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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蓉蓉:对了姐,风阅那边传真了几个剧本,我给你打出来了,我简单看了看。
  林秉然:怎么样?
  郭蓉蓉说:一个都市剧,演一个刚出大学的学生,小甜剧,剧本还可以,片酬也客观,那边透露说和当红炸子鸡搭戏,要试试吗?
  林秉然摆手:其他的呢?
  郭蓉蓉:还有一个民国剧,女一已经签了,还有一个舞女,勉强可以算女二。
  这种剧本,放平时几乎不在林秉然的考虑范围内,林秉然的咖位,不可能给人作配了。
  但现在时间仓促,所有项目里马上要开拍的剧角色早就定好了。
  影视圈每年的提案项目数就那么多,林秉然现在要进组就属于临时加塞,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有她的位置。
  林秉然皱眉:没有其他剧本了?
  郭蓉蓉:有,但都是雷剧。
  林秉然点头,电影也不可能了,两个月休息空档期,最迟下周公司就会强牌工作量,但是这么仓促的时间,她接到一个电影的女一角色几乎没有可能。
  林秉然曲起食指,在桌面轻叩,电影有没有女二的。
  郭蓉蓉:姐,演女二会不会太low了。
  林秉然:不是刚演了女二吗?看剧本和导演,剧本说服力强,也不是不可以。
  郭蓉蓉:喔,那我留意一下公司的本子。
  对了,林秉然突然说,你知不知道韩旭?
  郭蓉蓉双眼一亮:知道啊!他特别火超级帅,信息素是春泥味,是我的偶像,他
  郭蓉蓉话匣子一开停不下来,絮絮叨叨一大串,等林秉然的笑容越来越深时,她才隐约觉得不对劲。
  郭蓉蓉:姐,怎么了?
  呵呵,林秉然笑,拿出手机,他微博名叫什么,我去看看。
  郭蓉蓉:
  林秉然躺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抿着唇,一张一张翻看韩旭的照片。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alpha。
  林秉然看着照片,说:这都是p的嘛,精修图,你觉得帅?
  郭蓉蓉啊了一声,先是下意识点头,又忙的摇头。
  林秉然闷哼,提提嘴角,把手机举到和自己脸平的位置,问郭蓉蓉:你觉得他帅一点,还是我漂亮许多?
  郭蓉蓉:
  郭蓉蓉被迫说了一堆违心的话,和林秉然一起看了十几分钟韩旭的照片。
  两个人聊着天,林秉然翻着照片时杜逸来了一个电话。
  杜逸问:你点赞韩旭的微博干什么?
  已经上热搜了。杜逸道。
  林秉然:啊?
  你坐,林柯说,摘掉了口罩和鸭舌帽,要喝什么,帮你点。
  方无虞:一杯茶。
  红茶?林柯问。
  方无虞:绿茶,谢谢。
  林柯提了提嘴角,招来服务员,说:一杯红茶。
  方无虞舒展肩颈往后一躺,笑着说:你对我有敌意?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林柯双眼眯了一下,双手捧着茶杯摩挲着杯壁,我想问你一些事。
  方无虞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你问。
  林柯:林秉然的身体怎么样了?
  方无虞淡淡说:你可以直接问她。
  林柯:别打这些马虎眼,我就是之前太单纯,才被你诓了。
  那说明你进步了。方无虞笑了笑。
  林柯:你不想说,那我问你另一个问题,你和她什么关系?
  方无虞抬眸,服务员端上来红茶,玻璃窗上积出雨幕,将玻璃模糊。
  你想听什么?方无虞淡淡道。
  她想了想,突然说:我出国那几年,是林秉然给的钱。
  林柯抿唇,你们是朋友,她资助你很正常。
  方无虞抬眸:我们的感情,远比你猜想的还要深刻。
  林柯:你少来,能有多深刻,你们又没有在一起过。
  方无虞:
  林柯:我学机灵了,你少糊弄我。
  方无虞道:不归拿了奖之后,她有近两年没戏拍,片酬给了我出国,所有的舆论和压力她一个扛了下来。
  咖啡馆静谧,方无虞的声音冷淡如针尖,仿佛在谈起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但林柯知道,这简单的一句话,是对林秉然地狱的两年生活的概括。
  方无虞:即便是没钱的时候,她也会想办法资助我,林柯,我一直觉得你和她直接只是意外。
  林柯怔愣,大脑一瞬间空白,摇头甩掉耳边的嗡鸣感。
  读书的时候我主修的是alpha专科医疗,出国后才转的专业,方无虞捧起茶杯酌了一口,为了她。
  她的病很严重吗?林柯问。
  方无虞:心病引起的,一直没好,提不起严重不严重,你没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
  林柯张嘴,半晌又失声,林柯捏紧手腕,收紧,瞪大酸涩的眼睛。
  我知道,那种感觉。林柯说。
  方无虞微睨起眼,正要说什么时,林柯手边的手机响起来。
  路涂:林影后点赞了韩旭的肌肉照!omg!你要被绿了!小om!!!
  什么?林柯眼里那点酸涩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迷茫的愤怒,靠!
  作者有话要说:  立一个明天加更的falg。
  第四十六章
  雨幕纠葛, 路涂问:你在哪里呢?
  林柯:唔。
  路涂机警:我怎么听到什么音乐的声音,你在咖啡厅还是酒吧?
  林柯弹了一下杯子,埋怨:我在家里听黑胶, 不准我陶冶一下情操吗?
  路涂:贫什么嘴, 你联系一下林影后,发个合照什么的稳定一下粉丝,我去联系杜逸看看怎么解决,真是点赞什么不好,你们两的关系本来就特殊,还非要去点赞一个alpha的肌肉照,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感情之间有猫腻吗?
  林柯:知道了。
  电话挂断, 方无虞端坐,林柯看了她一眼, 放下手机,问:还有呢?
  方无虞:什么?
  林柯问:陆梦的事,八年前的都是真的?
  方无虞垂眸,我和秉然也没有陆梦的消息了。
  林柯点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茶水,她站起来说:那我先走了,谢谢你。
  方无虞牵动嘴角:林柯。
  你可以和林秉然在一起, 方无虞道, 但我永远不会离开她。
  林柯崩紧下颚:你什么意思?
  方无虞:你是omega, 你喜欢她什么?她的脸, 她的名声, 她在戏剧上的造诣?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刚进入娱乐圈,我们相识于微末, 又相知在彼此最狼狈的时候,我可以不做她的恋人,但我们是不会分开的亲人。
  她狼狈的时候你才不过十几岁,她红了,你也只是个配合炒作的cp,你们的感情地位都不对等。这场炒作,方无虞说道,你也只会拖她的后腿而已。
  林柯紧紧咬住牙齿,眼眶通红,她狼狈的瞥开眼睛,你话真多,我只想知道
  你只想知道,陆梦事到底和她有没有原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释怀之后呢?责备她,辱骂她?还要重新揭开她的伤口吗?方无虞淡淡道。
  林柯微张着嘴,反驳:我不是。
  方无虞望着玻璃窗上淌着的雨水:就算是假的,会有人信吗?
  林柯倏地抬头:所以,陆梦的事情不是因为她那她为什么不解释!
  方无虞:别那么天真,那种事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但是大家只知道一个被推在最前面的林秉然而已。
  林柯重新坐下来,我想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完整的,不加修饰的和夸张的。
  林秉然的过去,经过了八年时间的洗礼,在网上也早被传得神乎其神。
  大家说,林秉然家里有后台,出生豪门或者背靠金主,她一定有强硬的资本,所以陆梦自杀未遂后还被迫出国,林秉然才能继续在内娱圈钱。
  但事实是林秉然出生家庭的平凡,父母根本无力在演艺事业给予她支持,后来父母出国,也是因为被人骚扰过度,出国避难。
  别人说林秉然毁掉了陆梦,她捧回的一座奖杯被骂是偷来的,为了证明自己,林秉然两年后复出,拿下第二座影后奖杯,又被指责黑幕。
  又过三年,林秉然终于拿下无可争议的第三个影后,她用实力打脸诋毁她的人,且在未来的几年里一直保持着作品奖项不断。
  她在浮海里折腾几年,才坐稳了娱乐圈的地位。
  那以前呢?那些备受争议的过去呢?
  方无虞:陆梦刚进组时状态欠佳。状态不好影响拍摄,拍不了戏状态就越差,反反复复恶性循环,全剧组纠葛了一个月,导演和秉然商量之后,决定换下陆梦。
  方无虞:陆梦退组,直接进了医院,接受治疗。
  林柯说:大家说,她是因为在剧组受,受
  受了虐待,才抑郁的是吗?方无虞无所谓一笑,当时,送她离开剧组的车还没开出影视基地。陆梦割腕了,秉然送的她,秉然前一天拍了一整夜戏,上车之后,她在车上睡着了。司机闻到血腥味才消息传出去,惊愕的不仅是外人。
  林柯握紧杯子,那个时候,林秉然才十九岁。
  血液淌在座椅上,林秉然睁眼,一条鲜活的生命,正在快速消泯。
  方无虞:拍摄地被正义人士围攻,那个时候全剧组的拍摄都在极其困难的环境下坚持,等第一波舆论过去,剧组杀青当天,陆梦第二次割腕。
  林柯的双眼迅速充血变红。
  方无虞的目光暗沉,她道:陆梦第三次割腕,是我和秉然上台领奖的时候,人差一点没救回来。
  林柯微张着嘴:她
  方无虞:林秉然扶摇直上九万里,脚底踩的是陆梦的尸体。
  陆梦自杀三次,一次比一次的高调,吸引的媒体一次比一次多,事件一次一次被宣扬,舆论彻底被引爆,本该享受灯光和掌声的林秉然,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接过了奖杯。
  没有掌声,没有致辞,她站在台前,对上乌压压的人影,和所有人冷漠的眼神。
  大家说,林秉然有后台,林秉然耍大牌,故意ng无数次折磨陆梦
  还有人说,剧组为了让陆梦的表演更逼真,陆梦被迫睡猪圈,吃馊饭。造谣没有底线,有人爆料,说陆梦和秉然的一场扇耳光的对手戏拍了上百条
  方无虞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她说:拍摄视频传出去了,没人会想到视频流出去,会变成了佐证媒体舆论的证据。
  我进组之后,秉然饰演了本该是陆梦的角色,我顶替她的角色。
  林柯一掌按在桌子上,急切的说:所以林秉然拿了奖之后,大家才会说她偷了陆梦的奖杯。
  方无虞嗯了一声,两人相顾无言,具在消化这场陈年旧事。
  林伯父和林伯母被骚扰,秉然把他们送出国。最后的钱,把我送去国外。
  林柯:后来呢!为什么她不走!她
  你说的对,为什么不解释,不反驳,可她只有一个人!方无虞:她一个人在国内,受尽白眼,不能出门,没有饭吃没有戏拍。
  林柯抓紧桌布,嗓音低哑酸涩:公司呢?
  受舆论压力和她解约了。
  林柯仓皇低头,掌根用力揩过眼角:所以她的病也是那段时间有的?
  方无虞陷进回忆里,喃喃道:我留学的费用,从来没短缺过,但有一次,打款的时间晚了,我太害怕买了机票回国。
  林秉然蜗居在巴掌大的出租屋,泡面盒子堆了满地,冬天房间里冷如冰窖。
  方无虞推门进屋时,林秉然正在电视机前,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看着不归。
  意识到门被撬开,林秉然迟滞的回头,她瘦脱了形,不说话不眨眼不睡觉也不打抑制剂
  方无虞把她带去医院,医生说林秉然至少已经半年没来过发情期了。
  方无虞照顾了她两个月,回学校之后,毅然转了专业。
  方无虞:你看到的,永远只是她光鲜的一面,而我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
  林柯撑起上半身,摇摇欲坠。
  方无虞托住她的手腕,倾身,属于alpha的气息靠近,林柯感到一阵压力倾压而来,方无虞说:除了我,没人有资格靠近她。
  林柯哑声:不不是。
  今天的事别让她知道,你要做的是主动离开她,别让她难过,方无虞道,她落魄时你没出现,凭什么人好了,能吃能喝,会唱会跳的时候,来和我抢人?
  方无虞的信息素蔓延而来,只消释放一点,就能压的林柯喘不过气来。
  林柯陡然颤抖,她伸手一巴掌拍掉方无虞的手,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