室。
那子桑一共用了十八桶水,才将自已彻底洗干净。
且沈明泽还给她解了身上的软骨散。
瞧着沈明泽对他恭敬的模样,这来人必有来头啊。
她去了审讯室,坐在他对面,问:“你到底是谁?”
“既然佯装成我女儿,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晓呢?”
“钟国公?”瞧着这满面胡子邋遢的,恍惚是逃难出来的,这老夫人给我的图像中,这钟国公可是一个美男子呢。
啧啧啧,岁月不饶人啊。
子桑道:久仰大名了。
“说吧,是谁让你佯装成我女儿的?”
子桑并未回应,而是看着他笑道:“你是钟国公,那你能杀了沈明泽吗?”
钟勇道:“他是我的侄子,承恩候府的唯一的儿子,悄无声息的杀了他有点难,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明泽在旁边听着,微微瞪着眼,然只有瞪眼了。
那可是他未来岳丈,虽然还没有证实,然他就不敢反驳。
即便是杀了他,他还需递上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