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突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厉渊处理着手里的公务，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得飞快，以至于一抬头都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然而奇异的是，年年这只鱼居然真的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看了四个小时。
自己原本预计年年能看两个小时不打瞌睡就已经表现很完美了，没想到今天意外的认真。
看来华纳斯送过来的这套教材，的确很适合这种高中生年龄段的存在阅读。
“看完了吗？”
“啊——看、看完了……不对，没看完！”
冷不丁地被厉渊的声音打断，裴年磕磕巴巴地回应了起来，脸却已经有点飘红了。
……
以至于厉渊都有点狐疑。
但是考虑到是性别科普知识，或许这反而是一种正常不过的反应。
“学到了什么，说说看。”
厉渊放下了手里的书，连鼻梁上的眼镜也拿了下来，尽可能随意地问了问学习进度。
今晚默写的确是不太可能了。
“学到了……绝对不能让别人随便地摸脖子，更不能咬脖子。”
裴年抓紧了手里书，语气相当乖巧地说出了自己这会儿脑子里最大的想法。
当然，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性别知识科普……ao配真的好可怕！这漫画真的不是玄幻漫画吗？？？
厉渊哑然地没想到年年这只人鱼居然会回答这个。
不过，看起来效果的确已经达到了，至少已经能够知道一些基本的常识了。
“不错，算是学到了一些，今天就先这样，可以……”
“我、我今天自己洗漱自己睡！”
只是裴年“啪”的一下就合上了手里的书，神色紧张地抱着书打算溜走了。
“那个，晚安？睡一觉明天腿应该就变回来了。”
扒拉在门边儿上，期期艾艾地跟厉渊说了声晚安，裴年毫不犹豫地跑到隔壁房间自己睡去了。
……
以至于厉渊第一次被自家人鱼这么干脆地甩在了原地，莫名地有些不适应。
大概是第一次正式的一个人关灯睡觉，厉渊看了看一旁空落落的被子，竟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寥感。
往常这会大概已经贴过来缠着要一起睡觉了，嘴里还会嘀嘀咕咕地说出一堆话。
软绵绵的头发还会铺散在床面上，带着点很舒服的奶香味。
自己什么时候居然不讨厌奶制品的味道了。
关灯后，室内一片寂静。
如果厉渊知道一个词“空巢老人”的话，倒是大概可以略微体会其中的感受……
而且这一夜离开了身边的那只鱼，竟然意外地开始多梦，浮现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小人。
先是亚里克斯那只鱼游到了脑海里，试图抱着鱼缸里的年年消失，然而被自己坚决阻止后，鱼缸里的年年依然消失不见了。
转场后，年年却变成了人类，跟着泰伦斯牵着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告诉自己已经被标记了……！
忽然睁开了双眼，耳畔的闹钟也正好到了6点，发出了“嘀嘀嘀”的声音。
被褥里握紧的手掌缓缓松开，下一秒按在闹钟上，伴随着一种刺骨的碎裂声，便让这只陪伴了十多年的闹钟永远的安静下来了。
不可以。
绝对不允许。
就算是标记，也绝对不可以是别人。
……
然而刚刚想到这件事，厉渊的神色又有些微妙的复杂。
床头一份文件上，赫然标出了军校大礼堂承建时的内部电源设施，约克书记员正好是项目负责人。
如果要跟记忆对照的话，大礼堂原本丢失的监控录像也找到了内部独立供电的设备。
【叮——隐藏结局进度45%，即将获得结局成就奖励。】
一道有点空灵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了空间里。
*
隔壁的卧室里，裴年扒拉在窗沿上，一直看着厉渊的车开出了老宅，才松了一口气。
【卧槽，您真的打算去偷衬衫？？？不是有任务积分吗，您不去做，用这种土方法？？】
小系统莫名其妙地看着裴年，想不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凌晨6点的时候收到了最后的通知消息，任务二也以完成度s级的等级顺利结束了，后缀也微妙地变成了（2/3）。
并且积分双倍掉落后10000分顺利入账，还奖励了一个“自由切换”技能！
然鹅，就算能自由变出腿和尾巴了，裴年还是感到了一种奇怪的窘迫感。
“你们这些任务太可怕了，鱼还是找点质朴的方式赚赚积分吧。”
再这么搞下去，万一厉渊变异了，可怎么办！！？？
裴年揪着手里被自己翻了一夜的那本“ao知识科普漫画”，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明智。
以后还是尽量选择点不那么容易误会的刷积分办法叭………
这可怕的性别知识大科普！！！
第107章
“卧槽、卧槽！！”
“不要打脸啊啊啊啊！！救命, 老师，我要暂停！厉渊疯了！！”
训练室的屏幕里，不断传来泰伦斯的呼救声, 以及微妙的精密机甲仪器碎裂声，看得所有人都有点静默。
“怎么感觉, 渊神的精神力等级更变态了？机甲操作得简直没有丝毫停滞感，堪称行云流水。”
塞尔福呆呆地看着一拳就差点报废的机甲, 很认真地点评了一下。
“啊, 我感觉是渊神这次很认真的指导赛了，难得难得，要我说这是泰伦斯同学的福气。”
一旁的学委萨科扶了扶自己的圆形眼镜，有点艳羡。
毕竟比在校的大家多了军部的实战经验，即便是没有分化前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碾压同级存在, 更别提完美分化之后了。
“这就是s级alpha的真正实力吗？？？太强了呜呜呜, 我刚刚看了一眼各项数据, 力量和速度简直都比以前翻倍了！”
塞尔福看了一眼仪器数据, 整个人都有点惊叹。
“所以不用喊停吧？”
一旁的训练老师也有点迟疑，毕竟里面喊得实在是有点儿撕心裂肺。
那个叫泰伦斯的同学似乎有点撑不住？
“不用的老师, 渊神难得这么认真的指导, 泰伦斯这会儿应该很高兴, 他一直喜欢跟渊神约战, 而且属于表演型人格。”
诺娜认真地回应了一声，相当真诚。
“好吧，那你们继续，现在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见状训练老师摇了摇头，有点惊叹地背着手就走了。
“卧槽……为什么！我不是喊停了吗！！老师，你再看看我啊老师！！！”
泰伦斯操作着机甲趴在了特制玻璃视窗前, 两条宽面条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着训练老师居然就这么走了！？
隔着玻璃门，诺娜一行人甚至跟泰伦斯挥了挥手。
“加油啊啊，泰伦斯！”
“机会难得好好珍惜！！！”
？？？
泰伦斯的眼泪哭到一半都止住了，为什么没人听得懂自己说话！？
“……还有一分钟，认真点。”
背后厉渊机甲里传来的声音几乎是瞬间让泰伦斯僵直了，下一秒熟悉地天旋地转感以至于让自己有种在坐过山车而不是操作机甲的错觉。
“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激烈的碎裂摇晃感，整个训练室都晃颤了数秒，惹得门外的一群alpha们奇异又惊叹地看向了里面的当事人。
“太强了，恐怖如斯，以前的那些传闻完全就是骗人的吧，这种如果还是信息素分裂，岂不是没有alpha了。”
塞尔福这回是真的震惊了，一不小心连以往的传闻都说了出来，说到一半就被诺娜扯到了背后。
“咳，其实也没关系，渊神应该也知道这些流言的，不过现在这样不是已经完全证明就是无稽之谈了吗？”
萨科一本正经地分析了起来。
当最后的一分钟结束，训练室舱门喷气打开之际，厉渊从机甲里跳了下来，垂眸拍打了几分袖章。
“还好？”
看向了一旁的泰伦斯，alpha轻轻地询问了一句，只是这更像是礼貌性的例行询问。
“……咳咳咳！！！不太好，我、我敢说吗？”
泰伦斯沉默了许久，才有点凄凄凉凉地从机甲里有点踉跄地掉了下来，直接被厉渊拎着领子“扶”起来了。
即便训练机甲里不会让身体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每一次攻击带来的精神压迫力也足以让处于被碾压地位的一方精神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