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不盼我好!”我嗔道,不无嫌弃地把他推开,心上却一阵苏软,如被春日里破解冰冻的第一缕阳光扫过。
“它是有鱼姑娘的朋友啊!”见状,老虎们变回人形,那说话的大汉走上前,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还未变回人形,虎身鹿角的虎鹿,豪爽开口,“虎鹿?和我们虎族还是血亲呢!哈哈哈……”
若不是亲自接触,我还真不相信传言中蛮不讲理、凶残嗜杀的虎族,竟会如此豪爽大气,不拘小节。
那关于虎族蛮不讲理、凶残嗜杀的传言,估计不是虎族的敌人,就是害怕它们的人放出来的。
但凡言辞,皆有缘由。
所以流言这东西有时候也是私心诡计的产物,不可轻信。
带淮衾回了我此时的新家,淮衾看了看和普通虎族人一般无二的木屋,又看了看正趴在我背上熟睡的两个孩子,惊愕地睁大眼睛:
“主人,你……你这也太神速了!不仅结了婚有了新家,孩子都……都生俩了!”
“什么啊!”见状,我急忙打住他,“你脑洞要不要那么大?!我没结婚,这个房子是我自己用法术盖的,这俩孩子也不是我的,是……是我仇人的孩子。”
“什么?”寻味地眯起眼睛,淮衾那双好看的杏仁眼里,闪烁起八卦的光芒,“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讲讲!”
于是,把背后的孩子放回摇篮,我把淮衾拉到门外,将自己回赤狐族认祖,拜凤斗为师,赤狐族设下灭天阵,凤斗为了救我与赤狐同归于尽的事,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
“出了这么多事,都没看见你出现救我,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末了,我有些心酸地加了一句。
若是有他在,或许……
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若是,所有的或许,都是对不可逆转真相的空想,只能徒增伤感。
“魔王一死,群龙无首,龙葵一个人无力镇压魔族,各方势力又趁机侵扰,主人走时让我留下来帮助龙葵,却不料,我这一留,就留到了一个月前。”
是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在乎的人和事,除了深爱的人,谁会一直担心你的安危,陪在你的左右呢。
思及此,我的眼底不禁划过一抹落寞:“那最近这一个月,你在干什么?”
这次不是发酸的质问,而是纯粹的关心。
“找你呗,还能干啥?!”不无幽怨的,淮衾瘪了瘪嘴,道,“我听兔熊说把你……咳咳,你被人从白狐的包围圈里救出来之后,就不知了去向,我得到消息,立即开始和兔熊四处寻你。”
说罢,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道:
“我你可以不搭理,但兔熊可是你的老相好,他找你都快找疯了,你走怎么也不告诉他一声!”
“因为他骗了我。”我道,再次提起此事,已经经过无数次深夜洗礼的我,已变得坦然自若。
“不就是两个身份的事嘛,又……”
话未说完,便被我诧异的目光给噎了回去,见状,他急忙用手捂住嘴,我的目光却由诧异,一点点转变为凌厉:
“兔熊和凌风是一个人这件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这个嘛……”
“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不是?!!”我怒声,揪过他的耳朵,逆时针方向拧了一圈,疼得他龇牙咧嘴,“厉害了你!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你给我记住,以后有主人没兔熊,有兔熊没主人,我们两个里,你只能选一个!”
“疼疼疼……”淮衾一边捂自己的耳朵,一边道,“我选主人,选主人!”
“好!这可是你说的!从今以后,若是被我发现你和那个兔熊再有瓜葛,我就把你这个大叛徒做成红烧肉,给我下酒!”
“是是是是是是!”淮衾忙道,点头如捣蒜。
松了手,淮衾如获大释地抬起手,揉起自己的耳朵。
“对了,那些恶灵处置得怎么样了?”思及因此死去的大魔头,我不无感伤地开口。
“你离开魔族不久,凌风便来到魔族,凭一己之力把那些恶灵重新封印到复灵果树下了。”
“他自己?”怪不得从我离开到去冰凤族拜师,他都杳无音信。
原来是去封印恶灵了。
那么多凶残强悍的恶灵,他一个人,一定封印得十分凶险艰辛……
“主人,我向来不服任何人,唯独对这个凌风是个例外。他法力高强又宅心仁厚,我觉得是主人夫君的不二之选……”
哼,就知道他贼心不死。
“是吗?”我挑眉,冷哼一声,道,“那你嫁给他吧!!”
“嘻嘻,我就随便一说。”淮衾吃瘪,挠了挠后脑勺,揶揄道。
我不语,他也不再说话,一时默然。
片刻后,淮衾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严肃地开口:
“一个月前回山洞找找你的时候,我在树林里碰到了龙雪和火蕊,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应该还有,可是我记不起来了……”
有些诧异地将他望着,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末了,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关系,慢慢想,早晚会想起来的。”
有了淮衾这个帮手,我焦头烂额的做家庭主妇的日子,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
望着一脸茫然地将我看着的淮衾,我笑得一脸奸诈:
“带孩子,做家务,你远哪个?”
“那不你们女人做的事吗?”觉察到了什么,淮衾后退一步,不无抗拒地开口。
“什么?”我提高声音,一记凛冽的眼刀狠狠地扎在了淮衾身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不是不是,我选带孩子,选带孩子!嘿嘿嘿……”
于是,第二天早上,把两个孩子交给他后,我身轻如燕地去集市上买食材了。
买完回来,我就被房子里的景象惊呆了:
房子里,椅倒被落,一地狼藉,淮衾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两个孩子则一个伸着沾着食物残渣的小胖手,揪着他已凌乱不堪的头发哇哇大哭,一个抱着他的大腿,正一下又一下的,呕吐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