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的问话让秦天翰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
今天的会议是落了隔音门的，虽然上一次云腾计划启动时候的会议他没参加，但他也多少了解了靳氏集团会议室隔音门落下来意味着什么。
这一次的帝都电视台项目，显然对与靳氏集团尤为重要。
不过电视台的项目是公开招标的，要说是什么秘密计划，也算不上……
“帝都电视台要建新址，公开招标！这可是个大项目，墨琛拿到了竞标权。”秦天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秦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不太明白，靳氏集团拿到一个大项目秦天翰有什么可高兴的。
秦天翰嘿嘿一笑：“爸爸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到了这次竞标的负责人的职务。你说值不值得高兴啊？”
秦悦眼睛睁大了几分，脸上迸出喜悦的笑容：“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这个项目做好了，那以后……”
“没错。”秦天翰顺着秦悦的话说下去：“只要这个项目做好了，我在靳氏集团也算是站稳脚跟了，至少能坐上高层领导的位置。好好给墨琛卖几年的命，还上他的情分，然后自己也有些积累了，我一定要东山再起！”
秦天翰意气风发的说道。只是房间里就她们两个人，说完之后，秦天翰看看自己左手提着菜，右手提着酒的样子，自觉也很可笑，忙招呼秦悦去那几个盘子出来。
秦天翰把餐盒里的饭菜倒进盘子里，然后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倒了两杯酒和秦悦喝酒吃菜。
秦天翰酒量不是很好，两杯酒下肚就已经上脸了，他看着秦悦，一脸感伤的说道：“女儿啊，爸爸辛苦了一辈子，本以为能给你和菲菲安排好以后的日子，却没想到……哎，造化弄人，几十年的积累一夜之间就毁于一旦了。”
“爸……没事的。只要人还在……”秦悦做出一副很懂事的模样，劝慰着秦天翰。
秦天翰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对秦悦说到：“不过你放心，小悦。我秦天翰不是服输的人，从哪里跌倒的，我还能从哪里爬起来。你年龄也不小了，你嫁人的时候，你爸爸我，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就像以前一样，作为一个豪门的大小姐出嫁！”
“爸爸没能照顾好你妈，没能照顾好你妹妹，现在只剩下你了！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把你给照顾好……”
说道后来，秦天翰已经老泪纵横，看着不远处桌上廖慧文的照片大哭起来。
本来准备回来安慰秦悦的人，自己反倒先情绪失控了。
秦悦连忙走上近前拍打着秦天翰的后背：“好了，爸，别想这么多，都过去了……我也不要做什么豪门大小姐，只要咱们两个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行。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虽然差了些，但也没差到哪里去……”
秦天翰听到自己的女儿这么懂事，心里的愧疚更甚，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一顿饭吃得涕泪横流，回来的时候满满的雄心壮志被哀伤的情绪淹没。
哭完之后，秦天翰感觉十分疲惫，秦悦就扶他到床上休息了。
秦天翰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家里的双人床，原本是他和廖慧文两个人睡的地方，现在却只剩了他一个。
睡梦中他还念叨着廖慧文的名字……
秦悦看了看桌上的菜，随便扒拉了几口。听秦天翰呼吸均匀了，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笑容，给自己倒了杯啤酒走到了一旁的小桌前。
秦悦抿了口啤酒，看着廖慧文的照片小声说道：“廖慧文，真没想到，秦天翰对你还挺痴情的……不过你放心，他越是心里有你，我越不会让他好过！我要把他欠我妈妈的，都讨回来！让你死了真的是便宜你了。我本来还想着让你亲眼看见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去，最后才让你走呢……毕竟，你才是我最恨的人啊！”
“啐！啐！啐！”秦悦朝着廖慧文的遗像一连吐了好几口唾沫，心满意足的看着那污秽的唾液从廖慧文的头上流下，弄污了整张脸。
秦悦无声的笑了起来，带着她整个人的双肩都耸动起来，从背后看，就好像在伤心的哭泣一样。
和廖慧文的遗像置了一会儿气，秦悦面无表情的把遗像擦拭干净，冷冷的看了一眼，随手放回了桌上。
秦天翰每天都加班，实在太累了，今天又宣泄了一场情绪，睡得很沉。
秦悦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走到门外，掏出手机，拨通了韩默轩的号码。
“喂，默轩？”电话一接通，秦悦就迫不及待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怎么这个时候联系我？不是告诉过你了，电话里不要叫我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韩默轩声音似乎经过了处理，并不是他原本的声音，对秦悦的不谨慎，他似乎有些不悦。
“对，对不起，我一时忘了。”秦悦连忙道歉。
“有什么重要的事么？”韩默轩的声音没有波动，像机械一样询问道。
秦悦忙说：“有、有的……”
秦悦连忙把帝都电视台项目的事情和韩默轩说了一遍：“怎么样？这个消息对咱们的计划有没有什么帮助？”
电话那头的韩默轩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不过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未必用得上，不过你父亲既然担任了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少不了要和靳墨琛交流……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秦悦眼珠一转，露出一个诡诈的微笑：“我想我知道了……”
“小悦……和谁打电话呢？”房间里秦天翰不知道怎么突然醒了。秦悦连忙把电话挂断，走进屋对秦天翰说道：“没谁，公司的同事，坐我旁边的那个，问一些化妆品的事情……”
“哦……”秦天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看时间对秦悦说道：“时候不早了，打完电话就早点睡吧。明天公司估计会很忙的。”
“嗯知道了，我这就去睡了……”
没错，会很忙的。公司会很忙。你秦天翰也会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