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想了想,笑道:“如果我赢了,杰克先生必须将安咏儿这个弟子除名。”
既然某人非得作死,那么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看来,我这辈子做定了老师的弟子了呢。”安咏儿一脸鄙夷地冷笑着。
安初夏会赢?
呵呵,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那一会儿t台上见分晓。”杰克虽然护短,但也算言而有信。
既然答应了一会儿比试,他就绝对不会再拦着路,耽误她的时间。
安初夏冷冷一笑,这才向换衣间走去。
每个参赛的服装公司都有着独立的换衣间,“云裳”也不例外。
她刚进去,只见一条湿漉漉的小礼服被放在化妆台上,冰冷的水珠沿着裙摆滴滴嗒嗒地落在了地面上。
那,竟然是她精心设计的“忆”!
安初夏心脏骤然一紧,立刻冲上前。
她一把将小礼服拿起,发现下摆却赫然被烧破了好几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
“为什么会这样?”她脸一沉,厉声喝道。
每件作品,安初夏都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
如今有人下毒手毁了它,这让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经理吓的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我真不知道。这件礼服一直是苏小姐保管的,她临行前才交给我。傍晚时我才把礼服拿出来交给模特,当时还是好好的。”
“哪个模特?”安初夏脸色煞白,厉声问道。
很快,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模特走了过来。
她脸色蜡黄,精神似乎不大好。
安初夏认得她,这是国际知名模特安妮。为了完美的呈现出“忆”的风采,“云裳”特意花大价钱请了她,甚至还在换衣间单独为她隔了个私人空间,据说她不喜欢在一群人面前换衣服。
“初小姐,这件事真的不怪我。”她双手捂着小腹,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我刚准备换衣服,突然肚子痛的厉害,于是便先去了趟卫生间。等我回来的时候,衣服早已经起火了,听说还是芊芊用水给泼灭的。”
一个叫芊芊的模特听了,也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当时我们在外面换衣服,突然闻到安妮姐换衣间那有股烧焦的味道。当时我们都不敢进,可后来从里面冒出了烟,我这才壮着胆子进去。后来一看是‘忆’失火了,便迅速将它提到了外面,把饮水机里的水都倒在了上面。”
“安妮,你是不是在里面吸烟了?”经理小心翼翼地问。
安妮俏脸一沉,一脸不悦的神情:“我可是专业模特,又怎么会在试衣间吸烟?这种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我还配做模特吗?”
安初夏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才向她看去: “你来之前吃了什么?”
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会突然肚子疼?
她怀疑,是有人故意将她支走,借机向“忆”下手。
安妮摇摇头:“为了保证最佳状态,我走秀前只喝杯水,不吃别的东西,这几年一直如此。水就是这里饮水机里的,其他人也喝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安初夏想了想,立刻给秦焰发了条信息。
显然,那人是冲着“忆”去的。
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是出了内鬼。
这里是“云裳”的换衣间,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入的。
当然,若无人指使的话,打死她都不信那内鬼会无缘无故毁了“忆”。
她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要揪出内鬼,还要把那幕后黑手一起抓住。
为了保证个人隐私,换衣间内并没有监控,想要找出内鬼和那黑手不是件简单的事。
不过幸好还有秦焰。
既然有人指使,那幕后黑手定然和内鬼有过联系。
只要让他查一下现场所有人的银行账户和通话记录,以及下榻酒店的监控资料,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秦焰是知名黑客,对法国也熟,让他做这事是再合适不过了。
“初小姐,那现在怎么办?”经理拭了把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再有五分钟,就是我们公司出场了。”
这是“云裳”第一次登上国际t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霍氏一个交待。
五分钟,就算是缝补一下也未必来的及啊。
再看看桌上那条宛若抹布的小礼服,他的心都碎了一地。
安初夏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那被火烧焦的边缘,漆黑的眼底突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把熨斗和打火机给我!”她迅速地说。
经理虽然不解,但还是把两件物品都交给了她。
安初夏迅速将衣服熨干,打开了打火机,幽蓝色的火苗在微冷的空气中跳跃着。
“时间快到了啊。”经理也没心思问她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带着哭腔说。
“让其他模特先上!”安初夏面无表情地说, “你过去盯着。”
经理听了,只能带着众模特登台。
“云裳”正式登场了。
看着一件件颇有江南水乡风格的服装,杰克眉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
“就这些破烂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和先生比?”安咏儿站在他身边,一脸谄媚地笑着,“就她这些破烂玩意儿,别说拿金奖了,估计连个铜奖也不会有。”
虽然觉得这些衣服还不错,但杰克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实在无法带给他那种震憾的感觉。
难道,那丫头能在压轴作品上给自己带来惊喜?
“比你还是强多了。”他毫不客气地说,“咏儿,你可得加把劲了。跟我学了整整六年了,怎么就没再有一件和入学时那么优秀的作品了?”
为什么没有?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设计的。
安咏儿脸一白,目光有些飘忽不定。
就算她赢不了六年前的安初夏,但这次赢的肯定是自己!
她倒想看看,安初夏的压轴作品如何登场!
此时,安初夏正拿着打火机,小心翼翼地向“忆”靠近。
安妮看了,脸色陡然一变。
这小礼服本来就已经烧了好几个大窟窿了,如果再烧下去,那还有法穿吗?
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忆”的裙角已经缓缓燃烧起来。
安初夏迅速拿起一杯清水,再度向上泼去,再用熨斗熨干。
再烧,再泼,再熨。
“初小姐,马上就是‘忆’登场了!”经理在门外焦急地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