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冀州督军位置已被梅舟架空,副督一职牵一发而动全身,楚钰是否知道他麾下身负重职之人通敌卖国?
  大楚开国的盛世不过在一年的时间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崩塌。
  阴霾沉谙的天气,漫山遍野的黄沙。
  不断死去的士兵,残忍血腥的战争。
  楚钦的目光落在西北的方向。
  他曾经想带着赵嫣去看西北的大漠和鹰,绑着铃铛的骆驼和牛羊。
  男儿生当带吴钩,直取外夷十五州。
  他取回了十五州后,却把屠刀对准了他曾经庇佑的子民。
  他与楚钰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猜疑,杀戮,死亡和血。
  楚钦闭目,杀名正盛的西北王眼中似乎透出几分疲惫。
  再度睁眼的时候,神情淡漠冰寒。
  绫罗床帐下沉沉昏睡着一个美人。
  乌云般的发垂落在肩侧,睫羽敛合,长眉蹙起,胸膛孱弱地起伏。像披上画皮的美貌精怪,睁开眼睛便能勾魂夺魄。
  榻边守着异族青年。
  青年一双碧绿的眼瞳如同草原的粼粼清湖。
  很少有人见过他杀人如麻的样子。
  汉人的长衫穿在连赫身上并不显违和,高大的身形像一道巨大的影子,遮覆住窗柩外一道月光。
  昏睡的人眼皮动了动。
  赵嫣睁开眼睛。
  他在一双碧绿的眼瞳中看到自己霜白的面颊。
  连赫对赵嫣笑道,“你终于醒了?”
  赵嫣低声咳嗽,目光仔细打量着卧房内的光景。红漆木的桌椅,关着鹩哥的鸟笼,案几前点着香炉,香炉一侧有未干的纸墨。
  连赫身份暴露,最有可能投奔的人是冀州的内鬼。如今这一隅置身之地,是否与那叛国贼子相关?
  窝藏这群异族的究竟是什么人?
  连赫摇头,“你的身体太糟糕了。”
  赵嫣冷笑,“我的身体不劳阁下费心。”
  连赫并不在意赵嫣话中的刺,仿佛随口一说。“你身边有极厉害的影子,若非以你的性命相要挟,只怕我的人都要折在客栈。”
  赵嫣心中犹疑。
  他身边并无影子。
  连赫道,“那人极擅使剑,可惜了。”
  赵嫣心中一跳,抓住连赫的手臂发紧,声音干涩,“你将他怎么了?”
  连赫碧绿的眼弯起,“我断了他的手筋,此时已沉尸江中。”
  陆惊澜……这个蠢物!
  赵嫣气息不稳,被连赫禁锢在怀中。
  连赫喷薄在赵嫣耳畔的呼吸热的像火炉“他砍碎了我要送你的鹰。”
  雪白的耳尖似被烫到,猛地一颤。
  赵嫣盯着连赫,几乎咬碎唇瓣。
  连赫伸手抚过他的发顶,指腹在赵嫣柔软的唇瓣上按了下去,碧绿的眼中藏着尖利的勾子。
  “你将消息传给了什么人?”
  连赫一行突厥人的身份暴露,被传进中原的朝廷耳中,必然面临的是围剿的下场。
  若被传给对岸的西北军,西北军是否会将消息贩卖给中原朝廷?
  赵宁是哪一方的人?
  连赫道,“是秦王,还是朝廷?”
  赵嫣偏过头,连赫扳正他的脸,男人手上的薄茧在细嫩的面上刮蹭出一道道绯色的痕迹。
  连赫笑道,“这样脆弱的一身皮囊,要是动了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赵嫣一字一句道,“阁下觉得呢?”
  连赫掐住赵嫣的下巴, “生的这么美貌的一张脸,真不该做些密探的活。”
  赵嫣摇头,“我不是密探。”
  连赫盯着床榻上的赵嫣乌发下一段洁白如雪的细长脖颈,粗砺的掌心滑落下去,触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异族青年的声音低沉谙哑,似乎在压制着灼热如炭火的欲望。
  “你这样的性子适合拿铁链锁进帐子里,被男人干的双腿发软才会乖。”
  赵嫣一巴掌打过去,连赫伸手接过并将他顺势按倒在身下,粗砺的手撕开身下人的衣襟,暧昧低语,“以前有人对你这么做过吗?”
  赵嫣气的发抖,连赫饮了一口案前的烈酒,对着赵嫣口中哺过。
  赵嫣拼命摇头,却被连赫禁锢,有零散的酒液沿着敞开的衣襟滑坠皮肤。
  滚烫的温度刺激的纤薄胸膛猛地颤动,反而被迫与禁锢他的异族青年靠的更近了些。
  草原的烈酒与中原不可同日而语。
  赵嫣的四肢百脉都烧了起来,两排牙齿紧紧咬住了唇瓣,细长上挑的眼尾泛着糜艳的红。
  眼皮覆下的一双黑瞳渐渐有些涣散,全身被烈酒烧灼,本便不整的衣衫被蹭的更开,难受地喘息,额头上沁出幽热的汗珠。
  耳边传来连赫低沉的笑。
  “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软成这副样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牙齿咬碎唇瓣,殷红的血像胭脂一样泅染开。
  连赫俯身桎梏着赵嫣的双腕,伸出舌尖将血珠舔舐干净。
  他的口腔中有草原的男人特有的味道,凶悍地掠夺侵伐,逼迫身下的人向他敞开门户。
  赵嫣额发湿透,分不清是汗珠还是眼泪,烈酒嚼碎了他的神志。
  在他身上征伐的青年变成虚影,用陌生又蛮横的力道舔舐遍唇齿中的每一个角落,让他连低声的哀鸣都没有办法发出。
  赵嫣像风中破碎的一片孤叶,被桎梏的雪白皓腕有羁丽的红痕。
  连赫的吻从唇齿下移到了脖颈,声音谙哑,“真想带你回草原,把你每天都干的走不动路。”
  连赫笑一声,昏灯点进碧绿的眼中,眼中有潮水般涌动的情欲。
  俊美的异族青年比中原的男子高大壮硕,孱弱的赵嫣被他揽进怀中连挣扎的余地都无。
  被撕裂的下摆衣衫破碎,勉强掩盖住细瘦的腰和苍白的腿。
  塌上的人连头发丝都是香的,原来是清淡的药香,现在是沉冽的酒香。
  连赫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还不曾用力便留下一圈乌青色。
  赵嫣在他怀中难受的喘息,踢蹬双脚想要挣脱。
  连赫像是逗弄掌中之物,总是在要成功的时候将他扯回身下。
  赵嫣的手落在帷布上,连赫拉他回去的时候他的手不曾松开。
  床帷上精致的纱帘被撕裂,连赫便用撕裂的纱帘捆住了他的双腕。
  飞扬的碎纱散落在凌乱的黑发上。
  黑发掩覆下锁骨与腰背处的青紫色的吻痕若隐若现。
  被灼烫的欲望抵住的时候,赵嫣全身猛地一颤,眼瞳中似比方才多几分清明。
  一块漆黑的令牌在撕缠中落在了枕边。
  赵嫣伸手握紧了令牌,将令牌悄然藏进枕下。
  还未来得及多作掩饰,被连赫扯着双腿搭在肩膀上,赵嫣闭目,脑海中一片红色的血腥。
  走廊处传来人声,有人敲门,用胡语急促地说了些什么。
  连赫碧绿的眼瞳盯着赵嫣,仿佛眼中的火要蔓延至床榻上。
  床榻上的赵嫣衣衫汗湿凌乱,面颊绯红,脖颈处遍布青色的吻痕。
  破碎的衣物不堪一遮,孱弱地呼吸,沾染鲜血的唇瓣肿胀糜艳,像在野地里与男人交欢。
  连赫凶狠地盯着赵嫣,牙齿落在那段细白的脖颈处重重咬了一口,仿佛要撕碎他的喉咙。
  赵嫣的喉咙没有被撕碎。
  连赫整理了衣衫,匆匆随着敲门的人离去。
  连赫给赵嫣的压迫之感更甚于别人。
  赵嫣颤抖着手从枕下摸出来黑色的令牌,见令牌上刻着黑鹰的图腾与扭曲古怪的符号。
  那应该是突厥人的文字。
  赵嫣纤长的手指细细抚摸着令牌上的黑鹰,看到黑鹰的背面用汉字刻着一个“丹”字。
  赵嫣想到了关于突厥汗王赫连丹的一些传言。
  这位突厥汗王的外祖母是被抢去的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