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卓佑退开一些,却也顺势打开了柜子抽屉。
周依寒眼尖,竟然看到抽屉里有消毒的碘伏以及创口贴。
她立即把受伤自己的手往段卓佑面前一伸,故意娇滴滴地眨眨眼:“段先生,你要帮我处理伤口吗?”
段卓佑抬眸,眼里带着浓浓的恶劣:“你自己没手?”
周依寒鼓了鼓腮帮,迎难而上:“可是,我是手受伤了呀。”
段卓佑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碘伏那瓶把玩着,普普通通的碘伏好像身价翻了千万倍。
他一身黑衣站在周依寒的眼前,肩宽腰窄,气质矜贵又霸道。
周依寒其实并不抱什么期望,也不认为对面这个男人会为自己处理伤口。但段卓佑就是这么做了。他低头拧开那瓶碘伏,将棉签粘上碘伏后竟然真的低头给她擦拭虎口上的伤口。
周依寒怔了一下。
就,让人太费解了。
传说中的段卓佑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不是说他这个人暴戾成性?从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可现在居然还会为她这个陌生的妖艳贱货处理伤口?
“嘶……”
伤口被消毒碘伏擦拭,又疼得周依寒一个哆嗦。
怜香惜玉?不存在的。
她收回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
“轻,轻点。”
周依寒看着自己的伤口,轻声开口求道。
这会儿倒没有刻意矫揉造作,虎口处的痛感似乎比其他地方要更明显。
“还知道疼?”怎料,段卓佑反而故意使了点劲。
“啊啊啊啊!”
真的很疼啊这位大佬!
周依寒疼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没用,段卓佑却牢牢抓住她不放。
男女之间力气悬殊。
这会儿,段卓佑的脸上是浓浓的桀骜和恶劣。他这副样子,倒不像是真的要给她处理伤口,好像她是某个玩物,可以供他把玩。
很快,周依寒也没有再挣扎。她看到地毯上再次出现的不明生物,下意识缩了缩脚。
“那个,是什么啊?”周依寒伸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那个生物。
段卓佑顺着周依寒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嗤了一声,“小学老师没有教过你常识?”
常识?
周依寒很想回怼一句:她的常识里,正常人可不会养这种东西当宠物的好吗!
不过她不好跟大佬正面刚。
“会咬人吗?”周依寒弱弱询问,这是目前她很关心的一个问题。
段卓佑轻笑:“没咬过我。你,就不一定了。”
周依寒闻言,又把脚往上面缩了缩,小声道:“那能让它离我远一点吗?”
大佬冷酷道:“不能。”
周依寒:“……”
正想着,静谧的空间里突然响起铃声。
是段卓佑的手机。
手机还放在那边的沙发上,段卓佑微微蹙了蹙眉,乖戾的面容上染上些许不耐,但还是走过了过去。
周依寒仍旧坐在梳妆台上,明目张胆地看着段卓佑的背影。从她这个角度看,段卓佑的侧脸线条野蛮又乖张。
其实还是会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痛苦和难过都可以藏在心里最深处,表面上维持一贯的从容。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仔细回想起来,段卓佑应该也算是个“受害者”。一个陌生的108线女艺人突然出现在他的住处,起码安保方面是个重大的问题。
但周依寒又无法确定到底是谁陷害自己。脑子里闪过一众人的名单,最先排除的是男友郑景铄。
且不论郑景铄现在还在外出差。依照周依寒对他的了解,他的胆子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那么剩下来的,就是周依寒这段时间以来得罪过的人。那可就太多了:继母、继妹、某个咸猪手副导演、还有圈子里那些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挡了对方道的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周依寒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更疼了。
那头,段卓佑接起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在耳畔,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那根给周依寒伤口消毒的棉签。
他语气不算好:“有事?”
打来电话的人是王邢,吊儿郎当地说:“段爷,三千万的跑车撞了树,你人说走就走?”
“不然留下来修车?”段卓佑嗤笑一声。
“不是。”王邢说,“晚上的局您一声不吭就走了,又出了这种事情,我都快要担心死了。”
“没死。”段卓佑冷冰冰来了一句,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段卓佑接电话的时候,周依寒就小心翼翼地缩在旁边偷听。
大概是房间里太安静了,即便他没有开免提,但电话那头那个大嗓门说了什么,周依寒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所以,段卓佑额头上的那个伤是因为撞车?
周依寒刚才隐约是闻到了段卓佑身上有酒气的,该不会酒后驾驶吧?
问当然是不敢问的。
周依寒一脸乖巧地等着段卓佑继续给自己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