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自己闷在屋里大半个月,李秀琴觉得她再这么下去,人就发霉了,今天说么也要拉她出去透气。
林晓也不好推辞,只她看着她娘打扮得珠光宝气,担心她也这么装扮自己,捂着脑袋往后退,“去可以,但我不弄成你这样。要不然我走路都不自在。”
李秀琴压下蠢蠢欲动的双手,“你呀,真没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富贵,你偏偏躲得比兔快。你到底不我闺女?”
林晓嫌弃得撇撇嘴,“我不你闺女,你自己不知道啊?反正我受不了把那么重的首饰往头上戴,头皮勒得那么紧,脑袋像要炸似的。”
李秀琴拍了她一记,“啦。不要再废了。快换件出门的衣服。把你头梳一梳,不要求奢华,但至少也见人。”
林晓暗暗松了一口气,叫巧儿进来。
没过多久,穿着浅粉衣服,头戴玉色发饰的林晓出来。
李秀琴她上下打量一遍,“好看好看,就太素净了。”
林晓生怕她再磨叽,推她往前走,“我觉得这样挺好。又不逢年过节,不用把灯笼往身上套。走吧,再不走,雅间该被人抢了。”
两人上了马车,巧儿和灵初跟上。
林晓有奇怪,“娘,您怎么没带丫鬟或婆?”
李秀琴指了指这点空间,“四个人就够了。再多一个,会很挤的。我有么需要让巧儿和灵初帮我做,也一样的。”
巧儿忙道,“对。夫人尽管吩咐。”
林晓翻了个白眼,笑她,“就你会撒娇卖乖。”
巧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到了茗仁君,掌柜亲自出来接待,请她上了二楼,又上好的普洱茶端上来,并且有两盘精致的点心。
掌柜要亲自烹茶,李秀琴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出去吧,有我会叫你的。”
掌柜点头应,也不敢打扰她,径直出了房间。
李秀琴用热水始烫杯,林晓觉得无聊,坐到窗户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百姓。
这家茶楼对面正好药堂,有个大夫正坐在门口义诊,门前排了一溜队。
“娘,咱家最近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李秀琴笑道,“云南府那边新知府你爹之前的属下,对咱家座茶山也很照顾。用不了多久,咱欠的钱就可以全部清了。你不用担心。”
去了宫里两趟,李秀琴收获颇丰。皇上许知道她家里有困难,没有赏赐金银首饰,而直接给了银票,足有一万两。李秀琴暗自猜,这银票也有让她保密的意思。至于后妃赏赐的东西,除了皇后和荣华夫人赏的东西,其他人赏的都被李秀琴拿到名品铺卖了。都内造的东西,每样价值都在两百两往上。两样加起来,足有两万两。她全拿去钱庄债了。
林晓点点头,“那就好。”
李秀琴端茶过来,一人一杯,陪她一起看下面的街市,“这样安静的日真的太美好了。”
林晓捧着下巴,“娘,你不觉得太无聊了吗?我觉得你其实可以一展所学。”
在重德县的时候,她娘个药铺帮人诊脉治病,可到了云南府,她娘要管着茶山和商队的账目,根本无暇他顾。
到了京城,她娘为了她的嫁妆忙忙叨叨。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林晓觉得她娘不应该为了孩,就一直闲在家里。
她和七七迟早要嫁人的,就宝柱,来也要娶妻生。分给她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她不母亲成为空穴老人。她知道母亲伟大,也感谢母亲的付出。可她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生命里除了丈夫和孩,就没了自己的喜好。
母亲再伟大,首得个人。有人就有自己的喜好,她娘最喜欢学医,不应该就这么放弃。
李秀琴被她逗笑了,“我怎么一展所学,你也知道我会的东西根本不适用。”
她专业外科医生,没有仪器,做手术全靠运气。她怎么让她的病人拿性命来赌。
林晓摇头,握住她的手,“我不说动刀。我说调理身体啊。你不最擅这个嘛。”
李秀琴微微一怔,有接受不了,“可我站在巨人肩膀,那并不我自创的。”
林晓摆手,“医学用来治病救人的,不你自创的又有么要紧。而且你别以为你顶了自创的招牌就占了大便宜。实上枪打出头鸟,就因为你头一个,才会有许多人质疑你。”
就像她一始也跟别人说,阿拉伯数字不她自创的,不沽名钓誉。可那人觉得她在推诿,后来她干脆不解释了,由着他说,只向他证阿拉伯数字有多实用。
李秀琴对出名没兴趣,但她确实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学医,只医治自家人。
“现在后宫嫔妃都找你治病,我觉得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打响自己的招牌。”林晓笑道,“而且你学了之后,可以认识许多郎中。这人都敝帚自珍,不愿自己的医术教给旁人。如果你愿意你的所学跟他交换,说不定可以精进你的医术。”
别说这说到李秀琴心坎里去了。
古代有许多珍贵方都失传了,李秀琴对许多方都很感兴趣,“我会好好的。”
她手里的茶全部喝完,末了空杯搁下,让林晓在这里等她,她出去一下。
林晓以为她要上茅房,便道,“让巧儿跟你一块去吧。”
李秀琴摆手,“不用了。娘又不小孩,要人跟着。”
林晓便没让人跟着她。
李秀琴出了雅间到了隔壁,推门,便看到雅室有两个男,其中一个站在边上,另一个正趴在桌上。
站着的男示意李秀琴给那人诊脉,李秀琴也没好奇对方谁,坐到桌对面,拿起男右手始诊脉。
诊完后,她冲男点了下头,又飞快离。
第277章
到了下午, 荣华夫人知道了结果。
“果真是一样的病。肯定是被下了同样的毒。”荣华夫人看着儿子,“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是不是要撺掇刘氏兄长报官抓她?”
皇上却不像他娘这么天真,“刘氏有什么理由害自己的庶长兄呢?稍微用脑子想都知道刘氏是受人指使。而罪魁祸首就是刘氏的母亲。这是他们刘家的事, 刘氏兄长为了家族,也不可能告官。”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过那个蛇蝎毒妇?”荣华夫人咬牙切齿, 心里实在不甘。
皇上眸光寒意乍现,“朕自有法子让她身败名裂。”
荣华夫人忍不住抓住他胳膊, “要是那刘氏撕咬起来,会不会将你中毒的事抖出来。要不然再等等, 等你有了子嗣, 咱们再与她计较。”
皇上拍拍他娘手背,“娘, 你别担心,朕心中有数。”
荣华夫人自是信他, 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些。”
皇上点了点头。
齐王府,齐王妃正在与齐王生气,两人年轻时,齐王妃还要讨好齐王, 可两人老了,互相调了个儿。
皆因齐王现在还能吃得好,睡得好, 都要多亏了齐王妃善于筹谋。
“你怎么这么没用?那是你亲生儿子,你就是发次狠, 他又能拿你如何?”
齐王的脸现在已经肿得老高,连话都说出口,只要一张嘴就疼得不成。
齐王妃看到他这窝囊样就来气, 一拍案几,桌上的茶碗晃了晃,滚烫的茶水烫到她的手背,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齐王妃怒火中烧,绷着一张脸,“这谁倒的茶?怎么连点眼力见也没有?这么烫让本王妃怎么喝?”
齐王听到她这叫声,也顾不上嘴疼,示意她小声些,“这茶是刚刚儿媳来看我,她的丫鬟倒的。你小声些,别让她听到。”
齐王妃一想到那个女人就来气。
不贤德,整天就知道盯着她儿子,连上个茅房都让书童在后面跟着。
可现在家里就指着人家的嫁妆过活,齐王妃就只能忍,她面上下不来,“要不是为了正麟,我会忍她?”
齐王别开眼,一声不吭。
齐王妃看到他这样,心里越发愤恨。
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让那个小贱种生下来。
那不孝子攀上高枝,登上皇位,就开始打压亲爹,嫡母。偏偏宗人府也不管管,任由他胡作非为。
难不成他真要她死在他面前,他才肯过继正麟?
齐王妃暗自生闷气,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头,“王妃,王妃,郡主回来了。”
齐王妃唯一的嫡女成康郡主,只比皇上小三岁。
自己的亲生女儿,齐王妃自然是千挑万选,选中一门三尚书的许家,而且还是嫡长子许起隆。
许家当初以为皇上与成康郡主是兄妹,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谁知皇上登基后,根本不待见这些兄弟姐妹,不仅没有优待,而且还极力打压。
许起隆因为成康郡主,仕途不顺,整日以书画为伴。
凡文人雅客皆自诩风流多情,许起隆在女色上头也没有节制。成康郡主哪里受得了这个,常常与夫君闹脾气。
这次也不例外,成康郡主气势汹汹回了娘家,向亲娘抱怨,“他这次太过份了,竟然要纳贵妾。我可是堂堂郡主,下嫁给他,是他许家烧了高香,他竟然如此对本郡主。以后本郡主还怎么见人?”
成康郡主与齐王妃很相似,看不惯夫君纳小,就将恨意全集中在女人身上。
要是往常齐王妃肯定要跟女儿一块骂人,可她现在正心烦着呢,哪有功夫劝女儿,就只好道,“只是贵妾,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为许家生了两个嫡子,你的位子稳着呢。何必计较这个。”
“娘?什么叫只是贵妾?只差一步就是妻了。那还是良家女,我连发卖的资格都没有。许起隆弄她进府就是跟我作对。你不帮他,你还偏着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娘?”
齐王妃坐不住了,“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不许他纳妾?女子要贤德,你想被宗人府斥责吗?”
成康郡主气愤难当,不停拿帕子抹泪,“娘!”
齐王妃也心疼自己的女儿,拉着女儿去了里屋,“娘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必须得忍。你没有娘家撑腰,他又占理。你不吃瘪,又能如何?”
成康郡主双手扯着帕子,“娘,要是她生了男娃怎么办?你是没看到许成隆有多着紧那女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他从来没有那么对过我。除了老大,他还给启过蒙,那个小的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娘仨看在眼里。我怎么能不着急。”
齐王妃思忖再三,到底是不想丢掉许家这门亲,拍拍女儿的手,“你放心,娘肯定会帮你。”
说着,齐王妃关上房门,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的匣子。
成康郡主看着她的动作,“娘?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