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
林秉然:背还疼吗?
林柯呛了一口气,站起来,说:林老师什么意思?
林秉然背着手笑了笑,从身后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林柯。
是个茶叶包。
说让助理送,怎么亲自送来了?
林柯拿捏不准。
林秉然便解释:一股子酸甜味,是青梅吧?听说泡酒比较合适。
林柯微张大嘴,靠,那一扑林秉然闻到她的信息素了?!
谢谢你帮我。林秉然道,给了林柯这么久以来最好的一个脸色。
林老师我真不是、我也没有、你可能弄错了。林柯直接三连否认。
林秉然点点自己的鼻子,说:方圆三里,你吃什么我都能闻见,蛋糕甜吗?
林柯下意识抹了一下嘴角。
林秉然挑眉:我能闻不见你的信息素?
林柯:那么多人,林老师说不定是闻错了。
林秉然:昨天不是晚上闻过一次,我会忘?
林柯:
林秉然好整以暇看着她,把茶叶包往前一送,这个喝着不涩。
林柯垂头,米粒也吃不下去了,接过茶包,说:谢谢您,但真不是我。
林秉然目光渐冷,说:我该做的做完了。
林老师!林柯喊住她,忍不住问,那个人查清楚了吗?
林秉然表情一凛,仿佛被触逆鳞,你管不着。
林柯抬头目送影后,抬手抓了抓心脏的位置。
路涂根本没走远,躲在一边偷听,林秉然一走她就现身了,惊诧道:林影后就是那个说你信息素收不好的人?
林柯无语道:这是重点?
路涂把盒饭一丢,说:你救了林影后你怎么不说?
林柯嘴巴微张:你怎么知道的?!
路涂:我都不惜的说你,救了人大大方方承认不行吗?
林柯:靠!我都脏成那样了!你不是说亲妈都认不出来?!
路涂嘴角抽搐,说:全剧组那么多双眼睛,你顶着背后两个大脚印,跑的比狗还快,摄影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大家私底下传,没说开而已。
到底是大学刚毕业,路涂感慨,你好单纯喔。
林柯薅一把脸,模样一点点狼狈。
路涂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林柯又薅了一把脸,别扭道:我是林秉然黑粉,救她不是给黑粉丢脸了吗?
路涂:那你为什么救她?
林柯眉头紧了一下,说:那种情况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
她嘟囔:本来想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
路涂无语:还想事了拂衣去,全剧组都知道了,你以为林秉然不知道?
路涂说完又感慨:幸好你是omega,林秉然也是omega,不然你两这动作,还真容易擦出爱情火花。
林柯直接震惊了,问:你想让我搞同性恋?!
路涂呸呸呸:那是要我死!你搞同性恋,我不得一头撞死在古镇的大门上!
路涂警觉:我跟你说,拍戏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你不要入了戏,出不来。
林柯吃着盒饭,说,:我又不是同性恋,什么出不了戏。爱情的火花是不可能了,敌人的火花倒是可以照亮整个宇宙。
路涂:什么破比喻,做了好事还要和人抬杠,攒人情的机会都被你造没了。
林柯切一声,骂自己:都是为了该死的自尊嘛!
路涂:
吃完饭,林柯回房车睡了一觉,晚上拍大夜,沈风在片场调度镜头和灯光,收拾完叫所有演员到走戏。
林秉然已经换了戏服,像季风铃一样挽一件小披肩,单手扶着楼梯。
沈风指挥林柯,一直木质楼梯,说:你从这走,啪啪啪,速度加快!停住!抬头!
林柯抬头和近在咫尺林秉然四目相对。
第九章
过戏,最后根据演员动态调试机位又花了半个小时。
为了附和当时的背景和环境,拍摄现场室内的采光全用的蜡烛或者那种旧灯泡。
灯光昏黄黯淡,掌机端着摄像,脑袋从机器后面伸出来看角度,凹陷的五官黑洞洞的。
林柯一直盯着,此刻不由的退后一步,搓了搓手臂,觉得现场阴测测的,让人心底发寒。
踩到我裙子了。耳边炸开一道声音。
林柯啊一声跳开,猛的回头,没人?
看低一点。林秉然道。
林柯底下头:
林秉然躲在门后,坐在一张小马扎上,嘴巴似乎在动,腮帮一鼓一鼓的。
林老师,能不要吓我吗?林柯道,被吓的惊魂未定。
林秉然右手拿着一双一次性筷子,左手悬空托在筷子下方,筷子上夹着一块红烧肉,吃的很香。
林柯第一次遇见这种现场偷吃的狂徒:你不会,在吃道具吧?
林秉然:吃一块又看不出来。
林柯仿佛听到哼哧哼哧的小猪叫,掐来算去,林秉然属虎,难道是橘猪?
林柯问:好吃吗?
林秉然吃完,扔掉筷子,旗袍爬上两道褶皱,她起身整理,随口说:还不错。
调度完,沈风通知准备,林秉然上楼。
林柯和周婆在楼下等剧务打板。
开始!
季风铃右手扶着楼梯上的木头桩子,左手抱搂着自己的右肘。
她被突然逼近的双眼弄的一怔,抿唇,想退后,双脚却被死钉在原地。
褚风像傻了一般,脸涨红,蓦然撤后低头捉紧衣摆子,支支吾吾喊了一声:小姐。
第一次听见这种称呼,季风铃怔忡。
周婆匆匆赶来,抓捉褚风后颈,着急忙慌喊季风铃:小夫人。
又教训褚风:谁叫你乱喊的!
周婆拧着褚风的耳朵,把人拖下楼梯,给季风铃让出下楼的位置。
季风铃没说话,旗袍长的拖地,拂过一阶一阶的深棕木梯。
周婆让褚风去打扫阁楼,塞来抹布和水桶,一巴掌拍打在她的后背。
褚风在李家从傍晚忙到日落。
她仿佛有不完的精力似的,提着水桶上楼,水花不停从捅里溅出来,她多次经过二楼连接阁楼的圆窗,想再看看白天那个惊鸿一瞥的少女。
小夫人,周婆端着餐盘,和季风铃立在昏暗的走廊过道,您别跟那个孩子一般见识,她是我在镇上随便找的,不懂咱们家的规矩。
烛光摇曳,季风铃的目光却有点呆滞失神,她不笑也不说话,从周婆手里接过餐盘,推门进了老爷的屋子。
一幕幕场景分拍到凌晨四点,沈风一喊收工,片场的人恨不得立刻睡倒一片。
林柯困的双眼眯瞪,去更衣室脱衣服时手臂酸软的提不起来,换上便装,直接一头扎保暖车里。
打道回府,累死我了。
路涂一直在车上补眠,这时倒不困,问:今天拍摄顺利吗?
林柯伏在桌子上,懒懒打个哈欠,从冰箱里抽出一瓶矿泉水,说还算顺利吧,今天晚上林秉然挺照顾我的。
路涂啧声,说:知恩图报?总之能巴结到林影后当然更好的。
林柯没说话,路涂回头看她,适时掐住话题。
熬太晚反而容易睡不着,林柯玩了一会眼睛,路涂让她坐起来,说趴着玩对手机不好。
林柯:我饿了。
路涂瞪她一眼,像看不懂事的孩子,说:离下场通告就能休息几小时,你也不嫌累得慌,甜的不能吃,高油也不行。
保姆车驶进市区,路边有不少早餐摊已经出摊,林柯按灭手机揣进兜里,道:那来个煎饼果子?
林柯捏着半只煎饼果子,和路涂一起走在夜风微凉的大街上。
什么时候卖煎饼果子的摊贩能认识。林柯道,幻想自己火遍大江南北的盛况。
路涂:你好好演,沈风这种大导演,谁拍她的电影不火以后也会有好制作优先考虑你的。
但同性题材敏感,林柯不像林秉然,她没什么作品,接这种电影很容易被框设在一种固定题材里,下海容易上岸难。
林柯咬下一大口煎饼果子,等着听路涂后半句话。
路涂:而且组里还有林秉然你和林秉然有亲密戏,这戏票房低不了!
林柯咕哝,没有路涂那么乐观,亲密戏,后两天就有一场,但
林柯:拍了又怎么样?能不能播还不一定呢。
路涂骂她晦气。
走到酒店门口,一辆豪华房车开进视野里。
林柯:谁啊?
路涂:影后呗。
一辆轿车紧跟房车其后,停稳之后,从上面下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林柯不认识,随口道:大夏天穿西装不嫌闷得慌吗?
雾草!路涂一惊一乍的,杜逸?!
林柯微眯起眼:林秉然的经纪人?
路涂把煎饼果子扔进垃圾桶,迅速整理着装,我去打个招呼!
林柯惋惜那口吃的,说:加油喔。
路涂还没准备冲刺,突然冷静下来,杜逸应该是为了白天那件事来的。
恰好林秉然从保姆车上下来,杜逸动作自然接走林秉然的小挎包。
两人结伴进入酒店大厅,没人注意酒店楼下有两个守着垃圾桶吃煎饼果子的人。
有传言说杜逸是林秉然男朋友呢。路涂道。
林柯吃掉最后一口煎饼果子,扔了包装纸,浑身摸索一遍没找到纸擦嘴,说:回去吧,困了。
路涂拦住她:等等!万一杜逸真是林秉然男朋友等会上去,免得尴尬。
林柯没啥心肺,仅喔了一声。
十分钟之后,两人上楼,路涂回三楼,林柯回六楼。
林柯拧开门锁,听到身后的门有声音,她闪身进屋,砰的一声带上门。
杜逸从601房门里出来,问:对面住的谁?
林秉然倚靠着门框,回答:林柯。
杜逸皱眉:怎么是她?
林秉然:你问我?
杜逸松了松领结,眉头紧锁,说:要换房间吗?我跟剧组沟通,或者搬出去住,我在这儿给你找个房子。
不用了,林秉然道。
杜逸也不强求:一切明天再说,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去片场看你拍戏。
林秉然不置可否。
林柯躲在门后,拿着手机激情敲字。
杜逸不是林秉然男朋友!
路涂回复:你又知道了?
林柯:我看着他走的,十分钟?!alpha办事这么快?!
路涂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你懂个屁,十分钟够干好多事了!
林柯震惊:你好黄喔~
房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林柯吓的一哆嗦,眼睛重新对上猫眼,被一颗近在咫尺琥珀色的眼珠子直接吓得直接扔掉了手机。
听见声响,林秉然更加笃定门后有人,张口道:开门。
林柯:
门被拧开。
林柯立在玄关,林秉然和她隔着两拳远,不自觉耸动两下鼻尖。
林柯对林秉然的鼻子简直后怕,嗫嚅道:林老师,不要闻我的信息素了,这是非礼。
谁知林秉然垂眸,咂嘴,说:煎饼果子味的信息素?
林柯:
林秉然用下巴点点林柯身边,手机不捡了?
林柯弯腰去捡,恰好路涂回复。
十分钟就够一个alpha把omega吻的两腿发软浑身无力!你真单纯!
林柯小脸一红,她在化妆间卸了妆,如今站在灯光下,人比花娇,一点不见熬夜过后的疲惫。
林秉然说:男友还是女友。
当然不是!林柯一愣,回神连忙否认,之前围读就说了,我没谈恋爱。
林秉然压根不信,不过混这行的谁对恋情都是三缄其口,放在平时没有必要追问,但林柯和她搭戏,用沈风的话说,两个人的气场不契合,没有性张力。
林秉然随口说:入戏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你去接触、去体验,把现实的情绪带入戏里。
林柯:啥?
林秉然说:谈恋爱是来不及了,我建议你去约/炮,至少可以把床戏拍好。
去恋爱、去接触、去体验,然后把所有手段施加在你身上?!
林柯真为林秉然感到脸红!
林秉然:你不会还是个雏吧?
林柯:
她感觉被林秉然吃得死死的,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林柯的脸色多云转晴,林秉然颇为意外,约/炮在圈子里很正常,你
所以,杜逸是你男朋友?林柯讥讽一笑,也是,逢场作戏寻欢作乐,都是你们的惯用手段,杜逸又高又帅,还是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