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客厅玻璃柜子上的那个,叶片有点像心形。”
“哦哦,那盆绿萝啊。”
“那是绿萝?”
“对啊,我跟你说,那是她一个前男友送的,后来他求婚了,然后我姐就害羞了,啧啧啧,女人啊。”傅青青听起来非常地惋惜。
言生死死地盯着那盆植物,想象着江轻洗害羞的样子。
“喂喂,言生你还在吗?”
“嗯。”
“我刚刚问过我姐了,她同意我五一的时候来和你一起住一个晚上。”
“太好了。”
“你怎么听着不太高兴?对了,你和她打过电话了吗?”
“谁?”
“我姐啊。”
“哦,还没。”
“算了,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她那么宠你,你有空关心她一下就行,发个消息什么的。”
“好。”
挂了电话,言生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看着绿油油的植物。
浇什么水,干死它算了。
转身踢踢踏踏地往房间里走。
经过江轻洗的卧室的时候,言生停了下来,看着敞开的卧室门,房间里的东西很少,看起来空荡荡的,白色的窗帘有点透明,波浪形的褶皱整整齐齐的,露出了玻璃。
言生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好像江轻洗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轻洗并没有和自己说她要出差多久,按照傅青青的说法,大概五一也不会回来的,到时候,就有三周了。言生在心里默默地想,明明才过去了一周,那两个狼狈的夜晚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或许我应该把它们忘掉,言生对自己说,然后等江轻洗出差回来的时候,乖乖地在她面前做一个需要被她照顾的小孩子,江轻洗喜欢的就是这样,不是吗。
言生把视线转移到了江轻洗放在桌上的玻璃杯。
之后,我会去做手术,一切就会顺理成章地消失。我会去上大学,去工作,接着遇见一个什么人,我们结婚或者不结婚,有小孩或者没有小孩,总之,和那个人一起做些什么事情,慢慢地,我们会有矛盾,于是我们去找一个感情顾问,他会说:“你们要坦诚相待,你们要多亲吻彼此,你们要给对方在特殊的日子里带一束花,你们有孩子吗?没有?可以要个孩子。养狗吗?没有?猫呢?如果你们喜欢……”吧啦吧啦,诸如此类。然后,我们和好了,养狗或者没养狗,生活继续,直到我们有了很多白头发,我们会挑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上街买一个冰激凌。嘲笑对方嘴唇上的痕迹。
很容易。这很容易。言生突然呻吟了一声。
她的脑子一直在思索那个人像谁。
停下来,言生慌张地警告自己,闭了闭眼睛,想往前走。
这简直毫无意义,她知道那个人像谁,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个人像江轻洗。
她们全都像江轻洗。
一点点喜欢(futa)我想让你上我
我想让你上我
接下来的两周里,言生再也没有去想关于江轻洗的任何事情。不去想,仿佛就可以让所有的情绪都不存在,就不用担心被自己热烈的感情拖着往前走,去到一个自己一点都不想去的地方,那里坐着一个头发卷卷的女孩,眼巴巴地盯着怀抱绿萝的女人。
言生知道那个女孩在想什么。
她在想,可不可以是我?
当然不可以。言生把江轻洗房间的门关了起来,避免自己每天浪费太多的时间坐在她的门口,安静地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卧室。
像个傻子。
他被拒绝了。送绿萝的男人被拒绝了。言生对自己反复强调,江轻洗会拒绝所有人,所以最好的做法是和她保持距离。
直到快要放五一假期的时候,言生在教室里微笑着回应同桌关于作业太多的抱怨,发现自己几乎已经忘了江轻洗的声音。
言生对自己感到满意。
“终于放假了。”傅青青坐在言生房间里的地板上,看着窗外炽热的阳光,“我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她没和我说。”言生耸了耸肩,把手里的易拉罐“啪”地一声拉开了环。
“你没问吗?”
“……忘了。”嗷呜
“你不怕在家做坏事的时候她突然回来吗?”傅青青朝言生暧昧地眨眼睛。
“不会的。”言生红了耳朵,低头盯着手心沾上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