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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蕾:“哎呀,小栀现在长大了,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聚会应酬也是正常的,你别管太紧,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姜黎摇头,听不下去,趁机溜进餐厅。
  这于蕾贤妻良母、温柔贤惠的形象深入唐文理心,雷也打不动,实在是个厉害角色。
  没一会儿,桌上摆满了于蕾精心搭配的菜品,色香味俱全,姜黎享受到了半个多月以来最丰盛的一次午饭。
  迅速吃完饭,她就撤回自己房间,勉得再跟唐文理起冲突。
  谁料,回房到间,没一会儿于蕾还殷勤地端着她精心泡制的花茶送到姜黎房间,说是可以缓解熬夜的疲劳和黑眼圈。
  既然有人赶着伺候,姜黎没有理由拒绝,欣然接受了。
  谁知道喝完茶以后,她就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不仅头重脚轻,身体发软,连肚子都开始发痛。
  姜黎的第一反应是,难道中毒了?
  但不应该啊,中午的饭菜大家都有吃,不可能只毒她一人。
  并且于蕾也不可能这么大胆子。
  姜黎不想轻易怀疑这家里任何一个人,奈何她的肚子越来越痛,痛到最后像有什么东西搅在腹部似的。
  更糟糕的是,她感觉到一阵暖流从腥部一直往下流……
  随后她难以至信地伸手摸了摸屁股,再看手指,竟然是血。
  “……”
  姜黎如遭雷霹,这tm都尿血了,不是中毒是什么?!
  既然不是饭菜问题,那就肯定是刚才那杯茶有问题。
  她怒气上头,顶着惨白的脸和软弱无力的身体快速下楼,势必要找于雷算帐。
  “老爷,来,吃瓣水果。”于蕾温柔地用叉子把水果送到唐文理嘴边。
  唐文理盯着手里的书,眼都不抬,只管张嘴吃。
  两人琴瑟和谐,谁也没注意到姜黎抚着肚子从楼下面色阴沉地走下来。
  因为她光着脚,楼梯上扑着地毯,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就在于蕾笑盈盈回头的瞬间,瞳孔一震,姜黎已经走到她跟前,一把抓起她胸口的衣服往上提:“你给我喝的什么?”
  盛怒之下的姜黎力气大得惊人,于蕾不仅被她抓着站了起来,还被迫踮起脚尖,吓得她哆哆嗦嗦:“花,花茶呀,怎,怎么了?”
  唐文理见状,勃然大怒,当即把书扔到一边,大吼:“你个孽障!又发什么疯,还不放开她?”
  说着就要凑过来掰姜黎的手,但还没靠近,,就猝不及防,被姜黎横手一推,连连后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惊得他目瞪口呆。
  在他的认识里,林夏栀不可能这么大力气。
  “啊!老爷!”于蕾尖叫。
  这动静不小,把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吴妈都吸引进屋了   。
  “茶里有毒。”姜黎盯着她,目光狠戾,甚至带了些许杀气:“现在给我解药,否则我扭断你脖子。”
  “没,没有毒啊……”于蕾委屈得哭,“我怎么会在你茶里吓毒呢,小栀,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姜黎一口咬定:“休要狡辩,没有毒,为什么我喝了你的茶会肚子痛,还流血。”
  于蕾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只能继续哭:“我,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没放……”
  而这时,站在姜黎身后被吓得不敢出声的吴妈看了一眼她裤子上的血迹,畏畏缩缩走到她旁边,小声而又尴尬地说:“大小姐,你,你是不是例假来了啊?”
  “……”
  姜黎神魂一震,例假?月事?
  当年她跟阿修罗族的女人们还专门讨论过人族女人的月事,全部轰然大笑,深表同情。
  觉得这人族女人实在悲催,不仅地位低微要忍受丈夫三妻四妾,连身体构造异也于常人。
  不仅每个月要流一次血,生孩子时更是拼上性命九死一生。
  是啊,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变成了悲催的人族女人。
  姜黎神情呆滞地松开了于蕾,随即又一脚踏在脚边的矮桌上,咬牙低骂:“该死!”
  啪!
  实木矮桌在她光秃秃的脚丫下四分五裂,飞得最远的碎片砸到墙上的花瓶上,又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第10章 强大的长发男人
  客厅里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看着姜黎瞠目欲裂。
  好一会儿之后,唐文理才反应过来,大步走到姜黎跟前指着她大骂,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个混帐东西故意的是不是?不把这个家搞得天翻地复你不罢休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正吼着,就高高抬起手,对着姜黎的脸狠狠扇过去,不料扇到一半,被姜黎稳稳截住,动弹不得。
  “我不想伤人,所以别找事。”
  刚才那脚一下去,姜黎的怒火平息了许多,所以语气还算平静。
  但唐文理愤怒值显然已经达到了顶峰,难以至信地瞪她:“你竟然还敢还手!”
  下一秒另一只手握成爪直直朝姜黎抓着他的手抓去。
  这一招又狠又快,显然用上了真功夫。
  姜黎眼急手快,后退一步闪开,又道:“我说了不想伤人,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唐文理哪里会听她的话,越是打不着人,他越要打,反手又是一掌劈了过来:“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是唐文理!”
  姜黎无奈,只能被迫再次躲开。
  父女两人一个出招一个躲,把客厅里的家具摆设全都弄得横七竖八。
  于蕾抹着眼泪惊呼:“别打了,你们别打了……老爷,你当心身体啊,别受伤了……”
  而屋外一堆佣人缩着偷看,没有人敢出声。
  唐文理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手却及好,很快就把姜黎逼得没有退路,姜黎烦了,只能还手,一掌拍在唐文理肩上。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压制力道了,但唐文理还是整   个人被推得撞到墙上闷哼一声,痛得龇牙裂齿,又骂:“你哪里来的力气,哪里来的身手,你这三个月到底干了什么?”
  姜黎收回手,没好气地说:“就当我躲起来修行了吧。”
  唐文理猛地瞪大眼:“你,你练成了御魂术?!”
  姜黎:“你说是就是吧。”
  唐文理:“所以你什么都记得,失忆是骗人的?”
  姜黎:“差不多记得。”
  其实是这半个月时间里,对而林夏栀言重要的记忆,她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除了消失了那三个月,林夏栀到底经历了什么,姜黎脑子里至今一片空白。
  “反了!反了!你个孽障要反了天了!”唐文理又是一阵火气上头,撸起袖子又要找姜黎干第二架。
  “啊!老爷!”于蕾尖叫,跑过去扶住他哭道:“停手吧,快别打了,她练了御魂术,你打不过她,再打你会没命的。”
  回头就朝姜黎哭骂:“小栀,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怪我,恨我,无论我做什么,怎么讨好你,你都不会有半点感动,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但他是你爸爸啊,是生你养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连他也打?”
  “……”姜黎叹气,看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于蕾,再看看这满屋子的狼藉,烦得脑仁发痛:“这里住不下去了,我今天就搬出去。”
  再住下去,以她的暴脾气,肯定会弄出人命。
  她扭头上楼,不想再跟这群人类再做任何交流,身后是唐文理喋喋不休的叫骂:“你给我回来!混账,看我不修理你!”
  “老爷,别打了,让我看看你的伤,痛不痛啊。”
  姜黎回到房间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
  刚才打架太投入忘了肚子痛,现在停下来,又痛得一抽一抽的,冷汗直冒。
  这人类的女人可真麻烦。
  月事来了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血一直流吧。
  她再次出门,朝楼下大喊:“吴妈,来我房间。”
  半个小时以后,安顿好姨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姜黎躺在床上挺尸,为自己的今后作打算。
  唐家是绝对不能再住了。
  她记得林夏栀的外公给她留了一栋老宅子就在城西老城区,林夏栀只要受了委屈就去那里哭。
  现在她也只能去那里了。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钱!
  作为一个现代人,没钱寸步难行。
  林夏栀的卡里倒还有一些钱,并且他外公还给她留了一些宝贝放在银行保险库里,没钱可以拿去卖了。
  但姜黎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不信堂堂阿修罗首领会养不活自己。
  所以,她决定搬出去了,首先得找份工作。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肚子没再疼了,姜黎就开始收拾行李。
  等她提着箱子下楼时,客厅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于蕾正在跟唐文理泡茶,安抚他:“别气了老爷,你还有我,还有倩倩呢,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无论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离开你的。”
  唐文理火   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一看姜黎提着个箱子,又冒了出来,狠狠把茶杯摔地上:“你要是出了这个门,我唐文理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随你便。”姜黎大步穿过客厅出门,头也不回。
  没有车,打车软件还不知道怎么用,姜黎只能提着行李在路上走,走了老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到城西老宅子时,天已经快黑了。
  这座老宅子虽然旧,但是宽敞干净,花草还打理得很好,因为林夏栀经常过来缅怀,偶尔还会小住几天。
  一进院子,就闻到了扑鼻的栀子花香。
  不过姜黎没找到钥匙,只能一脚踹开,委屈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