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什么肥啊,弯弯,你这样刚刚好,女孩子胖点可爱。”
“是吗。”穆弯弯不置可否的笑笑,张嘴在苹果上狠狠咬了一口,你既然觉得可爱,为什么自己在吃食上那么注意。
有些事情在细节方面都表现出来了,她却从没在意过。
趁着穆弯弯吃苹果的功夫,她调侃道,“我刚才看了下秦陶的课表,今天下午他没有课,我们要不要……”
嘴里的苹果立马不甜了,穆弯弯如鲠在喉,把苹果放回盘子里着急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我得回家一趟。”
她随便拎了个包背着,朝其他室友喊了一句,“阿乐,下午的课你帮我答下到。”
正在翻书的阿乐随口应道,“哦了。”
等穆弯弯离开,钱安琪才一副不好意思的跟室友说,“乐乐,我帮弯弯好了。”
“没事,不就答个到吗。”
“这样啊,你不嫌烦就行。”她面上笑着,心里却开始猜测穆弯弯这突如其来的冷淡是为了什么。
…………
上午最后一节课刚刚结束,秦陶拜托室友替他把书带回去,自己琢磨着晚上是否还能再加个兼职,母亲治病欠下的债他想尽快抹平。
他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串陌生的号码毫不迟疑的接通,“喂,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穆清烨。”
秦陶愣住。
“我在你学校东门口,黑色越野车,车牌号010。”
秦陶看着挂断的手机,脸上的笑带着讽刺,“果然还是找来了。”
车窗被敲响时,穆清烨正好将一份文件看完,秦陶语气冷淡,“穆先生找我什么事。”
“上车。”
秦陶拒绝,“不用了,以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多话题可聊。”
穆清烨似笑非笑,“别误会,我没准备带你去什么清静的地方深聊,车上说几句罢了。”
他这话一说显得秦陶的排斥有些多余,本就冷下来的脸色更是黑沉。
在副驾驶坐定后,秦陶没忍住心中腹诽,“咖啡钱我来付也行。”
“你付不起,想跟我喝咖啡,没有千万的合同我不陪聊。”话音未落,穆清烨啪嗒一声按下中控锁,秦陶推门的动作微僵,一种霸总禁锢小娇妻的感觉油然而生,“穆先生别搞这些虚的,直接进入正题吧。”
穆清烨把图片点开放到他面前,“关于你的身世,你母亲怎么跟你说的。”
“你不是都知道了。”秦陶自嘲道,“能把照片拿到手,再问那些问题有意义吗。”
“有。”穆清烨晃了下手机,“你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我父亲的长相,除了正常人该有的五官,你觉得自己哪里跟他相像。”
“我对令母并不熟悉,但是我父亲不会是背叛家庭背叛妻子的人。”看他激愤欲要反驳,穆清烨继续道,“我无意诋毁令母,只是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想知道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验dna是最简单的办法。”
穆清烨递给他一套扣合的玻璃晶片和一个未开封的刀片,“血液采样比较精准快捷,这点疼你应该忍得了。”
秦陶听他说完,干脆利落的在指腹上划了个口子,“多久能出结果。”
“三个小时左右。”穆清烨当着他的面也留了血样给秦陶,“你若是怕我对结果动手脚,尽可自己去验。”
“我会的。”秦陶推了下车门未果,身后传来的声音透着股寒意。
“别急着走,你跟弯弯怎么认识的。”穆清烨眼神锋芒毕露,“不用想着骗我。”
秦陶手握成拳头,指尖刺的掌心生疼,“就是你想的那样,知道穆弯弯是穆奇正的女儿后我故意接近她,让她喜欢上我,等她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我再告诉她,自己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那时候……砰!”
“咝。”秦陶疼的直抽气,随意擦掉嘴角沁出的血渍,他浑不在意道,“够吗,我只有今天不还手。”
“呵。”穆清烨意味不明的冷笑,在秦陶拧着脖子冷眼看他时,抬手按着他的肩胛骨猛地用力,车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秦陶五官扭曲到变形,只是一瞬,额头尽是冷汗,尖锐的疼刺.激的他眼前有些发黑,牙齿打颤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放心,没断,只是脱臼而已。”穆清烨按开中控锁,他看着秦陶的背影淡声道,“若不是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你今天断的不仅仅是胳膊,有些脏水往死人身上泼的时候更加不留情面。”
“我不是个好人,只是不喜欢做坏事而已。”
穆清烨欣赏着秦陶满怀恨意的眼神,“你对资本的力量一无所知,祈祷那些事只是你母亲的一厢情愿吧,我这人向来喜欢迁怒。”
“我妈直到死时都没有想过去到你们面前,是穆奇正对不起她!”
“真相我会自己去发现,好好做你的学生。”穆清烨百无聊赖的啧了一声,“蚂蚁踩起来果然一点意思都没有。”
留下一句轻蔑的话,车子扬长而去。
秦陶扶着脱臼的胳膊在校门口站了许久,穆弯弯的事,是他错的离谱,这场单方面的虐打,他认。
穆清烨车子未停,直接开到医院,联系检验科的主任将血样带走,出结果前他就在休息室等着。
公司内,温雅收了快件妥善放好给穆弯弯打了电话。
那丫头竟是从学校离开罢直接去了秦陶的学校,温雅过去时她正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发呆。
“弯弯?”
“温姐姐,我还怕你找不到我呢。”穆弯弯抬起头,又是元气满满的模样。
“走吧,有些事不问出结果你怕是安心不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秦陶的认识是有心人背后的算计,我要怎么办,我好怕这中间还藏了阴谋,要是……我在他态度冷淡的时候知难而退就好了,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穆弯弯:“我总觉得揭开真相,底下的事实会特别伤人。”
温雅摸了下她的头发轻声安抚道,“都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你都已经开始自己吓自己了,人心的恐怖在于未知,你都敢直面他去问个结果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穆弯弯抿了下嘴角,“你说的对。”
“温姐姐,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喜欢你。”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在闯祸,你面对我时神色一直很淡然,之后我联系你帮我哥处理伤口,你什么话也没说就过来,今天也是,我那么冒然的开口,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唐突,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温雅点了下嘴角,“好看吗?用的你买的口红。”
穆弯弯呆呆的点头,“好看。”
“拿人手软啊小丫头。”
“……”穆弯弯这才反应过来,“你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觉得哪怕我今天没送你礼物你还是不会拒绝我。”
温雅笑眯眯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是知道,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小仙女,特意下凡帮我呢。”
“说的没错,会说你就多说点。”
穆弯弯抱住温雅的手臂被她拖着走,“跟你相处起来真舒服,我好羡慕温淮有你这么温柔的姐姐。”
“你不是一直在喊我温姐姐。”
“那怎么一样。”电光火石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只是那个想法消失的太快她没来得及深思。
穆弯弯终归心里藏了事,前面与温雅插科打诨闲聊了几句,快走到秦陶的宿舍楼时,她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真那么担心,不如我替你问了,然后把结果传达给你。”
“不行,我得自己直面暴风雨,不然我不会死心。”
穆弯弯按着胸口深呼吸几口气,她知道秦陶会在中午午休时到校门口的汉堡店兼职,但是他爱干净,避免身上沾染食物的味道,兼职结束后他一定会回宿舍洗澡,距离下午第一节 课还有二十分钟,她提前等在宿舍楼下一定不会与他错过。
若是以往穆弯弯的猜测丝毫不错,只可惜他见了穆清烨,那条脱臼的胳膊总要处理,穆弯弯没等来洗浴后朝气蓬勃的少年,而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病弱书生,尤其脖子上挂着的托着手臂的绷带更让他显得虚弱不堪。
“秦陶!”穆弯弯松开温雅的手,一溜小跑着站到他面前,近看才发现他下颚还有块显眼的淤青,嘴角也微微肿着,“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谁那么狠,打得那么用力,你脸上的伤是不是都没有处理过,我去帮你买药。”
秦陶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疲倦,“你们兄妹俩真有意思,先给一棒子再来个甜枣。”
“什么?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穆弯弯,我求求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怎么了吗,之前不还好好的,你说不让我打扰你兼职,我不都照做了吗。”穆弯弯语气有些委屈,脑子像是卡了壳,自动忽略他提起
温雅在后面听的扶额,她们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话一出口气势先软了三分。
而且秦陶那句生无可恋的话已经表明他的伤跟穆清烨有关。
难怪中午从公司离开时他气势凛然,估计已经查到了什么对穆弯弯不利的消息。
第三十七章 好了,以后开始走感情戏~……
穆弯弯还在执着的看着秦陶, 想知道他面对自己时一变再变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温雅走过来拍了下穆弯弯的肩膀,“忘了我们过来的初衷?”她看向神色萎靡的秦陶,“不管穆总对你做了什么, 弯弯对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情, 你没必要冲她发火。”
他现在是个伤员,宿舍楼人来人往, 在这里对峙,恐怕不论说什么都会被旁人听见。
温雅:“从学校进来的路上我看到靠近莲花湖的地方有个小亭子, 没什么人, 我们去那里说。”
“好。”秦陶沉默着走在前面, 过一会温雅看他给朋友打电话帮他请假。
穆弯弯扯了下温雅的袖子, 待她回头才小心的凑到她耳际,“秦陶虽然找了很多兼职, 但是他从来没有请过假,温姐姐,我现在觉得更慌了。”
恋爱中的人啊, 温雅捏了下她的脸,眼神微微亮了亮, 这绵软厚实的手感还不赖。
穆弯弯朝她翻了个白眼, “温姐姐, 你不用开口我都能从你眼中看出你现在很满意。”
“咳, 这不重要, 你得记清楚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克制一下见到心上人时的心潮起伏。”穆清烨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能惹得那么克制的人直接动手,温雅哪怕不知道这后面究竟藏了什么信息,但至少能猜出秦陶的图谋如果能成功造成的结果会很严重。
穆弯弯现在越是期待, 待会被真相砸头的冲击越大。
秦陶晃了晃脖子,被手臂往下带动的重量压的脖颈酸疼,“你还想问什么。”
“我……”
“算了,我来吧。”温雅有些无奈的开口,感情一事先动心的那个注定处于弱势,不管她刚才多么慎重的强调,喜欢就是喜欢,穆弯弯自然做不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穆弯弯泄气的点头,还是由温姐姐代她发言好了,她看着秦陶的脸光觉得心疼了,根本不想质问对方。
温雅:“你喜欢弯弯吗?”
这么直接的么,话题当事人诧异的瞪大眼睛,穆弯弯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秦陶沉默了好一会,喜欢吗,在不知道她跟穆奇正的关系时,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可爱,天真单纯的一眼就能看清楚她的内心,只是那种与爱情有关的情愫还没有迅速发酵至真心的喜欢,他就知道对方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所有的认知迅速变质。
哪怕母亲始终说着不恨穆奇正的话,但是每次看她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呻.吟时,他开始憎恨穆家所有的人,就像被魔鬼操纵着灵魂,报复的念头油然生出,他一边觉得罪恶一边想象着穆家被他搞得鸡飞狗跳又有种诡异的痛快,这种高涨的情绪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直到从钱安琪那知道穆弯弯准备借着灯光表演对他来一次昭告天下的表白,那时候他才开始觉得慌,如果他的算计成功,穆弯弯可能会被他毁了,他好像没了最初狂热的功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