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俊眉一拧,周身的温度陡然下降至冰点。
“这些都与厉总无关吧?毕竟你跟温小姐现在毫无关系。”
厉应寒心下的怒火更甚,侧目看向路易斯的眸色与寒冰无异。
温晴冷眼看着突然来到这里的厉应寒,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所以,厉应寒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出声问了一句:“所以,厉总今天不是来看我的画展?”
厉应寒回头看向温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的眸色深邃不可见底。
“当然是,不过我更好奇,温小姐会在这三个下家中,选哪一个。”
此时的办公室门大开着,有一个记者无意间路过听到这话。
这记者立马察觉到这将是个爆炸性的新闻,便拎着摄像机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温晴看到门口处有记者,微微垂眸,眼底思绪复杂。
下一秒,她笑着抬头看向厉应寒,大方得体的回答道:“厉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跟你说。”
厉应寒身体一僵,顿时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在指责温晴了,只是让他就这样离婚,他心底还是不甘的。
男人抿唇,面色阴沉的看着温晴,不再说话。
记者看到这一幕,连忙拍下来,转身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室门口。
只要刚刚那几张照片,再写点文章,他的新闻肯定会爆起来的。
温晴见厉应寒噤声不语,也没在意,转头浅笑着看向坐在对面的封子戚和路易斯。
“二位不妨跟我去看看我的画作,也好指点一二。”
“温小姐客气了。”
路易斯笑着回答了一句,做出了一个十分绅士的举动。
封子戚见状也笑着说道:“说来,忙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好好欣赏一下温小姐的画作,现在一起吧。”
温晴笑着应了声好,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厉应寒蹙眉不悦的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抬脚跟在了三人身后。
很快,四个人便来到了一副日出的画像面前。
封子戚看到了水天相接的一幕,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温小姐的画技果然高超,竟能把日出画的这么栩栩如生,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他的话音刚落下,路易斯的声音便跟着响起——
“是啊,这幅画的景色也是难得一见。浓厚的雾天里,竟然还能升起这么旭丽多彩的日出。”
温晴笑了笑,淡淡的解释起来。
“这幅画,是我之前跟封总去环岛合作的时候画的。说来要不是环岛四面临海,我还画不出这种效果。”
“我说这么感觉画作上的岸上有点熟悉,原来是这样的。”
封子戚眼底的疑惑散开,笑着开口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厉应寒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进了三个人耳中。
“这个画上的水怎么是这么暗黑色,一点都不真实。”
“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水自然是暗黑色的。”
温晴蹙眉,淡然的开口解释了一句。
只是她解释完,厉应寒依旧不依不饶的嫌弃着这副画作。
“这水是暗黑色的也就算了,云彩怎么也奇奇怪怪的,色系这么暗沉,不怕人看着抑郁吗?”
封子戚眸色一沉,正要上前与厉应寒争辩的时候,路易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不然厉总觉得什么色系的画好?”
“明亮,附和现实生活的。”
厉应寒挑眉看着温晴,淡淡的回答道。
温晴听到这话,自然明白厉应寒这是说她画的不切实际。
只是,他没见过,就能说她画的画作就是不真实的吗?
她冷眼看着厉应寒,出口的声音满是冷漠。
“怎么厉总觉得我画的不切实际?”
“当然,天马行空,毫无章程。”
厉应寒挑眉,清冷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路易斯唇角微勾,暮地出声问了一句,“厉总觉得画作的最大意义是什么?”
“卖个好价格。”
厉应寒蹙眉沉思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
在他看来,画家画画就是为了买画,既然是卖画,那肯定是用价格来衡量的。
所以,价格越高,越能证明这幅画的意义。
他的声音刚落下,路易斯便笑着开口,慢条斯理的对回去。
“俗人的眼里果然只有钱,是我高估了厉总,还以为厉总懂得欣赏艺术的美。”
厉应寒俊眉微蹙,不悦的瞪着路易斯,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此时的温晴,自然也听懂了路易斯的意思。
她眸色一沉,看着厉应寒的眼神愈发淡漠,“来者是客,但是来找茬的,请离开,我的画展不欢迎你。”
厉应寒听到这话,心下的烦躁感更甚,看着温晴的眸色也愈发深邃。
而温晴却没有再管他,转身跟封子戚还有路易斯客气了几句后,便去找其他的商业人士交流了。
封子戚和路易斯互相笑了笑,一同去欣赏别的画作。
而厉应寒眼睁睁的看着温晴离开,放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这个该死的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他好心说出这幅画里的不足,可她竟然联合外人一起取笑他什么都不懂。
厉应寒愠怒的瞪着温晴离开的背影,转身要离开展览馆的时候,却在看到展厅上一些陈设上有烧焦的痕迹时,身子僵硬在原地……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那画面里有温晴,还有大火。
那些画作在大火里燃烧着,跟着画面一闪,就来到了他裹着东西闯进了大火里。
厉应寒想到这里,顿时感觉头痛欲裂,心口处也变得闷闷的……
他用力的按着太阳穴的方向,努力压制住脑海里传来的痛感,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展览馆。
站在不远处跟其他商业合作伙伴交谈的温晴,看到厉应寒离开的背影,眸色一沉。
片刻后,她回神,继续与眼前的合作伙伴聊天。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