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秦辰轩的眼底燃烧着肉眼可见的火苗,扶着扶孙嘉君的手都气得颤抖了起来,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转身便走。
孙嘉君对唐宝儿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即一边娇滴滴地喊着“辰轩哥等等我”,一边小跑着跟上。
唐宝儿大步过去,愤怒地甩上房门,后背贴着门,缓缓滑到地上,抱着膝盖难过地哭了起来。
靳晖现在已经可以起来活动了,在走道里撞见怒色森然的秦辰轩,本想打招呼的,不过秦辰轩对他视而不见,微张的嘴便闭了回去。
“辰轩哥,等等我。”孙嘉君在后面追得很辛苦,看到靳晖时脚步一顿,想起他暗恋唐宝儿的事,便停下对他小声说道:“你快去看看宝儿吧,她在那儿哭得很伤心。”
一听到她的话,靳晖二话不说揪住孙嘉君的胳膊,恶狠狠地问:“你们把她怎么了?”
“啊,疼,你放开我。”孙嘉君故意叫得很大声,“唐宝儿是你什么人啊,你为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靳晖一愣,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刚才还主动跟他说起宝儿,怎么一转眼又问他跟宝儿的关系?
他还没想通,猛然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身上,扭头看去,对上秦辰轩雪亮的黑眸,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压。
“放开她。”秦辰轩冷声道。
靳晖下意识松开后才回过神,不禁有些懊恼,干嘛他秦辰轩说松开就松开,无奈已经松手了,总不能为了堵口气又抓回来,况且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唐宝儿为什么哭。
“秦先生,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是的话,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得跟她解释清楚……”
秦辰轩却没有耐心听他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孙嘉君紧跟其后,高兴地握了下拳头。
靳晖便赶紧去唐宝儿临时休息的病房,门推不开,贴耳倾听,里头确实有隐忍的哭泣声传出来,提着的心顿时揪成一团,立刻抬手敲门。
“宝儿,是我,靳晖,你把门打开,我有话跟你说。”
到底不再是小孩子,委屈起来怎么都忍不住,唐宝儿不想让朋友担心,顿时收了哭声,抹干眼泪后将门打开。
靳晖瞧见她哭红的眼睛,心里别提多心疼了,脸上却浮现一片怒色,问道:“你怎么了?”
刚才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会来事的,说不定就是她勾引了秦辰轩……想到这儿,靳晖骨子里的爆脾气上来,也不等唐宝儿回答,便径自转身去追秦辰轩,要为唐宝儿讨个公道。
唐宝儿不知他在想什么,茫然问道:“你去哪儿?”
“你别管,回床上躺着休息。”靳晖头也不回,颇有一种娘家大舅子要去给受欺负的妹子教训混账姑爷的架势。
康宝儿没想到他会去找秦辰轩,而且心里难过,便当真没管,不过没有回床上躺着,而是拿起病历去查房。
靳晖不管身上的伤痛,咬牙跑着追出去,赶在秦辰轩开车前挡住去路,旋即走到驾驶室,拉开车门,欲将人从里面拽出来。
秦辰轩身手不错,怎么可以让他一个病人揪住衣领,不过也没有趁人之危动手,只是一把甩开后自己走了下来。
孙嘉君随之跟着下车。
靳晖指着她,满脸怒容地质问秦辰轩,“姓秦的,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宝儿的事?”
口口声声宝儿、宝儿的叫得那么亲昵,唐宝儿可是他老婆!
秦辰轩满腔怒火腾地熊熊燃烧起来,伸手揪住靳晖的领子,“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来质问我?”
靳晖到底受了伤,力气上怎么可能敌得过秦辰轩,挣扎几下后满身冷汗,脸色惨白,可是仍然不肯服输,“同学、同事、朋友,哪一个身份不能替她出头?倒是你,作为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却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伤害她,你真该死!”
话落,一记拳头往秦辰轩脸上挥过去。
秦辰轩没想到他都痛成那样了,还会不顾身体来跟自己打架,当下也是怒了,反手就是一拳还了回去。
靳晖头被打偏,身子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车头上,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咔嚓’声。
“啊……”靳晖忍不住溢出一声惨叫,不过并未就此停下,还努力站起来想要过去揍人,“秦辰轩,你特么就是个混蛋,你对不起宝儿。”
孙嘉君过去挡在中间,“我说唐宝儿到底对你有多好,竟然让你不顾生命危险也要替她出头?你们两个该不会才有私情吧?”
秦辰轩眼瞳猛地一缩,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要不是看在靳晖是个病人的份上,一定会狠狠揍一顿。
靳晖刚才只是一心想帮唐宝儿出气,并没有想那么多,这会儿被这个女人这么一说,再看到秦辰轩的脸色,不禁气急败坏辩解道:“你少在那儿倒打一耙,我跟宝儿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就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而已。”
孙嘉君双手抱胸,轻蔑地发出一声冷哼,“那你可伟大,为了一个单纯的普通朋友都能三翻两次豁出命去。”
秦辰轩拳头又紧了两分。靳晖之所以受伤,是为了唐宝儿而以命相护导致的,现在又不顾伤未痊愈,跑来为她出头,若真当她是普通朋友,又怎么可能牺牲到这一步?
当靳晖还想解释时,秦辰轩已经愤然转身,钻进驾驶室里。
听到车子发动声,孙嘉君生怕被丢下,赶紧就近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起去。
车轮挨着靳晖而去,卷起一屋带着沙尘的风,直扑面门。
一直硬挺到车子拐弯,靳晖才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秦辰轩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冰渣子来,却还是在三十秒后打电话到给唐宝儿,告诉她靳晖在停车场。
孙嘉君不悦地看着男人的侧脸,“辰轩哥,那个男人说不定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干嘛还管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