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的浴巾不知何时散开,他静静地注视着他,眸色漆黑深邃。
南穗无法直视他的眼睛,被他薄唇抵着的耳朵发麻酥软,她的呼吸紊乱僵住,完全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难不成是因为赵煜给她打的电话导致醋意大发……?
想到赵煜,南穗脸发着烫,找手机时小声道:“你怎么打电话说这个事,万一听到怎么办。”
她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发现他手里没有,南穗趴在床上,找了半天终于在床中央看到了她的手机。
正要伸手去拿,身后忽地贴来一道灼.烫的温度,南穗身体一僵,视野里她看到男人的两条结实的手臂撑在床侧。她侧头,男人对着她的唇再次吻了上来。
就着跪着的姿势,他边吻边道:“关了。”
南穗松了口气,这一动,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傅景珩撩过她的睡裙,几乎瞬间,她感受到硌着她的东西,体温比平日里更烫。
他握着她纤细的腰窝:“要不要再试一试?”
傅景珩附在她耳边呢喃:“我会轻点。”
南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被他触碰的地方好像在灼.烧。她抓着他的手腕支撑着,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膝盖忍不住打颤。
傅景珩将她平放着,俯身轻啄她的眼皮,刚抵着她,南穗下意识地收缩,裸在外面的肌肤瑟缩,她泪眼朦胧,尾音发颤:“你就不能……”
他停下动作,低头紧紧盯着她,声音沙哑:“不能什么?”
南穗想要抓着他的手,却被他抵到头侧按在枕头上,她小声道:“小点。”
傅景珩离她很近,自然听到她的话,他低笑,吻着她的眼皮,没有进行下一步:“能忍受吗?”
南穗看着他额头浸着涔涔汗珠,紧绷着的月几肉线条,她想起以往都是因为她有任何不舒服的情况,他都会隐忍着停下。
她的胳膊勾着他脖颈,努力亲吻他的下巴:“……能。”
傅景珩手指落入她的发丝,极致耐心地取悦她,南穗她忍不住在他的肩膀抓了几道。
像是知道她难以忍受,傅景珩唇角微上扬,恶劣地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呢?”
南穗被他的话羞耻地不行,整张脸埋在枕头上,抑制不住地发出抽抽搭搭的声音。
她的肌肤泛着粉色,在到达某个点,敏感地想要躲开,男人的掌心禁锢着她的手腕,她的身体万般不得动弹。
……
直至最后,南穗声音都喊哑了,她的身体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见她疲倦困乏的模样,傅景珩才终于停下,换上新床单。
天色渐明。
傅景珩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端着水来喂她,南穗眼角泛红,眼皮子打着架,完全没了力气,全部由他摆布。
南穗模糊间察觉到她的脚.踝被抬起,见他俯身缓缓地凑近她,她感觉到有冰凉的触感激得她伸脚蹬了他一下,却被男人紧紧握住。
他垂睫,低声道:“别乱动,给你上药。”
南穗不说话,脑袋蹭在他刚换好的枕套床单上,整张脸烧红,每当他的手上药时,她的身体忍不住剧烈地战.栗,她蜷缩的指尖难忍地泛着苍白。
等他上完药,南穗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在按.摩她酸.胀的腿,一下又一下,最后她舒服地埋在被窝里睡着了。
按完,傅景珩躺在她身旁,低头吻着她泛红的眼尾,将她搂在怀里,闭上眼。
……
翌日。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穿透而来,倾洒在地板上,半空漂浮着颗颗尘粒。
南穗睡醒,整个人像是跑了三公里的马拉松,浑身疲倦乏困。
她的腿仿佛坠着几公斤的沙包,难以动弹。
不看不打紧,一看,南穗被身上的痕迹吓了大跳。
她的脚踝,腿.根,腰窝,锁骨,胳膊甚至指尖上都是男人弄上的红痕,更别说其他的部位……
南穗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的耳后根全是绯色。
那里被傅景珩上了药,依旧痛,但比刚开始好了许多。
昨晚虽然他对她极有耐心,克制着并未用尽全力,但时间太过持久,南穗刚从床上下来,双腿发软,她又窝回了床上。
刚躺着,傅景珩推门而入,他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粥,走到床边坐下。
南穗再次看到他,眼睛都不知道该挪哪里。
这个人简直打破对他的印象。
哪里是温和绅士,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傅景珩将碗放在床头柜,用遥控器打开窗帘,阳光瞬间充满卧室,映衬得男人五官轮廓立体清隽。
他望着她,平日里漆黑带着锋芒的眼眸,在此时深邃柔和。
南穗被他看得,伸手拉上被子,从头到尾遮盖的严严实实。
傅景珩从被子的侧角伸进一只手,贴在她微凉的小肚皮:“还疼吗?”
南穗窘迫地摇头:“还好,没有昨晚疼。”
出声后,她才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
傅景珩眉梢眼角带着深沉,他端起粥,慢条斯理地喂着她:“那下次可以重点。”
“……”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南穗终于缓和过来。
她去剧组拍摄《江湖传》的杀青戏份。从十一月底到四月初,一共拍摄了三十多集,南穗饰演的宋朝公主因改朝换代,新帝登基,试图将她纳入后宫,宋朝公主不屈服,跳墙牺牲。
这场戏拍的时间长,从早晨八点一直到晚上七点半,连续拍了两场,终于将她领饭盒的戏份拍完。
导演打板:“恭喜宋朝公主杀青!”
摄像并未停止工作,对着杀青后的镜头拍摄,这些都可以作为花絮提前播放。
南穗对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表示感谢。
导演:“今天太晚了,这边还有你的酒店,你今晚先住这儿吧,等明早再回家也不迟。”
南穗:“好,谢谢导演。”
卸了妆换好衣服,南穗打开手机,才发现有傅景珩的几通未接电话,但当时她在拍戏没看到。
她给他打了通电话,没接。南穗看了眼微信,发现他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微信:【七七,今晚不回家,临时要出差。】【傅景珩:我已经给张嫂说过,让她熬了燕窝,鸡汤。】怪不得不接电话,可能已经在飞机上了。
南穗回:【好!到了给我发信息。】
发完,南穗让温馨和张潮率先回家,她回酒店收拾行李。
刚进入酒店,她觉得有点怪,但怎么怪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刚收拾完行李,南穗的手机响起来。
她接通,里面传来赵煜的声音:“七七,你在哪儿?”
南穗看了眼手机,发现他拨来的电话和上次的不一样。
她道:“我现在刚拍完戏,在酒店。”
赵煜那边听着她呲啦呲啦的响声,皱眉:“你那边信号不好?”
南穗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没有吧,之前在酒店住的时候,没有呲啦的声音。”
“七七,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赵煜郑重地道,“可能有人在监控你,你的酒店里可能不仅装了摄像头还装的有窃听器。”
听完,南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怎么可能呢?
南穗顺着死角找,在酒店内的电视机上方缝隙里找到了微型摄像头,她将摄像头扔碎在地上,弯腰,在桌子底面摸到了另外几个微型摄像头以及窃听器。
她看着地面被她砸烂的微型设备,整个人的头皮发麻,脸色苍白。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别墅里,倘若不是这次有赵煜打来的电话,那她……
南穗浑身发冷:“这到底是谁做的?酒店里每天也只能有酒店人员进来收拾房间,可我和他们无缘无故的一一”
赵煜打断她的话,笃定道:“是傅景珩监控的你,准确地说是南祁止。”
一阵寒意从她脚底蔓延,南穗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没有了窃听器,话筒里的声音早已恢复正常状态。
赵煜:“你还不明白吗?傅景珩就是南祁止!”
她拼命稳住加速的心跳,声音发颤:“你没有证据……”
赵煜让南穗保持冷静,他一句一顿:“我已经找到了傅景珩是南祁止的证据,他一直阻挠我跟你联系,包括上次华御殿,我本想着那时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你。”
“可傅景珩察觉到不对劲,把我扣留到国外,为的就是防止我回国让你得知他的身份!”
南穗现在的脑袋一团乱麻:“他们,他们根本一点都不像。”
傅景珩对她那样好。
她回想着两人认识以来的一点一滴,他怎么会骗她……
赵煜:“第一个证据,你说傅景珩对海鲜过敏,我托人查了你们去的那家梁氏私立医院,你知道梁越吧?”
南穗脑中的弦断掉,她顿了几秒,哑着声:“知道。”
赵煜:“梁越是那家医院的未来继承人,帮傅景珩做一张虚假的单子,完全没问题。”
他继续道:“第二个证据,他身上的刺青是在美国一个知名纹身师纹的。在他是南祁止时,我们打了一架,我看到了南祁止的胎记,和傅景珩没刺青前的胎记一模一样。”
“待会儿我给你传照片。”
南穗在赵煜再度开口时,她抿着唇:“不用了。”
她握着椅子的手泛白,没等赵煜说话,南穗径直挂断电话。
被她砸碎的微型摄像头和□□撒落在地面,像是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她看。
南穗胸腔上下起伏,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她不清楚她是无助,害怕,还是愤怒,只知道之前的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场笑话。
控制不住地对他伪装的那一面吸引,一步一步落入他布置的陷阱。
她以为她找到一个爱她的人,也终于以为她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可谁知这些都是傅景珩织给她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