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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现在是容与,皇帝也?得当孙子。
  容与对皇帝的态度也有诧异,坐下来的动作倒是流畅自如。仁帝对他态度格外热切,热切中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尊敬……
  当然,也?不乏当堂考核,询问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治国策论。
  容与全程宛如听天书……不,天书他反而听得懂,这些?他是真不明白。
  好在有晏昭帮忙。除了容与,谁也?看不见大殿中还多?出一位侃侃而谈的大学士。
  晏昭几乎不假思?索地解答出仁帝的每一个提问,容与当一个毫无灵魂的复读机。仁帝和?大臣们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钦佩。
  同样听得认真的,还有魂灯里的温意初。
  他寒窗苦读十几载,却也是第一次涉猎朝堂。朝堂同样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他要学的还有很多?。晏昭这些?话,令他也?受益匪浅。
  等?到结束,仁帝第一个拍手称妙:“说得好!”
  他现在彻底相信,温先生真的是天上文昌星下凡了!
  容与: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仁帝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此刻分外?激动,给容与封了个四品文官,并准许他不用对帝王行礼。此外还赐宅邸一座,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别看四品官不大,官场也得熬资历。在场哪个大臣不是花几十年慢慢爬上来的。寻常新人得从七品芝麻官做起,四品已是一步登天,起点极高。上来就封一品,其他大臣能当场造反。
  不管别人怎么羡慕嫉妒恨,容与都波澜不惊,落在有些?人眼里,就是沉稳得当。年少便有如此才学心性,前途无量,未来可期。
  殊不知别说一个四品官,就是仁帝当场把皇位让给他,容与还嫌自降身份。
  退朝后,容与还得穿着大红状元袍打马游街绕京,百姓夹道围观。他最适合红色,鲜衣怒马,肆意风流,看得晏昭目光灼灼,心如火燎。
  只是晚间入住新宅,那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就改换一副面孔,冲着晏昭抱怨:“骑马骑得我腿根都磨红了,我就该坐轿,你骑马穿红袍来迎我。”
  为了庆祝喜事,状元府布置得红彤彤的,一间卧房搞得像是喜房。
  容与坐在床榻上,晏昭半跪着帮他把靴子脱了,垂眼道:“今日累了,就早些歇息。”
  容与打量他:“那小皇帝对我毕恭毕敬的,是你搞的鬼?”
  晏昭说:“举手之劳。”
  容与没有追问晏昭用的什么方法,总之他看到结果有效就够了。
  容与道:“晏昭,你知道人的四喜是什么?”
  “嗯?”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
  晏昭抬头:“不是四喜么?还有一喜呢?”
  容与端详他片刻,将他拉上床,顺手就将红色的帘幔放下来。
  他解下自己的状元袍,覆在冰凉的身上。
  “还有,洞房花烛夜。”
  第65章 棺人完 冥婚新娘vs千年鬼王
  “等等,容容。”晏昭还在状况外,身上的青年就利落地将衣裳解了大半,透出一身雪白。
  “我都不怕冷了。”容与盯着他,“你?还怕成?亲么?”
  晏昭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他还是怕。
  容与善解人意道:“眼下也不叫你拜堂。金榜题名时有了,顺便就把洞房花烛夜办了,我就想凑个双喜临门。”
  晏昭迟疑:“没名没分,太委屈你?了……”
  “欲求不满,我更委屈。成?亲你不肯,洞房你不要,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还是你等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容与神色冷冽下来,从晏昭身上离开,“讨厌我就直说,大不了立刻散伙儿。”
  “不是。”晏昭连忙把人拉回来,“我当然……喜欢你。”
  “那你磨叽什么??”容与不耐道,“我好不容易将你?这?寒凉之体?克服了,你?别再给我整幺蛾子。”
  晏昭低声问:“这?身子,是你的么??”
  他知道容与和温意初不是一个人,他不太情愿碰别人的身体。
  “亲都亲这?么?多回了,现在才问这个?”
  晏昭心虚低头。那还不是……情难自禁。
  容与好笑道:“放心,不是温意初的。你?真以为普通凡人,能用半年就适应你?的温度?”
  晏昭安静道:“嗯,容容很厉害。”
  他单知道他的容容很厉害,却不知道容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一无所?知,便患得患失。
  容与瞧见他这?样,心里也是清楚,太阳上个世界估计是真吓怕了,心理阴影重?得很。
  那阴影带到这个世界,就比凡人生理意义上的应激反应还要严重。那是刻在灵魂里的恐惧,刻骨铭心。
  名为恐婚,实则恐他离去。
  他若是坦白自己的身份来历,就能安抚晏昭。
  可是,凭什么?呢?
  莫说心理阴影,魔王曾经整颗心都是黑的,半点儿阴影都看不到,照样过得自在安宁。要不是曾被一束光照到心上,那颗心不会变得炙热鲜红,若那束光不曾撤走,他的心不会重?归黑暗,从此陷入永恒的不安。
  在那漫长岁月里,阳光从未回来安抚他。
  这?是太阳自找的。
  “你?是不是还是怕我离开?”容与直言不讳地问。
  晏昭心思被戳穿,一时愣住,欲盖弥彰道:“没有,我相信你?……”
  “你?信我,可你一点儿都不自信。”容与一针见血。
  晏昭不信自己能留住容与。
  骄傲的太阳,在这个世界,真的自信全无。
  “我送你?一样东西。”容与将双鱼玉佩取出来,递给晏昭。
  晏昭看了这?枚玉佩一眼,不解地望向他。
  “看我干什么??收好。”
  晏昭收下玉佩:“怎么突然要送我玉佩?”
  “这?两条鱼儿呢,一条是你,一条是我。只要玉佩不碎成两半,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容与说得头头是道,“现在相信我不会离开你?了么??”
  这?套说辞还是第一个世界的顾明淮想出来的,容与现在又拿来安抚本人。
  他还要在这世界待两年半,对晏昭这谨小慎微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还是先给个定心丸。
  晏昭怔了怔,眼睛一亮,对待双鱼玉佩的态度忽然郑重?万分。
  他这?回笑得真心起来,眼底带上灼热:“嗯,我相信你?。”
  容容愿意给他信物,给他承诺,那他也该试着打破恐惧。
  容与轻松道:“那这事就算过?去了,接下来该办正事儿……唔……晏昭,你?属狗的?让你亲没让你咬!”
  “我退缩了这?么?久。”晏昭笑了下,“总也该主动一回。”
  ……
  半年适应下来,容对晏昭的体?温已经接受良好,平时抱一夜也不会冻得受不了。
  可体表接触跟体?内接触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容与有点后悔。虽然他爱在炎炎夏日里吃根冰棍,可不代表他喜欢被钉死在冰棍上逃不掉下不来,搞半天冰棍丝毫没有融化趋势,他快从烈火化成?春水……
  尝完冰棍后容与躺在床上沉思。
  主神在自讨苦吃,魔王在自找罪受。
  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聪明机智。
  晏昭神情忐忑:“容容?”
  容与阖眸:“你?别跟我说话,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想犯罪。”
  晏昭咳了一声:“那其实可以再来……我不介意当共犯。”
  容与:“我是说杀人罪。”
  晏昭:“……”
  容与叹气:“我宁愿你往我身上滴蜡烛。”
  蜡烛不会伤到他,但冰冷的晏昭可以。
  晏昭:“?”容容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晏昭不懂容与此刻心中的烦闷。
  三个世界下来,晏昭的技术其实有在稳定进步。只是这辈子情况特殊,容与没感到爽,只觉得冷。
  容与原本觉得,鱼水之欢是一种非常美妙的娱乐方式,所?以为此坚持不懈地努力,让自己适应晏昭冰冷的躯体。现在他体?验过?了,觉得不怎么美妙,那心情可想而知。
  “我们达成?共识了。”容与开口。
  晏昭:“嗯?”
  容与:“我也恐婚了。”
  婚前x行为还是有必要的,不然婚后发现x生活不和谐,那真是人间惨案。
  晏昭:“……”
  _
  容与在这个世界待了三年。
  三年时间,他从官居四?品荣升官居三品,剩下的仕途,就要交给温意初自己走下去。气运之子也需要历练,他要是直接升到满级,气运之子未必能稳得住太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