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为所动地开口:
“和这些无关。我想说的,是关系到转灵大赛名额的,比赛的规则之一——每个灵兽只有一次挑战机会这件事。”
闻言,众参赛者脸上露出豁然开朗的神色,若有所思。
“机会当然只能有一次,每个人体力有限,挑战者又太多,若每个人都是败了再战,再败再战,对被挑战者而言,岂不是很不公平?”水月道,咄咄逼人,不给我任何转圜说法的余地。
不过,被歪曲的事实并不是事实,他的挑衅对我不会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挑战中,挑战者和被挑战者,并不总是同一个人,而是优中择优,胜者为王,每个人挑战别人和被别人挑战的次数,是一样的。”
“强词夺理,哗众生事,罪不可恕!”眼底划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水月陡然开口,抬起手掌便像之前秒杀独角兽时一样,对着此时正站在比武台正中央,也就是刻着夺命符文的阵法的正中心的我和淮衾,用力地抓了下去。
见状,为了以防万一,我冲淮衾使了个眼色,淮衾会意,同我一起将一身的法力催动到极致,以护自己周全。
不等阵法启动,水月已被一道从天而降的蓝光击中向我们伸出的手掌,法力强悍如他,竟被这道蓝光生生击退了数步。
这蓝光不是兔熊会使用的法术啊?
见状,我一阵诧异,忙望向之前兔熊站着的位置。
兔熊呢?之前我不是让它负责盯着这个水月的吗?所以我才如此有恃无恐,而它竟然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开什么玩笑?!
心中的诧异还未落下,看到这道蓝光的发出者,我再次一惊。
竟是,竟是几个月前与我分别的凌风!
见状,我自嘲一笑。
我应该一眼就猜出来是他的,除了我熟悉的他,谁还能使出带着蓝色光芒的法术?当初说要分开的是我,分手时要依然做朋友的也是我,可几个月不见,不是他忘了我这个“朋友”,倒是我先忘了他这个“朋友”了。
思及此,心底不禁涌上一抹愧疚。
“天帝有令,转灵大赛中给予灵兽名分一项,由一百对一的挑战赛制,改为弱中选强的晋级赛制,每个参赛者由强到弱的竞争机会,依次累加,并按照每场比赛得出的结果,排出名次。比赛结束后,跻身前一百名者,获得转灵资格。”瞥了我一眼,凌风不疾不徐,而又不容置喙地开口。
闻言,水月不甘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道:
“既然天帝都下令了,那便如天帝所言。”
看来他针对的人,不是淮衾,而是我。我和他素不相识,不知因为什么事引发了他对我如此大的敌意,恨不得要了我的命。
“天帝圣明!”闻言,众参赛者大喜过望,俯身参拜。
宣布完天帝的命令,凌风对着我微微一笑,旋即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他那一笑竟带给我从未有过的亲切感,仿佛亲人重逢一般。
大概我太渴望亲情了吧,竟然会对自己曾经的恋人,产生这样的错觉。
淮衾制造的混乱终于因为转灵大赛规则的改变,平息了下来,而淮衾也以千里挑一的实力,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转灵资格,而且还是以冠军的身份。
当然,这都是我后来知道的,知道了他实力的我已经不关心他的比赛了,我关心的,是“玩忽职守”的兔熊。
找了兔熊一圈,最后在之前它抱我进去的那片树林里,看到了已经变回兔子大小的它。
而且,不只它一个,还有一个身穿绿裙,长相清秀的少女。
“咦,又胖了啊你?”
那少女显然和我一样,刚见到他,此时正拽着它的尾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
“你们认识?”走上前,我道,语气有些不善。
本来是想质问他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刻突然消失,却不想见到一个和它关系不明的陌生女子。
“当然认识呀!”女子看也不看我,不假思索地开口。
闻言,兔熊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怔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边对女子挤眉弄眼,一边急忙冲我摇头:
“不不不,有鱼,你别听她乱说,我们不认识,一点儿都不认识!”
“怎么不认识,他化成人形后,还是位风流倜傥的俊公子呢!”女子并未觉察到兔熊的异样,诧异道。
“哦~~”心里的怒火中午再也压制不住,我一把把兔熊从女子手中揪出来,一只手拎着它,一只手气咻咻地去拔它的毛儿:
“没看出来啊,这个全身都是毛的家伙,早就能变成人形了啊?!怎么变的?是不是把毛揪光了,就能变成了?”
见状,女子这才转过头,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此时看上去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儿的兔熊,觉察到了什么似的,吐了下舌头:
“那个……你们忙……我还有事,就……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转过身,疾风一样跑开了。
“有没有社会正义感啊你?!替我解释下啊喂!!!”兔熊冲着她的背影,一脸绝望地大喊。
“滚蛋吧,渣男!”不等它话音落地,我已一个大力,把兔熊甩上了广阔的天空。
呵,不把自己能变成人形的事告诉也我就罢了,还凭着自己的人形四处沾花惹草??
那这几个月来,它每天早出晚归,不是去修炼了,而是去给我戴绿帽子了??
亏我那么相信他,为了它放下自在安稳的一切,来到这里:
一面朝思暮盼它早日化成人形,与我携手一世,一面为了它的安危四处打探消息,尽力保他无虞!
我真是,蠢死了!
一股大力从裤脚处传来,把我定在当地,低下头,见刚被扔出去的兔熊此时正拽着我的裤脚,可怜巴巴地将我望着。
呵,回来的还挺快!
“兔熊,你早就能变成人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怒吼,抬起脚,想把此时不过和只兔子般大小的它踹到一边,但脚,终是没有落下。
“而且,还背着我撩了那么长时间的小姑娘!”心上一痛,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似的,我继续吼道,泪水一下子模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