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唐宝儿有些紧张,“秦总……”
“开玩笑而已。”秦辰轩按住了她的肩膀,“别乱动。”
很快护士来到,检查了一番之后也确定了烧已经退了,只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谢谢你,秦先生。”她刚醒过来,话语沙哑,声音也是弱弱的,充满歉意的话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都怪我,又麻烦了你一次。”
于她而言,似乎欠这个男人的太多,已经快要还不清了。
秦辰轩俨然没放在心上,坐在了旁边的位置,淡淡问道,“昨天是孩子的生日?”
唐宝儿愣了愣,但很快便明白,既然是秦辰轩把自己带来的医院,自然也就看到了桌上蛋糕。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细心到了这种程度。
她点了点头,心里盈满了酸涩感,“对,只可惜我没有陪孩子过一个完整的生日。”
“我记得这个孩子是在国外出生的?”
“对。”
秦辰轩微微点头,“国外和国内的时差刚好一天,这样一来,今天才是小禹廷的生日。”
他低头看了眼腕上手表,清清淡淡道,“我带你们再去过一次生日,你只要不是去寒风的地方,病情自然也不会加重吧。”
再过一次生日?
唐宝儿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愣愣的点了点头,就看到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十几分钟后,她和小禹廷坐在了汽车里时,她才明白了秦辰轩的意思。
“秦先生,只是一个生日而已,用不着麻烦你了。”此时的唐宝儿是忐忑不安的,越发的搞不清他在想什么了。
显然的,他对于自己和小禹廷的事情插手太多了。
“坐好了。”男人声音淡淡,话落汽车开启。
一个转弯之后,汽车停在了巨大的商场门口,唐宝儿才明白秦辰轩的意图,当即道,“秦先生,你……”
“你现在身体不能吹风,就在这里坐着吧,我带孩子去玩。”秦辰轩打断了她的话,率先下了车,打开了小禹廷这边的车门。
唐宝儿几次想要开口,而每次一次话都被他打断,末了只能看着两人离开。
外面人来人往,她在车上等了许久,才看到男人牵着小禹廷走了出来。
小禹廷脸上笑容灿烂,一蹦一跳的模样煞是可爱,在他手上还提着一个礼物袋。
秦辰轩身影高大,刀削般俊朗的面容,加上身上强大的气场,即便是在茫茫人海中,也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容色淡漠的他脸上带着最好看的笑容,他看着小禹廷的模样格外的温柔。
两人走在一起,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透过车窗,唐宝儿视线紧紧的放在了两人身上,一时间有些恍惚。
男人不知道在和孩子说些什么,而在这一大一小相视一笑时,那份笑容竟然有些高度的相似度。
细看之下,不仅仅是笑容,孩子那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唇,更是相像。
不,还有孩子的眉眼。
从前不仅是她,很多人觉得孩子的眉眼和她相像,可现在看来,眉眼只是形似,可其中漠然的气息,好像和这个男人如出一辙。
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了,想到了醒来时候的梦,直让她心有余悸,而看着这两人太多相似处的时候,顿时间慌乱了。
紧紧的盯着两人,唐宝儿只觉得太多的太像了。
那晚的男人究竟是不是秦辰轩?这个疑问萦绕在她心里,久久挥散不去。
越想越害怕,她一阵燥热,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此时,秦辰轩正带着孩子在门口的小摊正玩着游戏,大致是你画我猜。
“孩子和父亲的性子最像了,看他们两人玩的多开心。”
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唐宝儿猛然一惊,脚步顿住。
两人玩了几局之后,秦辰轩转身,才察觉到站在不远处发呆的唐宝儿,迈步走去,唇边笑意浓深,“要不要一起玩?”
随着他的靠近,清冽的气息落入鼻中,唐宝儿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摇头勉强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和小禹廷先回去了,今天谢谢秦先生了。”
说着,她牵起了小禹廷的手,低头道,“跟叔叔说再见。”
小禹廷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听话的开了口。
“我送你们。”秦辰轩有些狐疑,“你们要去哪里?”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不劳烦秦先生了。”唐宝儿一再摇头,甚至看着男人的眼神都是躲闪的。
“这么着急就要走,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唐宝儿匆匆离开,好似逃跑般直至好远,彻底逃避了男人深幽的目光之后,她才停了下来,打车回家。
“妈妈,你怎么了?”小禹廷疑惑。
她摇头,随即视线落在他手中的袋子上,“秦叔叔给你买了什么?”
包装精美的袋子,自然价格不菲,果不其然,孩子道,“秦叔叔送给我了一个钢笔,我听收款姐姐说要几万块钱,我不愿意要,但是叔叔说这是送我的礼物,我如果一定要收下的。”
“……”
唐宝儿心里一疼,打开了手机看了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通知,这笔巨款她好像要分期付款才能还清了。
……
一晚上,唐宝儿都没有说话。
噩梦交加,一会梦到当初在酒店的男人,一会又梦到男人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幻化成了秦辰轩。
她醒来时天才蒙蒙亮,旁边的小禹廷睡得正香。
唐宝儿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搂着膝盖,脑子里很乱,也想了很多。
仔细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可是发觉除了高大的身影,以及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一直以来她以为是药效的原因,现在才发觉,或许是记忆之中就不想记起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不想去面对。
至今她已经有了可爱的孩子,生活也终于归于平静,这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当初的事情她只想忘记。
如果秦辰轩真的是那个人的话,她也只当是那次是一场意外,倘若不是他的话,她也不想再欠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