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楼不仅在鬼市内镇压妖鬼,也常常进入人间京城捕捉那些做怪的恶妖恶鬼,将他们带入鬼市镇压在三管三不管的巨大石碑下,震慑鬼市里的众妖。
也因此,众妖鬼给劫楼里最为凶残的几名劫楼使排了序,称为劫楼四首。里面排除特殊的最爱作怪的红衣娃娃咕噜叮咚,还有四名妖鬼十年间逐渐崭露头角,分别为琴首无双,画首无相,棋首无常,书首无字。
那琴首无双,既然被与“禽兽”同音,由此可见众鬼妖对她的不喜,但偏偏她就是那个十年前跟楼主一起突然回来的绝世美人鲛,名为沧澜,但更多人叫她无双,她常常驻守在劫楼一层大堂之上,她从不说话,只是用法术传音入耳,一张脸永远端着冰雪一样的表情,好像天下间没有不欠她钱的,高高在上的她让人见之痴迷,见了之后远离。最讨厌就是看上她那张脸的人,杀的最多的就是小看她的人。之所以她被认为四首之首,是因为她最美,也最强大,以琴音为武器,杀人于无形。没有一个妖鬼能抵抗她那个最大的杀招——魅音。一曲招魂尚能御,半声魅音挡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就是她的可怕之处。
画首无相是一只修炼有成的白骨精,最擅长变化之术,凡人说:画皮画骨难画虎,但她专业就是画皮,喜欢画各式各样的美人皮。也最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皮相骨头,因为她本身没有皮相,需要披上美丽的外皮,再加上她觉得她的美人骨上刻满红色的法文很美丽,她总想在敌人的骨头上刻上花纹。这也造就了她的凶残之名,她的剥皮刻骨之刑让一众妖鬼闻风丧胆,给白骨精这一族披上了凶残的名声。这妖怪还擅长隐匿和易容,你永远不知道她的真容长什么样,但她扮演的人却真实的难以辨认。一不小心,很多大妖怪都死在了她手里。她就是这样一个妖孽,也被称为劫楼大杀器。恰巧,她在劫楼里面最混乱的酒馆四楼当掌柜,迎来送往,应付那些大妖怪手段最是精妙。从没人敢在四楼犯一点事,就是因为她的威名镇压。
棋首无常曾经是地府冥界的其中的勾魂使,白无常为女子模样,黑无常为男子模样,形如恶鬼,同神同魂,白天为女子,夜晚为男子。而黑白无常这种鬼世上多的是,棋首无常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那一种,一个小错就被驱逐,来到了劫楼。在冥界他们是小喽啰,但在人间鬼市他们就掌握着几千鬼魂的命门,想要他们生,就不会让他们死。许多恶鬼看见琴首尚不担忧,见到棋首无常就抖如筛糠。与此同时,他们看守着劫楼第二、三层,第二层全都是跟凡间一样的赌徒赌鬼,规则很正常,而第三层则只有一个可以供几百人观看的巨大棋盘放在中间,里面坐满了看棋的妖鬼,这里的妖鬼全都是看棋而来,只不过那里的棋子很特殊罢了!这里的“棋子”全都是在劫楼“三管三不管”碑文下镇压的妖鬼,白色为一只鬼魂,黑色为一只妖魂,以妖鬼能否获得自由为赌注,在那方巨大的棋盘里厮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执棋者为黑,而坐庄的一直是棋首无常。一方棋局,厮杀犹如战场。因此无常也十分让人惧怕,因为他身后有无数的妖鬼为奴。
书首无字是里面最神秘的一个,他不知男女,常年穿着那一身黑袍,手上经常握着一本无字书,都知道他学识渊博,通情达理,待人犹如君子,温和有度,镇守在劫楼五楼之处,那里有无数的书籍均是他所收藏,同时也是劫楼里唯一一个不因为残暴而出名的人物。他最为出名就在他很智慧,他知道三界六域所有的妖魔鬼怪出自哪里,来鬼市的目的,他通晓他们的弱点命门与天赋神通,广闻世间千奇百怪,就连凡人间的世事变化都能看透,是一个诡谲难分善恶的人。他常常通过鬼市来来去去的妖鬼口中获得各种消息,鬼市里进进出出的妖鬼也会在他这里买卖各种重要的消息,有时,是某个大妖怪被仇家打死了,他身上的宝物散落在哪里。有时,是某个道士想要追杀某个恶妖,那个恶妖的踪迹在哪。有时还卖出某个天地灵宝的所在地。总之,服务于妖鬼,妖鬼也为他服务。因为,这些消息最少也要拿一件宝物来换取!这就是他的交易!
劫楼四首各有千秋,各显神通,也让劫楼鬼市愈发壮大,地下城已经妖满为患,在此居住的妖鬼也开始明争暗夺,鬼市开始变得鱼龙混杂,但也这也不能阻挡劫楼鬼市愈加强大的脚步。
劫楼顶楼,劫月亭
顾繁伊躺在贵妃椅上,看着满天繁星,一脸沉静,让人越发觉得她的心思难猜。
羽公子抱臂站在劫月亭外,同样的云淡风轻。
“姐姐这样已经十年了,虽然她还是在人世间嬉笑怒骂的劫楼楼主,但也变化的太多了!”
绿衣侍女裁芯也在一旁望着顾繁伊,她知道羽公子这话不是对着她说的,所以一句话也没有回应。只是投给站在一旁侍候的另一个绿衣侍女裁蕊,询问着她的意见。裁蕊无奈的看着妹妹,只好接上一句话。
裁蕊:“楼主只是还没有忘记他!再过一个十年就好了!公子放心,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羽公子将折扇一折一折展开,看着折扇上的图画淡淡地说:“姐姐本就不是薄情的人,虽然被那人辜负,却还是一心想着那人,姐姐怎么会在短短十年就忘了他?难难难……”
一阵脚步声有节奏的登上顶楼,羽公子看了一眼楼梯口处。
“小叮咚!还不进来!”
小叮咚只好扭扭捏捏的挪进来,十年了,小叮咚也变成十几岁少年的模样,脸上长得越来越偏的妖艳,有点长得过分精致,要不是这会子头上梳着八宝琉璃珠玉冠,就不像个男孩!不过还是穿着他那一身骚包的红衣,金灿灿的装饰品装点着这只“大红包”。脖子上还挂着长命锁,腰上还挂着一柄玉如意,真是贵不可言,不知道还以为哪里来的世家皇孙!听糖糖说这就是他的武器?真是无奇不有啊!看的羽公子居然挑起了眉毛。
“你又怎么啦?说!又干了什么缺德事需要我向姐姐求情?嗯?”羽公子十年间面貌不见得有多少变化,嚣张的脾气却是十分渐长。
小叮咚:“嘿嘿嘿!羽哥哥,我……就是……就是……”
羽公子:“有什么事就说,我可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过一会就改主意,不帮你求情了!”
小叮咚:“哎呀!别介!羽哥哥,我的亲哥哥,帮我个忙呗!我……刚刚把糖糖弄哭了,你去安慰安慰她呗!……”
小叮咚缩手缩脚,看起来十分心虚,脸上也时不时地泛着红晕,看起来可喜得很,羽公子忍不住捏了一把,再摸摸他的小发髻,心里一阵舒爽:啊!小魔王也有向我低头求抚摸的时候,赚到了!哈哈!赚到了!羽公子的心情好到要飞起呀!
羽公子:“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你去把糖糖叫过来,就说我给她做主。”
小叮咚听到这就有点疑惑:“难不成你还要当着她的面教训我?”
羽公子:“当然,不让见到你受了惩罚,她心里怎么可能舒气?舒气就好哄开心啦!”
小叮咚点点头,摸摸脑袋:“女人就是麻烦!唉!那我去找她了!”他噔噔就跑下楼去,连跟裁芯裁蕊招呼都没打,当年的姐姐现在都忘咯!不过谁让糖糖更可爱些呢,大家都不会计较的!
羽公子这回也不装模作样了,拿出袖子里的传音纸鹤,就使了个传音术,通知劫楼里面的几只都来观看“小叮咚受辱记”。
小叮咚哄着糖糖登上顶楼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笑眯眯都围在这里,看星星的看星星,聊天的聊天,还有看书的,喝茶的,真是热闹。
糖糖:“羽哥哥,叮咚他欺负我!”
羽公子看见养眼的小美人就开心:“糖糖,你说,你想怎么揍他?”
一阵乌鸦飞过,默默偷听的众人:你说,你是不是想揍小叮咚很久了,这都偏心偏到太平洋了!
糖糖梨花带雨的大眼睛一阵迷惑:“为什么要揍叮咚哥哥啊?”
羽公子:“呵呵!当然是为了给你出气啊!”
糖糖又急忙摆摆手:“不要打他,我就是被叮咚哥哥亲了一口而已,没事哒!”
众人再次黑线,亲了一口你也哭?什么?反应过来的人都震惊的看向小叮咚,你个禽兽,这样的小女孩你都不放过!
十三岁的小少年现在的脸比他身上穿的红衣还要红!
糖糖觉得气氛很不好,就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看!都亲红红了!”
大家伸头一看,看糖糖那粉嫩粉嫩的小胳膊上一圈牙印,果然红了。大家再次将火辣辣的视线果断转向小叮咚,小叮咚被盯得全身发烫,脸色囧囧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小叮咚:“我就是试试,试试传说中的雷鸣兽是不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那个底气不足,任谁看了都笑的嘿嘿嘿的。
羽公子:“嘿嘿!小叮咚,你还狡辩,变着法的想欺负我们糖糖,我们可不依。怎么说当年糖糖可是救了我们一群人呢!可是你呢?坑我们不说,还不来帮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小叮咚!你说,你想受什么惩罚?”
小叮咚这回就像爆炸的小辣椒,一口气就呛了出来:“咱们就事论事,别扯十年前的事,新账旧账被你们来回翻了十年,我已经被你们欠了多少条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你们还来?再……”
这声大喊还没出口,那头糖糖又哭了出来,金豆豆豆连成串了。小叮咚气立马就泄了下来。
“好了!这次你们想要干什么?赶快说!糖糖,好糖糖,别哭了好吧?”
糖糖依旧不余遗力的大哭终于降服了小叮咚这个魔王,羽公子和纪千辰合计着把小叮咚平日里积攒的宝贝小玩意都要过来,坚决捍卫劫楼里日常生活安全,杜绝叮咚牌整蛊利器在劫楼肆虐。
就这样大戏散场了,然后大家见证了小叮咚颓败的样子,舒爽了整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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