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淡淡道:“她喜欢,就让她在水里呆着吧,什么时候闹累了,什么时候自己就出来了。”
汤嬷嬷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忍不住憋笑,觉得殿下这决定甚是英明,这混世魔王,也就只有殿下能够治她。
有了太子的话,汤嬷嬷心里也有了谱,岸上的人只管看着不管救,就把这位大小姐一个人晾在那。
这时容夜又道:“等她上来告诉她,故意扰乱东宫秩序,目无法度,又陷害太子妃,从今以后没有孤的允许不许她随便出入东宫半步。”
“对了,将她出入宫的令牌也收回,以后入宫就按规矩来,需先向皇后请示,未经允许不得入宫,例外巫将军教女无方,扣半年俸禄,叫他好好深思检讨。”
汤嬷嬷倒吸一口气,这惩罚可是不轻,先说巫家小姐收了令牌这事,这位大小姐拿着令牌出入皇宫自由惯了,突然没了令牌,进去全靠向皇后娘娘请示,这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还不要气死。
再说罚巫将军俸禄这一条,巫将军虽然是个女儿奴,但他却也是极其要面子的,女儿犯了这样的错,牵连他被罚俸禄。
这事要是传出去,只会更加增压巫嘉琪混世魔王的称号,如此巫将军必然颜面扫地,在前朝没了脸面,回到府里,还不打断表小姐的腿。
不过此事兹事体大,殿下若不狠狠的惩罚巫家这位小祖宗,日后她处处针对太子妃,还指不定会闹出更大的事,甚至牵扯两国关系也是有的。
老嬷嬷又在心里暗道了句“殿下英明”。
江鸢窝在容夜的怀里,听着男子这般丝毫不留情面的惩罚,少女将头埋在被子里偷笑,也算是解气了。
容夜见太姀公主把头都盖上了,以为她是太冷了,于是又嘱咐汤嬷嬷,“去准备些热水沐浴,再去传太医。”
男子说完,便抱着少女大步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汤嬷嬷愣了一下,不回寝殿,直接就去了书房?
殿下的书房,可不是随便让人进的。
少女被男子抱着,头埋在被子里,也不知容夜要带她去了什么地方,只是觉得没走多大一会,就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她身子一落,被男子放到了榻上。
锦被滑落,露出一张精致但却有些惨白的小脸。
少女坐在榻上,扔没缓过来寒意,她一双大眼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间陌生的屋子。
少女好奇:“殿下,这里是哪?”
容夜道:“是孤的书房。”
容夜觉得江鸢身子湿透了,在外面肯定会冷,这里距离寝殿有一段距离,若是走过去,不知还要冻上多久。
但书房距离这里不过几步之遥,于是便就近把她抱进了书房。
少女浑身湿透,此刻裹着被子只露一颗小脑袋。
容夜从柜子里取出了两件干净的衣裳,然后将裹在少女身上的被子拿开,伸手去解她的衣带,准备给她换衣。
“殿下……”江鸢大惊,“你要做什么!”
男子没想到小姑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方才在水里摸他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
“能做什么,给你换衣服。”
某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话落,少女腰间的系带已经被男子解开了。
他们是夫妻,少女也大抵懂了,夫妻之间好像是不需要穿衣服的。
可是她活了十六年,从小到大灌输的思想便是,光着身子在别人面前是羞耻的。
少女还没做好心理建设,眼看衣衫就要不保,她按住自己的衣裙。
“我……我可以自己来,就不劳烦殿下了。”
太姀公主方才在水里那般,现在男子好不容易腾出了手,逮到她。
她却说想要自己来,容夜怎肯答应就这么放过她?
“公主是不信任孤?”男子抛出疑问。
少女摇头:“没有。”
脱衣服这种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事,别说容夜,就是三岁小孩都会。
江鸢自然不是担忧容夜脱衣服的技术不行。
“那太姀公主在担忧什么?”男子追问。
少女这一刻仿佛受到了灵魂拷问,她在担忧什么?当然是担忧在容夜面无处藏身,羞.耻心在作祟啊。
可少女还尚有理智在,她知道她若是这么说,下一刻男子就会拿他们是夫妻,当坦诚相待这话来回击她。
“殿下一定要给我宽衣?”少女想了半天,似乎无路可逃,濒临妥协。
男子觉得太姀公主这是要妥协了,心情大好,便轻“嗯”了一声,又道:“当然。”
江鸢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可以给我宽衣,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少女想了半天,思来想去占便宜这种事,自然不能一方占了,另一方吃亏,要占就一起占,她就不信只有她一个人有羞耻心。
呦!还懂得在这个时候谈条件,男子觉得太姀公主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懂得在最吊胃口的时候谈条件。
他到是有点好奇,太姀公主会在这种时候和他谈什么条件。
他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
见容夜应了,少女一本正经道:“殿下给我宽衣可以,但是我也要给殿下宽衣,这样才公平。”
想着自己就像那小册子里面那样,那容夜当然也要像小册子里那样,这样才公平。
总不能她宽衣,容夜衣着完好,白让他看了,这多亏呀。
容夜还以为太姀公主会给他提出类似摘天上的月亮,要天上的星星,或者永远和埭国止战,招兵买马这样的条件,才肯让他给她宽衣。
却不成想,这大好的机会,只是提出也要给他宽衣这样,寻常夫妻都之间司空见惯之事,这根本不算什么要求的要求,可少女就这么提了出来。
那一刻容夜都替少女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而感到惋惜。
可此刻少女心思单纯,心中坦荡,并未觉得有任何可惜的,反到她觉得这样才是公平。
少女不过是单纯的不想要自己吃亏,羞耻心人人都有,这玩意不分男女。
当容夜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江鸢就不信他没有丝毫不适。
为保公平公正,江鸢补充:“一人一件,不能多脱。”
男子啧啧,真没想到太姀公主竟然这么会,容夜不过是心里上想要找补回来。
再加上太姀公主说他不够温柔,想着这傻姑娘跳进湖里,到底是因为他的表妹来闹,再加上他的语气让她误会,所以多少觉得心生愧疚。
在容夜的印象当中,儿时母亲给他换衣时的样子是最温柔的,当时当他长大之后,曹贵妃入了后宫,她侍宠二而骄,母后常常受她的冷嘲热讽,自那之后,她便也很少来亲自为他穿衣。
所以对容夜来说,那是他脑海中的温柔,所以他才要给太姀公主换衣,体现一下他得温柔。
“你确定要这么做?”男子觉得她身子尚未完全好,此刻圆房似乎不是时候。
少女丝毫不想退让,“殿下如果执意要给我宽衣的话,就一定要这么做。”
男子薄唇勾笑,淡淡说了一句:“好,这可是你要求的。”
江鸢不以为意,她不提这要求,难道要等着容夜把她看全的份,没有她把容夜看全的份吗?
一人一件,男子说到做到,便是先脱了少女水蓝色的纱衣。
少女脚抽筋,眼下虽然好了很多,可走路还是有些颠簸,不过这并不影响江鸢去脱容夜的衣裳。
男子外袍滑落,露出里面暮色的中衣,容夜又脱了江鸢的那件丝毫不遮体的白色衣裙,里面那桃粉色的小衣便毫无保留的全部展露了出来。
江鸢自然也不甘示弱,脱了男子的中衣,便只剩下一件白色里衣。
二人皆是只着了最后一件薄薄的衣衫,小姑娘英雄无畏的那股狠劲上来,啥都不怕。
她正准备容夜脱了她小衣,她就去脱他的里衣,反正她不能吃亏就是了。
可等了半天,男子却迟迟没有动做。
“殿下?”少女奇怪的看向一旁的容夜,心里腹诽着,怎么不动手呢,就差一件了,脱完她好穿衣服啊,怪冷的。
少女心思单纯,可对面的男子却犹豫了起来,他自知这件小衣罩得不是少女曼妙的身子,而是他脑子里最后的一丝理智。
若他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可若最后一层窗户纸也破了,他怕是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
本就染了风寒,刚刚又落了水,若是现在就欺负了她,闹出什么病可怎么好。
江鸢就穿个湿漉漉的小衣真的挺冷的,她多么渴望赶紧换上干净温暖的衣裳,可对面那男的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少女等了半天,实在不能等了了,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不算话,想着求人不如求己,干脆就自己动手算了。
少女急着想要穿干净的衣裳,于是便开始主动出击,她走到男子跟前,先脱了男子的里衣。
少女身子虽然高挑,可也只是到男子的耳垂,放□□的胸膛展露无遗的那一刻,高度正好是江鸢最容易看到的视线。
江鸢瞪大了眼睛,少女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这也太好看了吧。
男子正在和自己的意志做斗争,他纠结是随了自己的心意,还是顾及一下太姀公主的感受,先不去碰她。
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不知死活的小姑娘脱了他的衣裳不说,转手还把自己的衣裳也脱了……
少女实在是太冷了,想着赶紧脱了,好换干净新衣裳。
男子眸子一紧,倒吸了一口气。
这特么要是再不做出点男人该做的事,他就真的该喝三鞭酒了。
江鸢终于把湿嗒嗒的小衣脱了,终于不用再湿漉漉的了,心里无比欢快,正准备去拿容夜放在一旁的干净衣裳。
可腿刚迈出去还没落地,就被男子的大掌钳住了手腕,一用力就给拽了回来……
少女身子一倾,那柔软便跌进了男子的怀里。
少女看着很瘦,却很是有肉。
男子抱着这如美玉一般的少女。
什么理智,什么纠结,在这一刻都变得豁然开朗,他最清楚他想要什么,那是男子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呼唤。
被男子就这么搂在怀里,感受着两人之间温度逐渐上升,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袭上心头。
那是只有两人亲密接触才会有的奇怪感觉,少女惊讶,但却不抵触。
少女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完全任由着男子将她低在墙上,男子霸道的低头去吻少女的唇。
少女的唇瓣很软,唇齿间还带着微微的甘甜,就仿若是一株含苞待放的鲜花,等着男子前来鉴赏品尝。
江鸢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容夜按在墙上,直到感受到后背的冰冷,和身前男子的滚烫和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