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要找现在的梵阳门?”云螭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眯眯地说道,“我看啊,与其找梵阳门,倒是不如找找如何替惟儿解除那万鬼箫诅咒的方法!”
他的话让张临凡和苌菁仙君立刻眼前一亮,当然,别说是他们,连我的心里都微微一动。
要知道,如果云螭知道如何解除我身上的诅咒,再加上他本是龙族主神,是跟我们女娲一族祖先女娲大神同时出世的龙神大人,灵气仙力可想而知,有他的帮忙,那必然是如虎添翼的。
这么想来,谁都是不想死的吧!连我这个小神仙也不例外,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解除惟儿身上诅咒的方法,不需要找到那个施咒人?”张临凡见云螭的杯里空了,便赶紧又添了一杯给他,跟着问道。
喝了一口酒,云螭盯着我们,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一颗悬着,不,应该说之前三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我看苌菁仙君和张临凡好像已经激动得恨不得立马儿就出发了。
其实,我也是很高兴的,要是换了以前,我肯定死不死都是无所谓的,活了一千年,算算怎么着也是够本儿的。
可是,现在我有张临凡,还有苌菁仙君,甚至还有凌真和胡布这样的小伙伴,我不能随便死,因为我死了,他们会伤心的。
现在听到云螭说我这个诅咒还有得救,自然是高兴万分的,尽管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能肯定自己的方法一定正确,至少有希望就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云螭看着我们几个脸上变颜变色的高兴着,看他那副镇定的样子,显然是已经猜到我们会是这种反应了吧!
“万鬼箫的诅咒虽然又毒又狠,无论仙神精鬼啊,都是无法解的,除非是施咒人来解!”喝了一口酒,云螭的脸上露出了难色,继续道,“但是,就算是找到了施咒人他既以如此恶咒来害人,又怎么可能帮忙解咒,所以,要解我们还是得自己来,那就需要一个极难的法子才做得到!”
“极难的法子?”苌菁仙君问道,“倒有何难说来听听?”
这云螭看来是老毛病一直都没改过,说话总是吞吞吐吐,一句三拐弯吊足了别人胃口。
“云螭,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完成的?”我好奇地问道。
看了看我,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云螭才缓缓地开口道:“是七杀令!”
这是什么?
我看向了张临凡,发现他正用同样探索的目光看着苌菁仙君,而苌菁仙君却抓了抓头发,眼神中流露着不解。
“那个七杀令,听起来像是道家的东西,但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好像从未听说过,你确定那是一个存在的东西吗?”他这句话问得很真诚。
我和张临凡也是同样的好奇,便赶紧用力地点头。
“你们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其实这七杀令是一道阵法,并不是一样东西,它包含了七种东西,这七种东西要按照一定的位置排列组合才能催动七杀令!”云螭看我们都没听过,便赶紧解释道,“所以,我们要找的,是这七样东西!”
这世上宝贝找一样就够人一呛了,竟然还是七样,还不知道这七样东西到底在什么鬼地方,还要集齐?
“你怎么不说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来替我解除诅咒呢!”我拍了拍脑门,无奈地托着腮帮子,幽幽地说道,“与其费尽心力,累死你们去找方法救我,倒不如我就这样跟你们三个开开心心地度完余生呢,反正我是女娲后人,我可以活好久的,就算是那诅咒想要耗死我,想必还要很久呢!”
拿着动画片里《龙珠》的梗来跟他们半开着玩笑,我其实又再次打算放弃了,因为,先且不说那“七杀术”能不能成,单是要找那七样东西是否存在我们都不知道,又谈何去寻找?
张临凡显然没有理会我的玩笑,而是继续问向了云螭,道:“那云兄,这‘七杀术’所需要的东西,是哪七样?”
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放,云螭用手轻轻地敲了敲脑袋,道:“那七样东西其实,说难也不难,你们手中倒是有那么两样!”
“我们手中有?”苌菁仙君打量着他,问道,“是什么?”
掰着手指头,云螭一边数着一边说道:“有婴元珠,鬼斧,罗生杖,牙噬,途生冠,冥君泪,诛仙剑七样!”
“婴元珠就在我体内!”我将手放在了自己心口处,那还是千年之前芒洛和崇明二位长老赠予我的。
“鬼斧,是不是需要我的本体?”苌菁仙君连眉头都不带蹙一下的,哧溜哧溜地喝着酒,笑道,“现在我已经修得本体和仙体分离了!”
“不行!”我立刻打断了他,怒道,“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孩子吗?若是你的本体有了会闪失,你这仙体就要形神俱灭的!”
这仙君本体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要不说以器成仙的仙君都会找一个地方,把他们的本体好好地藏起来,生怕给别的人找到了。
所以,你像苌菁仙君说的那种所谓的本体和仙体分离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的。
张临凡也脸色低沉,沉声道:“云兄,你这说的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惟儿是绝不可能为了救自己而伤害我们任何一个人的!”
“你们先不要急嘛!”云螭摆了摆手,轻声地叹道,“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冲动,我虽说七杀术需要鬼斧,又没说一定要将鬼斧琴怎么样,你们在这儿瞎紧张什么?”
为了不让我们过于焦急,他这次倒也没卖关子,而是直接解释了一通。
原来,这个“七杀术”只是需要之前他说的那七样东西来摆出阵法并以它们互生互利的属(小生)来启动并施术来解除诅咒,之后这些东西还是完好无损的,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就算拿了苌菁仙君的本体鬼斧琴,也不过是借用一下,根本不会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
“但是,这些东西,你确定好找吗?”我再次抓了抓头发,问道,“听起来这些东西可都不是什么凡物啊!”
耸了耸肩膀,云螭指了指自己,无奈地笑道:“怎么说呢,这些玩意儿说难也不难找,说易也不易找,我自从知道惟儿的事儿之后,也是找了不少地方,我之前天地初开的时候,与陆压那老头儿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他赠予我一件他的法器,那东西就是牙噬,前段时间我去了趟苗疆圣地,用遍了人情,倒也是把伏羲的罗生杖给找到了,不过,我费了不少力气也确实只找到了这么两样儿东西,其他的恐怕已经流落凡世尖,应该很难寻找才是!”
突然感觉是有哪里不对,其实,这从之前我就一直都很在意,云螭与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中了“万鬼箫”的诅咒的,莫非,他与那魔化梵阳门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我知道,云螭是龙神大人,是龙族的主神,就现在的那魔化梵阳门合门上下也不及他一个,他是不会屑加入那么一个邪门歪派的,但是,毕竟我们太久没见过了,这么多年来在这人世间累积的经验告诉我,人是会变的,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只要分隔得太久,是必定要留些心的,这就是所谓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我分别给了张临凡和苌菁仙君一人一个眼神,他们两个是多聪明,登时明白我的意思。
云螭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的异样,便继续说道:“之前我起了一卦,指着我往沙漠去,我本以为我会找到什么其他的东西,却不想找是找到了,却是遇到了你们三个,也许这冥冥中便是有安排的吧,所以,我相信幸运肯定会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无奈地低头苦笑了一声,我心想:哪里是什么冥冥安排的,根本就是我们自己,自以为是的误打误撞着安排出来的!
又喝了一会儿酒聊了一会儿闲天之后,我们几个人便回了各自的房间。
半夜里实在睡不着,我从房间里走出来,跑到后院的秋千上坐下,一边轻轻地摇着,一边抬头望着天空。
大理的夜色总是这么的美,算算来到这里也真是没几年,却发生了好多的事情,从每一个鬼上门来寻求帮助,到现在我灵气尽失原来只因一管“万鬼箫”,再到云螭的突然出现,带来了真相,好像生活被做了一份安排表格,无时无刻不上紧着一根发条。
好在云螭带来的是个好消息,我的诅咒即使不需要找到施咒的人也能解除诅咒。
坐在院中吹着夜风,我微微地晃着秋千将头抵在一侧秋千链上,我用心地听着来自房内的动静,发现每个房间都没有发出沉稳又均匀的呼吸声,反而全传出了细细微微地声音。
我知道,像今天这样的夜,无法安眠的,又何止我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