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赫连昊羽的眉头有些不悦地皱了起来。
赖谁的钱也不想赖他的?
该死的,她什么意思?
又想跟他撇清关系?
他同意了吗?
他是不允许她跟别人扯上关系,可没有允许她可以随意跟他撇清关系。
不想赖他的钱是吗?
他偏偏就让她赖着了。
有些赌气地拿过笔筒里的毛笔扔到肖婼致手上:“过来写欠条!”
霸道中又透着淡淡的幼稚,肖婼致看着,心里越发不爽了起来。
快速地接过朝自己手中飞来的毛笔,她不爽地跺着脚走到赫连昊羽面前。
很不情愿地开口道:“要怎么写?”
只见赫连昊羽在这时候一脸慵懒地半靠在椅背上。
被肖婼致解开的上衣扣子并没有扣好。
那丝质的白色上衣在此时微微地敞着,露出里面线条分明的古铜色肌肤。
那坐姿,那神态,慵懒得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勾引着肖婼致似的。
只是这时候,肖婼致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
只听赫连昊羽那慵懒又带着磁性的嗓音在这时候轻轻响起:“本王说一句,你写一句!”
“那快点,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赫连昊羽,她握着手中的毛笔等着赫连昊羽发话。
此时,他坐直了身子,眼角淡淡地扫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肖婼致,开口道: “本人肖婼致,今欠夫君赫连昊羽30万……”
“等等。”
落笔的瞬间,肖婼致在赫连昊羽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懒懒地打断了他。
“又怎么了?”
却见肖婼致此时用一副没好气又有些排斥的眼神看着他,嫌恶道:“能把夫君两个字去掉吗?”
“不能。”
不需要任何的考虑甚至犹豫,这两个字从赫连昊羽的口中淡淡地吐了出来。
跟着,眼里依旧是那副慵懒的神色,看着肖婼致开口道:“忘记本王刚才的话了吗?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
“可是,你不觉得夫君两个字很……”
“肖婼致!”
赫连昊羽懒懒地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警告气息:“你觉得还本王配不上你夫君的称谓?”
“你这话就说得有点恶人先告状了啊,一直以来可都是你自己不承认这个身份的,我只是配合你而已……”
“那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可以吗?”
他拿起桌上的纸,一把按在了肖婼致的面前,霸道开口:“马上给本王写!”
“你……”
该死的,现在她有求于他,他不惹她!
瘪瘪嘴,她拿起毛笔,老实地在纸上根据赫连昊羽说的话,写下了第一句。
越看“夫君”这两个字,她就越觉得碍眼!
心里想想,还是有些气不过,她抬眼瞪了赫连昊羽一眼,怒道:“你明明就不喜欢我这个妻子,为什么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话,不假思索地从喉咙里吐了出来,没有任何的斟酌,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那双带着怒气的眼眸在此时狠狠地盯着赫连昊羽。
跟她相反的是,当赫连昊羽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嘴角却不断地抽搐了起来。
看得肖婼致头皮都开始发麻起来了。
这臭不要脸的面部中风了吗?没事嘴角抽什么抽?
她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多让人好笑。
“你是茅坑没错,可是也只能是长平王府的茅坑,本王没打算扔掉你之前,你还是一个成平王府的茅坑!”
终于,赫连昊羽那淡得有些漫不经心的话让肖婼致出现了一瞬间的面瘫。
手里拿着那只毛笔,气得双手有些微颤。
他……无耻,禽兽,王八蛋!
“你……你说我是茅坑!!!”
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怒火,她将手上的毛笔往桌子上一摔,指着赫连昊羽骂道。
“你自己说的。”
还是一副慵懒到让肖婼致想揍他的表情,赫连昊羽懒散地瞥了一眼肖婼致。
心里,却因为肖婼致那句“占着茅坑不拉屎”而憋得有些脸红。
这女人……说话怎么总是那么搞笑。
“你……”
被赫连昊羽这句话给驳得一句都回不了。
是,她刚才是这样说过,可……可是……
该死的!
好吧,她承认,刚才她一时间口快,把自己比作茅坑了!
可是,谁让他那么配合她的?
看着赫连昊羽脸上那抽筋到就像是面部中风的表情,她心里就气得牙痒痒。
得瑟!让你丫的得瑟!
咬牙忍了忍,她拿起桌上的毛笔,继续瞪了他一眼。
“快点说下面的,老娘写完马上回去睡觉!”
姐忍你!你个臭不要脸的,姐忍你!
等把夜这块玉拿到手了之后,老娘跟你势不两立!
得意的笑容在这时候从赫连昊羽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那慵懒又有些随意的声音继续传来:“本人肖婼致,今欠夫君赫连昊羽30万两……”
压着心里那呼之欲出的怒火,肖婼致顺着他的话一笔一笔地写下来。
看到夫君两个字,她就作呕。
夫君?夫君你祖宗!
心里很不爽快,可她还是强迫着自己忍了。
赫连昊羽的声音继续传来:“日一分利息……”
“什么?还要加利息!”
该死的,这丫的不是趁火打劫吗他?
无耻!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无耻了,竟然还有比她更无耻的臭不要脸。
无视肖婼致脸上那几乎想掐死他的表情,他慵懒的声音继续传来……
“欠债期间,如敢顶嘴,利息加倍……”
“赫连昊羽,你……”
“2分利……”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
“三分……”
“你……”
“四分……”
“呵呵,王爷,您继续说下面的……”
话音立即有了巅峰的逆转!
赫连昊羽的眉毛在这时候得意地挑起,看着肖婼致那明明已经气得想掀他屋顶却只能强忍的模样,他心里就特别爽快。
之前一直被她气得无处发泄的心情现在全给报复回来了。
懒懒地抬眼看了一眼肖婼致,他继续道:“欠债期间,一切听从夫君指示,可以提反对意见,但是反对意见在被夫君驳回的情况下,基本无效……”
“靠,那跟不能提意见有什么区别!!!”
“五分利……”
“呵呵王爷,您还有其他要求吗?只管说,妾身在这里一一记下来。”
谄媚得有些咬牙切齿,此时的肖婼致已经闹心到了几乎吐血的边缘。
终于,赫连昊羽一脸满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拿起肖婼致那写得有些龙飞凤舞的欠条扫了一眼之后,揣进了怀中。
“我的玉呢?”
恨得牙痒痒,她瞪着赫连昊羽,伸出了手。
“桌子上……”
又是一副慵懒的表情,赫连昊羽在肖婼致的身边停下了脚步。
低下头,看着肖婼致脸上的表情从原本的怒火变成了错愕,他心里就越发愉快了起来。
“桌……桌子上?”
不敢相信地朝桌子上扫了一眼,果然,那块价值百万的宝玉就被赫连昊羽随意地挂在笔架上。
啊!!!!!!!!!!!
肖婼致在心里失控地大吼了起来。
她……她竟然没有来这边找。
就这样正大光明地放在桌子上,只要她来桌子这边看一眼,那么这块宝玉早就到手了。
还不至于她现在欠下30万不说,还几乎是欠下了卖身契!
该死的!该死的!
她现在是后悔得正想一头撞死在赫连昊羽面前。
省的被这个无耻的臭不要脸耻笑。
再加上现在,某个人那得意的轻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小婼,后悔白天进来的时候没有在本王桌子上找了吧?”
他感觉到肖婼致的身子在听完他这句话的时候,僵了一下。
嘴角勾起,他的眼角闪过一丝狡黠。
早在他回房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房间被人动过了。
那是练武之人天生的一种警觉性所致。
当时,他倒是没有多想,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现在想来,这个女人白天的时候一定来过了。
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把一块价值百万的玉随意摆放,她连桌子边上都懒得去了。
现在,这个女人估计是后悔到一整夜不能睡觉了。
像是默认了似的,肖婼致朝身边笑得有些得意的赫连昊羽狠狠地瞪了一眼。
抓过桌子上的那块玉,咬牙切齿地对赫连昊羽低吼了一声:“我走了!!!”
“我走了!!!”
说着,便怒气冲冲地朝房门外走去。
“明天早上,伺候本王起床……”
在肖婼致刚打开房门的瞬间,赫连昊羽又一脸慵懒地对她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靠,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伺候你起床?”
原本心里就一肚子火的肖婼致在听完赫连昊羽这句话的时候,更是闹心到了极点。
跨出去的前脚在这时候很不爽快地收了回来。
跺到赫连昊羽的床边,再一次重复开口道:“凭什么我要伺候你起床?”
“就凭这张……”
赫连昊羽此时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态,将那张欠条在肖婼致面前得意地挥了挥,念道:“欠债期间,一切听从夫君指示……”
他看着肖婼致再一次黑下来的脸色,继续道:“本王现在下的第一条指示就是……” 俊美的唇角在此时勾起了一抹让肖婼致碍眼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