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孕8~9周?”
那不是两个月前就搞上了?完全、完全没有印象啊!
操溯脑袋嗡嗡响,魂不守舍地飘出诊室,她还是孩子,孩子暂时没有观看B超照片的勇气。
*
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无比刺目,在她看来威力不亚于生化武器。
未曾料想过的走向简直让世界的天都塌下来了,她害怕得想咬手指。
“需要帮助吗?”门外是七海建人。
“呜呜呜……是,请救救我。”最好告诉她验孕棒的主人是他。
七海推开门便看到被扔到地上的验孕棒,两条红杠没有消失。
等不及七海蹲下身询问她,操溯就像黏黏玩具一样粘在他身上不肯松手。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七海先生。”遇到麻烦的她瞬间收起身上的利刺,雏鸟情节发作的怂包枕靠七海建人的肩哼哼唧唧地哭。
过早的巨星生涯与亲者溺爱无形中扼杀了她遇事独立自主的能力。
涩谷的事历历在目,七海对无辜的小孩拿不出长辈的硬气。
“请试着平缓呼吸,不要紧张,具体情况我们明天去医院近一步的检查再下定论。”七海侧抱起她,轻抚她哭得打嗝的单薄脊背帮助她顺气。
“七海先生,嗝……我做不到。不留的话要堕胎吧,听说要用钳子放入子宫。可是生下来会更疼的,有太多赌命的并发症,好疼好疼我都不想要。”呜呜呜,眼泪逐渐淹没七海的衣领。
七海单手抱起哭成花猫脸的她,走到洗漱台放水浸湿毛巾替她擦脸,一擦一道面粉白浆。
“我非常抱歉……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会陪你。”
“呜呜呜……我不想死。”她依旧在生命为未知的灰暗黯然,此时是孕期的激素在作祟。
……
七海建人稍稍套了高专相熟的几位同僚的话,轻松推算出可能导致她怀孕的那几天,她的私人活动轨迹。
10月中下旬与其他人的活动时间基本错开。
七海内心从未如此如此笃定——孩子是他的。
*
检查日期因为操溯的逃避延迟了两天。
如果可以,操溯打算一直逃避下去。
“您好,请填写身份资料。”
“姓名……”操溯犯难,写她的名会让绯闻爆炸,倒不如……她偷偷瞄了眼戴上护目镜的七海建人。
“七海……七海先生。嗯,我能借用你的姓氏吗?我不能暴露身份。”
“不会太明显吗?”七海默许她造假。
“也是哦……”一听就是男性的名字。
最终病历本留下的名字是——七海娜娜明。
她书写汉字的时候没心没肺地笑得鹅鹅叫。
本以为恶搞能刺激到七海,殊不知在她失忆前七海就领教过她没大没小的称呼,习惯成自然。
“娜娜明小姐。”护士喊他们进去。
“是!鹅鹅鹅。”操溯趴在七海建人怀里笑。
常规检查做完除了轻微的缺乏微量元素,其他没有任何健康问题。询问医生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项后,七海提着检查报告和B超跟出去。
通过B超大致看得清孕囊中的小生命。看到它的第一眼,大抵源自血脉的柔情油然而生。
操溯脑袋抵着墙自闭,等七海走过去,她深吸一口气。
“生下来吧。”只是她得先找回银行卡。
“嗯。”他需要多接几单安全范围内的袚除任务。
……
接受角色改变的七海向她坦白她怀孕的前因后果,失忆的操溯像在听一千零一夜,重点全程不在节奏上。
第一,她的新欢旧爱们至今没有接受她“死亡”的现实。
第二,她也曾是咒术师,经过涩谷事变她的资历被拔高,如果复活也许有可能是一级。
第叁,她的银行卡在她的葬礼上被七海放入她的骨灰盒合葬,卡能正常使用。
结论:穿越过来一穷二白的她疲于应付杂事,取回银行卡刻不容缓;咒术师死亡风险高,她拒绝重回同学们的怀抱。
“替我隐瞒,娜娜明。我想平安顺遂的过一辈子,还有我肚子饿了。”
在知道七海是她孩子爸爸后,她的气焰顿时嚣张起来,喜欢和使唤不相矛盾。
七海的纵容使得她胆子愈发地壮。
“所以,娜娜明你愿意为我盗墓吗?”掘自己的坟犯法吗?
操溯拿出作案工具,锤子铲子手套面具披风。
“……小心身体。”七海没有正面回应。
*
同日。
夜半叁更,守园人在药物作用下昏昏沉沉睡去。
操溯手举照明灯,不看气氛的替下方挖坟的七海加油打气。
兴高采烈的样子完全不在意墓是自己的衣冠冢。
“加油,宝藏就在我的墓穴下面!为了奶孩子,娜娜明papa加油挖!”
“请不要这么形容我们的行为。”七海挽起袖子,一声轻响后成功取出底下的盒子。
操溯的墓本是周围最整洁热闹,不染尘埃的,这证明她一直被扫墓者放在心上。
现在的墓,草地有明显的翻动痕迹,被撬开过的碑石出现裂纹。
……
第二天早上。
顺道来拜祭的伏黑惠走到她的位置,入眼满地的违和。
随手一推就发现属于她“骨灰坛”的地方空荡荡。显而易见,有人盗墓了。
“怎么回事,谁干的!”伏黑惠的表情倏地阴沉,嗓音不自觉粗恶。
迟一步赶到的五条悟“咦”了一声,掀起眼罩蹲在地上观察良久。
“哈——”胆子很大的盗墓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