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老爷子身体不适没能下床,脸色愈发难看,身体难受心情难免暴躁,佣人端进去的药丸和开水被打翻三次,最后还是秦父亲自端进去劝了好半晌才吃了。
秦父秦母以及秦晨雨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守着他,小禹延也去看了好几次。
而秦辰轩和唐宝儿一早便出去了。
晌午,孙嘉君和孙父孙母也赶了过来探望,不明真相的秦晨雨借此机会说唐宝儿不懂事,爷爷都病成这样了还把她哥带出去玩,简直丧心病狂。
从早晨起,秦老爷子突然拉肚子,整个人都虚脱了,听到秦晨雨的话,连带着秦辰轩也骂了一通,越骂越生气之下,竟然还迷信的说唐宝儿是个扫把星,本来他昨天身体都有所好转了,就是因为唐宝儿来了,才害得他愈发糟糕。
对此,秦母也觉得有些过了,不过现在只能顺着老爷子,不敢有异议。
唐宝儿回来之前,一是要看老爷子,二是要在大家的见证下,当面跟秦晨雨对质,可眼下大家都心力交瘁,显然不是对质的时候,便暂时先放下了。
……
美国教会医院。
当秦辰轩带唐宝儿找到秦老爷子的主治医生,并说明来意后,医生表示可以抽出十五分钟跟她谈谈秦老爷子的病情。
秦辰轩对于医学领域来说是个外行,便安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们说,也是这时才真正发现,唐宝儿做事的时候,认真的样子有多吸引人。
结束后那位美国主治医生还开玩笑,说秦辰被自己的太太深深迷住了,还夸奖唐宝儿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精湛,如果能留在美国继续深造,前途将不可限量。
唐宝儿都被热情的老外夸得不好意思了。
走出医院后,秦辰轩搂着她的肩膀,“宝儿,你这么漂亮还这么能干,以后我得更要对你加倍好,让别人不敢觊觎你,也让你离不开我。”
方才那个医生看唐宝儿的眼睛都发光了,足以看出她多讨人喜欢。
唐宝儿仰起头,斜着看男人的半是认真半开玩笑的脸,“那你可要记牢今天说的话哦,但凡你对我不好,或是我感觉你没那么喜欢我的时候,我可是会离开你的。”
秦辰轩就捏了把她的脸颊,以示惩罚她说要离开的话。
今日两人不过是夫妻间的小玩笑,没想到就在不久的将来却一语成谶。当然,这是后话了。
待唐宝儿和秦辰轩从医院回来,家里气氛更加不对劲了。
晚上天色黑了,外头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秦老爷子派管家将秦辰轩叫上去,质问他什么时候才肯跟唐宝儿离婚,然后娶孙嘉君?
秦辰轩表示别的都可以听,唯独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绝对不会跟唐宝儿离婚。
唐宝儿去看小禹延,经过房间时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心里像压了块大石,沉甸甸的压在心口,有些发堵。
虽然秦老爷子和秦父对唐宝儿都极力不满,但因为有秦辰轩的维护,唐宝儿仍是住在秦家,承受着他们的冷眼,并且还在想办法医治秦老爷子。
唐宝儿发现负责守夜的四十五的阿福,舌苔比一般人的要大得一些,并且颜色发黄发腻,说话时还伴有口臭。
次日上午,唐宝儿专门挑秦晨雨和秦父不在家,且秦老爷子醒着的时候过去。
阿福以为她要进去,一脸为难的上前挡住去路,恭敬的道:“少奶奶,您……”
知道阿福要说什么,唐宝儿打断他的话,“你后背是不是长了脓包?挤了过一晚就长出来,而且在之前皮肤就伴有油腻和瘙痒的症状?”
竟然完全说中了。
她来美国的次数有限,又没跟自己聊过天,并且这个毛病持续了好多年,他为了不失去这份工作,从来没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起过,就是怕传到主人耳朵里被辞退。
阿福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声音因害怕有些抖,“少奶奶,您是怎么知道的?”
唐宝儿温和微笑,示意他别怕,随后解释道:“我学过七年的中医,众所周知,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顾名思议就是看,我是看你舌苔发黄发腻,又伴有口臭,因此断定你有脾湿的老毛病,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最近一段时间正在吃西药,不过效果并不理想。”
闻言,阿福更加震惊了,居然连他在吃药的事都猜到了,难道是少奶奶派人暗中调查过他?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佣人,身上能有什么价值,值得少奶奶花心思去调查的?
可是,中医又不是算命的半仙,怎么可能一猜就猜得这么准?
况且,就算是真的半仙,也要套一些话了才能算是‘准’呐。
所以说少奶奶极有可能是真正懂得中医的。
顿了顿,唐宝儿将阿福的情绪转变看在眼里,知道他这是相信了大半,便看了眼房间里,故意更大声的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给你切一下脉。”
金尊玉贵的少奶奶要亲自给他一个佣人把脉,且不管到底行不行,只要不是下油锅,就不会不识好歹的拒绝。
反正给她把一下脉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阿福诚惶诚恐的伸出手,“那就有劳少奶奶了。”
唐宝儿手指搭上去的瞬间,神情就变得格外认真,沉静稳重的模样,莫名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一分钟后,唐宝儿收回手,一副医生的严肃口吻,“问题不大,用中药调理,第一剂药即可见效,让你背上的脓包消失,第二剂药缓解皮肤表面油腻和舌苔发黄发腻的症状,第三剂药就能彻底治好你的脾湿。”
她说得有板有眼,眼神严肃,绝不像故意捉弄人。
可阿福心里还是有一丝犹豫,没有开口问药方,只是感谢她。
上赶着医病的医生不吃香,见他还不太相信自己,唐宝儿没有说要给他药方,只是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