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少女觉得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的召见她。
还叫皇后。男子的语气有一丝的嗔怪,却并未指着,孤都是你的了,如今你我已经是真正的夫妻,公主是否也该改口叫孤的母亲为母后了。
皇后为什么急着召见太妹公主,还不是因为昨晚他们圆房之事。
王太医能开出房事过后女子用的药膏,汤嬷嬷能提出给江鸢上药,容夜便知这两个精明的老人是看出了端倪。
既看出了端倪,凤阳宫知道那是早晚的事,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得知此事之后,她定是要将这小人儿叫过去,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赏给她。
江鸢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想着容夜都这么说了,他们两个也的确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自是从有名无实转变成了有名有实,叫容夜母亲为母后也是应该的。
之前原也该这么叫的,之所以没叫是因为江鸢觉得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我慢慢习惯。
突然管一个陌生人叫母亲,这的确是需要有一个习惯的过程,容夜也不想逼她,她既是应了,便就会说服自己。
这时殿外响起了汤嬷嬷的声音∶殿下,娘娘,老奴热好了水,可方便进去?'
容夜道了一声进来吧,如此汤嬷嬷带着小螺,端了两盆水,走到少女和容夜跟前,容夜不太喜欢他和江鸢在一起的时候有旁人在,总觉得碍眼。
所以汤嬷嬷只给容夜找了身干净的衣裳,还没来得及开口,告诉他们这水是干什么的,就被容夜给叫了出去。
少女瞧着这两个铜盆,两盆温热的清水,她觉得汤嬷嬷实在是太贴心了,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过了一夜,压根就没有水洗脸,如此送进来两盆水,让他们两个洗干净。
两盆水放在凳子上,少女不用下床,只要一弯腰就能够到。
瞧着太妹公主渐渐向那铜盆靠近,做出了洗脸的架势。
你要做什么?容夜问。
江鸢不解∶洗脸啊,还能干什么。
男子是真的不知道该说这小人几什么好,傻的天真可爱。
这水不是用来洗脸的。
少女疑惑,不洗脸那能干什么,洗脚?
可是洗脚不是应该放在地上,这放在凳子上怎么洗脚,再说大白天的,让她洗脚做什么,这也不合乎常理呀。
眼看着太妹公主一边疑惑,一边抬起双足,这是准备要洗脚了。
也不是洗脚的。男子默了片刻道,公主昨夜与孤圆房,外面荒山野岭,公主还未来得及清洗,这水是做这个用的。
洗屁股?少女在有些时候,脑子转得极快。
容夜点头,江鸢的目光便是落在另外一盆水上,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那这个是给你的?
男子淡淡嗯了一声,表示她猜测的没有错,这盆的确是给他的。
男子到没觉得什么,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坦诚相待,自是没什么可遮掩避讳的。
如此少女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容夜一件一件的把衣袍脱了,最后连裤子也脱...
那结实的臂膀和健硕的肌肉,还有没有一点赘肉的劲腰,昨晚只有借着火光,再加上是初次,少女紧张得仿佛是受了惊吓的小鸟,哪里顾得上欣赏没穿衣服的容夜。
可现在她有时间了,江鸢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心里暗叹了一声老天爷,这也太刺激了。
容夜是背对着她的,自然看不到此刻太妹公主那花痴模样。
男子清洗干净之后,拿过汤嬷嬷给他备好的干净衣裳,便是一件一件的开始穿了起来。
等他再回过身时,发现那床榻旁的铜盆不见了,床帐被太妹公主放了下来,帐里隐隐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到底这小人儿面皮薄,还是害羞的。
片刻,那水声没了,从帐隙中伸出一只湿漉漉的小手,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殿下,药膏。
那药膏被容夜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男子想为这小人儿上药,也是想要借此机会看一下她伤得怎么样,可是很严重。
孤…容夜有些担心她的伤势,可转念一想,这小人儿若是愿意就不会躲进床帐里,如此便不再坚持,孤拿给你。
冰冰凉凉的白玉小药瓶落在少女手中,那素白洁净的小手一缩,便是消失在了床帐里。
少女打开瓶盖,取了一点在指腹,涂抹在疼痛的地方。
原本火辣辣的灼烧感,在那药膏覆盖之后,瞬间便得凉凉得,舒服了许多。
江鸢闻了闻那药膏,辨出里面有薄荷,还有许多消肿止痛的成分。
把疼痛的地方全部都涂上,再盖好被子,把自己遮起来,这才将床帐掀开,露出一个小脑袋。
殿下,再帮我把衣服拿来。
容夜去拿了衣服,却没有给江鸢,而是坐到了床榻旁,一件一件的开始给这小人儿穿衣服。
他有了经验,穿起来也极其的顺手,答应孤,以后日日都让孤给你穿衣可好?
江鸢没想到容夜竟突然一脸认真的深情了起来。
那我也要日日给殿下脱衣才行。
少女总是本着礼尚往来的想法,自己不吃亏的同时,也不能叫别人吃了亏。
容夜已经习惯了这小人儿的虎狼之词,他笑着说∶好,公主能受得住就行。
安顿好了太妹公主,容夜便去了前朝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政务。
戎戈并不知太子妃出宫遇险的事,容夜昨日答应了给他看胎记,他一夜未睡,只等着早朝好问个究竟。
可奈何太阳打西边出来,日日勤于政务,从未有-日懈怠,自监国开始几乎无一日不早朝的太子,今早却出奇的没来。
其缘由也很是令人匪夷所思,大热的六月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得了风寒。
戎戈急得火上房,反正他一个闲散将军,上朝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他无事可忙,就守在了兵部,等着容夜病好。
容夜刚一踏足兵部大门,就看到了他的师父。
怎么样,可有胎记?戎戈急迫的问着。
师父要失望了。容夜虽然早知太妹公主不是他那位失踪多年的表妹,可告知真相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师父这么多年之所以如此颓废,全因当年那妻女遇害之事,让他一蹶不振。
若真的能找到表妹,或许会让戎戈从新拾回希望,可事实就是如此,她没有胎记。
容夜的话仿若晴天霹雳,将戎戈才方方燃起的希望,一下子给灭得一干二净。
你确定,你看仔细了?戎戈仍不死心。
容夜道∶看得很仔细,并没有任何胎记。
怎么会这样!
戎戈是认定了太妹公主和他故去的夫人长得很像,且他一见到她,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这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却就是让他想起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儿。
你难道就不觉得她和你姨母长得很像?
戎戈急于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可姨母出事那年,容夜才四岁,儿时只依稀记得姨母常入宫陪伴母亲,却早已忘记容貌。
孤那时年纪太小,记不得了。
戎戈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你才四岁,还是个这么高,走到哪里都要人陪的奶娃娃。'
戎戈比划了一下他腰的位置,往事历历在目,一转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霜儿也离开十六年了。
容夜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的这位师父兼姨夫。
若你喜欢她,孤回去与她说说,让她认你做干爹,也算是了你的心愿。'
容夜不知他这办法能否弥补他心中的遗憾,可人死不能复生,除了这个办法,他实在不知还能有什么可安慰他的。
戎戈不想要做太子妃的干爹,他只想要做太子妃的亲爹。
可奈这胎记的位置实在太隐秘,不是一般人能看见的地方。
若不然他都想要自己亲自证实一下,才会死心。
你真的确定看准了?男子觉得痛心疾首,要不你再给为师看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表妹?
孤真的看得很清楚。容夜觉得他该想个办法让他死心,孤虽不记得姨母容貌,但孤的母亲必然记得,你若心中还存有疑惑,不妨去问问皇后,看她是否觉得二人相似。
戎戈觉得容夜这招甚好,霜儿是皇后的亲妹妹,莫说去世十六年,就算是去世二十六年,皇后也会记得妹妹的容貌,问她自是最为合适不过。
如此也不再跟容夜废话了,外臣入后宫的程序繁琐,好在他和皇上是连襟,入宫去见皇后一面,到也算不得难事。
戎戈走后,那守在外面等得焦头烂额的大臣们终于能进去找殿下商议政事,一瞬间,兵部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再说江鸢这边,容夜离开后,少女又在床榻上躺了一会,那药膏果然有效,疼痛有明显的消除,小腹也没那么难受了。
而容夜说的没错,没过一会皇后果然派人召见了她。
正嬷嬷一脸的喜气洋洋,一见到江鸢就忙福身贺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少女睁大了眼睛,有点迷茫∶这喜从何来啊?
这时一旁的汤嬷嬷笑道∶您和殿下圆房,这就是您的喜事,老奴们都替娘娘您高兴。
正嬷嬷也跟着符合道∶何止是我们,皇后娘娘知道此事,笑得和不拢嘴,要把那颗海碗大的夜明珠赏赐给太子妃,还有许多奇珍异宝,怕是要装满一马车了,您快收拾收拾,跟老奴去凤阳宫领赏吧。。
海碗大的夜明珠,一马车的奇珍异宝,好家伙,这赏赐也太大了吧。
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和容夜圆房还有这么多好事,她要是早知道,早吃了他,那海碗大的夜明珠是不是早就到手了?
第四十五章
为着那颗海碗大的夜明珠,和那一马车的珍宝,少女屁颠屁颠的去了凤阳宫。
此刻巫皇后看着容夜换下来的黑色锦袍,那上面沾染的血迹, 笑得和不拢嘴。
这是方才容夜走后,汤嬷嬷拿来交差的。
巫皇后心里暗叹,到底是年轻人,心思奇特,她是跟不上了,早知道这荒山野岭能够促成这好事,她安排人把太子妃抓了就好了,何必送那催情的酒,结果毫无成效呢。
当江鸢迈着细碎的小步走进来的时候,巫皇后手里还拿着那挂着落红的袍子。
少女福身行礼∶给母后请安。'
江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嘴怎么突然就这么甜了,原本还不好意思, 现在张口也能叫母后了。
许是因为和容夜圆了房,做了真正的夫妻,也可能是那海碗大的夜明珠,和那一马车的宝贝。
少女从小生活在埭国王宫,生活也算过得安逸,但她却自始至终都认为,腰包鼓鼓才能给她安心,拥有感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