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战壕里的齐云兵用尽浑身解数偷袭燕兵,那些带倒勾的战矛成为了燕兵的噩梦,一不留神双腿不保。
与此同时,双方冲杀的骑兵也渐渐分出了高低,越来越多的燕军铁骑倒下。
卢丰县外的战场笼罩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只有战马的嘶鸣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耶律龙吉在紧张的眺望,就在这时有一支骑兵从齐云军正后方绕到了左前方,由于他的加入使得左前方对冲的骑兵阵营出现了压倒性的一幕,燕军铁骑迅速溃败。
刘湛和曹壮一汇合,在左前方的齐云骑兵立即像离弦的箭朝燕军中军直扑而来。
燕军中军有两万铁骑,这是耶律龙吉的亲兵。
“上马!迎战!”耶律龙吉咬牙切齿。
追随刘湛杀向燕军中军的齐云骑兵约有万余,耶律龙吉不认为自己会输。
“谁能夺下刘湛的头颅,本将军赏金千两!”耶律龙吉高高举起手中重剑。“杀!!”
两万铁骑立即嘶喊着冲杀而出。
刘湛一马当先冲杀在阵前,手中陌刀虎虎生风,他目标明确,刀锋所指是耶律龙吉!
双方骑兵都达到了最快的速度,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有敌人!
两军轰地交织。
刘湛手中的陌刀劈断了对方的长矛顺势一带,那燕兵已经分成两段坠于马下。
骑兵用长矛只能突刺,一刺不中便陷于被动,陌刀则不然,可旋可劈可刺,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根本不需要收势再发力。
仅仅是一个照面,燕军铁骑的前锋已经倒下去一片,很快刘湛就看到了前方的耶律龙吉!
同时耶律龙吉也看到了刘湛,耶律龙吉可是一直记得周树口外被偷袭驱赶的仇,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耶律龙吉势要拿下刘湛的头颅。
刘湛的目标同样明确。
双方主帅周围都有护卫的亲兵猛将,一时战况交着。
但耶律龙吉到底是低估了陌刀骑兵的威力,陌刀的可怖在于一招致命!
刘湛左右有曹壮、郭东虎、牛士禄等实力一等一的战将,手中陌刀虎虎生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以一敌十。
很快耶律龙吉就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左将军!快跑!!”燕军副将嘶声力竭的喊。
耶律龙吉也感到危险,他毫不犹豫的调头就跑,刘湛怎会让他得逞立即追了上去。
燕人到底是马背上的民族,逃跑的速度极快,副将带着人殿后,刘湛奋力击杀那些意图拦住他的燕军。
此时刘湛的目光只有耶律龙吉的背影,他太想拿下耶律龙吉了!
耶律龙吉是燕国左将军也是燕国最强大最善战的部落的首领,只要拿下耶律龙吉最少可保苍霞平原五年无虞!
突然刘湛觉得背上一痛,他不过是分神了一瞬竟被偷袭了一枪。
“保护将军!!”曹壮目赤欲裂。
那偷袭的燕军铁骑瞬间被暴起的曹壮斩下。
“大虎!大牛!你们保护将军撤退!老子去追那厮!”曹壮怒吼。
“别追了。”此时刘湛已经冷静下来,他不住的喘息,那老贼头已经跑得没影追上去的意义不大。
第91章 威名
耶律龙吉逃跑之后,源源不断的燕军铁骑也追着耶律龙吉的方向遁逃,中军所在的战场立即空了下来。
刘湛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背上的伤口传来激烈的疼痛,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到肺没事,心中略定,伤口没有透骨。
“将军!您快先回去,这里有我们!”
刘湛背后的伤血流如注,亲兵们着急万分。
“曹壮你带人回援。”刘湛也不坚持。
“末将等没有保护好将军罪该万死,待战事结束再向您请罪!”曹壮满腔怒火,他带着大部队杀回卢丰县。
余下的一千亲兵裹挟着刘湛迅速绕过战场进入卢丰县城。
刘湛在县衙后院接受大夫治疗。
脱下铠甲,只见肩胛处有一个婴拳大的血洞不住的往外冒血,刘湛的里衣被血给染透,大夫脸色大变,第一时间用药止血,再流下去恐怕命都没了。
“你来按住,要大力的按!”大夫让牛士禄帮忙按住伤口,他则快速取出银针在刘湛背上几处扎针止血。
“快,按这药方煎药!还有熬些红糖水来!”
很快有亲卫端来糖水,刘湛脸无血色口干舌燥,他趴着大口大口的喝水。“再来一碗。”
亲卫忙答应立即下去拿。
牛士禄的大掌很快被血染红了,大夫重新调了药示意他松开手,黑糊糊般的伤药一拍上去,刘湛差点疼得喊出声来,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大夫亲自按住伤口,然而没一会血又渗了出来。
“不好,扎到血脉了。”大夫显然也有些急了,只能让人大力按住伤口不让鲜血涌出,大夫则再次施针。
此时战场上形势大好,耶律龙吉一逃燕军兵败如山倒,曹壮等人满腔怒火都发泄在这些燕兵上。
从两军骑兵作战的战场横穿出去便是晋阳地界,报信的骑兵全速奔跑很快进入晋阳城。
“宋先生!”那骑兵直接在战场上就往晋阳来报信气喘吁吁的赶到晋阳军营。“燕军将领溃逃,我军形势大好,还有将军受伤了!”
宋凤林心中一慌。“严重吗?”
亲卫摇头。“小的离开时暂时无碍。”
“曹鸣,你看守晋阳,我去卢丰县。”宋凤林抄起一旁的佩剑就要出门。
“宋先生,等等!我派兵送你!”曹鸣说罢忙去喊人,生怕宋凤林等不及先走了。
如今前线情况不明,进了苍霞平原说不定会遇到燕兵,曹鸣点了两千骑兵护送。
宋凤林在骑兵的簇拥下奔出晋阳城,当他途径禾仓县沿途新村时,正巧跟报捷的士兵碰上。
“报——!我军大捷!全歼燕贼十万大军!”报捷的士兵沿途大喊,每过一处引起百姓欢声雷动。
燕贼在苍霞平原肆虐了十几年,把原本富庶的北疆沃土摧残成一片荒芜之地,多少家庭十不存一,多少人颠沛流离形同野人,整整十几年了!
大仇得报许多百姓跪地痛哭久久不起。
宋凤林带领着两千骑兵赶到卢丰县城外,只见大战之后满地狼藉,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他目不斜视的驾马直奔县城。
经过足足两个时辰的治疗,刘湛的伤势趋于稳定不再往外渗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先别动,一会稳妥了再缠纱布。”大夫时刻关注着伤口的情况。“将军,此伤深可见骨,怕是伤了骨头,这些日子你切莫动左手免得扯动肩胛伤骨。”
刘湛心里明白,若不是铠甲精良加上他背上的腱子肉够扎实,换是常人这一枪足够洞穿他的肺,此时此刻未免也有些后怕。
“我等保护不力,请将军治罪!”第一时间赶来查看刘湛伤势的曹壮、郭东虎和牛士禄等人扑通跪下,又有几名亲卫纷纷跪下。
“是我大意了。”刘湛喃喃道,他本想让大家起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宋先生!”
才听到门外的声音,一个飘逸身影已经转眼进入了卧室。
见了宋凤林,曹壮郭东虎等人的头垂得更低,就连刘湛也心虚的立即闭目假寐。
宋凤林一踏入卧室,先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紧接着一眼就看到了刘湛被血染红的下半身。
“大夫,将军伤势如何?”宋凤林忍住心慌忙问。
大夫不敢隐瞒直言道:“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若不是将军健壮,换是普通人焉有命在。”
宋凤林沉默,他坐在床边摸上刘湛的额头,见他大汗淋漓显然是难受狠了。
在满室寂静中宋凤林看向跪着的郭东虎他们。“当时是什么情况?”
曹壮回话。“当时两军骑兵正面交锋,我们发现了燕军主帅,正集中火力围攻,怎想他见打不过竟调头就跑,将军追了上去,我等没有及时跟上导致将军被燕军偷袭。”
“请宋先生责罚!”曹壮重重磕头。
宋凤林清冷道:“下去各领十军棍小惩大诫。”
十军棍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皮肉多几条淤青罢了,更多的是告诫他们下不为例。
几人无敢不从大声的应了立即下去喊来士兵执行。
宋凤林低头,刘湛正看着他。
“打点热水来。”
待士兵端来热水,宋凤林站起来拧了帕子替刘湛擦汗,因怕扯动伤口只是擦了汗,身上的血污也不敢替他洗净。
这时士兵又端来了新煎的药,宋凤林端过来用汤匙一勺一勺的喂。
刘湛小心翼翼的瞅着也不敢说话,让吃什么就吃什么,许是药生效了又或是宋凤林来了他不用操心善后事宜,竟不知不觉的陷入沉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刘湛一身干爽,身上缠着绷带,脏污的裤子和满身的血都洗干净了。
屋里一片安静,只有李阿三蹲在门口。
“宋先生呢?”
李阿三忙站起来。“将军你醒了!宋先生在书房跟大人们开会。”
刘湛趴着动了动左手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左手更是抬不起来,行吧这妥妥的伤了骨头。“给我弄点吃的。”
李阿三忙应了跑出去厨房。
未几宋凤林带着大夫踏入卧室。
大夫一番检查很快得出结论。“这是伤了骨头,最少一个月不能动左手。”
说罢大夫开始麻利的帮刘湛固定左手,这时李阿三端来早饭,房里安静得只有大夫包扎的声音,李阿三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对,放下托盘便聪明的退到门外候着。
“将军不能再趴着睡对伤骨不好。”大夫这样一说宋凤林便立即取来褥子垫在刘湛身下让他侧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