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傲慢,油嘴滑舌,行事高调,这是教廷圣女对李若愚的评价。
看到这一幕,格雷就算脾气再好,也有点忍受不了了,他是谁?背靠西方最大的教廷,和圣骑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出身就沐浴在神明光辉之下,且身居要职,高官厚禄,见官自动大一级,这次,拿着教廷的手令出使暗月城,享尽了屁民的拥戴。
与对方相反,李若愚现在特别兴奋,以至于都按捺不住的摩拳擦掌了,只恨不得这垃圾赶紧过来受死。
反正有士兵保护着他,倒也不存在什么生命危险。
打输了,别人只会说对方以大欺小,嫉妒他的帅,打赢了,也会成为小孩子眼里的英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小孩就不能和权贵动手?
“你别太过分了。”
“我就是这么过分。”
“若愚,你喝醉了,赶紧回去吧。”见事态不对,陆任甲赶紧走到两人中央,几乎是吼着对李若愚开了口。
李若愚偏着脑袋,伸手掏着耳朵,抹了,吹了一口,慢悠悠的看了陆任甲一眼,认真的回答道:“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醉,出门的时候喝了点酒,现在有点上头,真是……好上头。
不做点什么的话,都对不住我喝了那么多。”
士兵在后面憋着嘴笑,柳长风也是满脸的无奈,心里却暗暗为李若愚点赞,这群仗着教廷在西方,就自认高人一等的人,他早就看不惯了,若非如此的话,也就不会劝说家族集体移民到东方了。
他虽然是混血,但东方血统明显高过西方血统,整个人看起来,除了那双眼睛略显深邃之外,其余的地方与寻常东方人几乎没有区别。
格雷的脸本就很白,在李若愚肆无忌惮的挑衅下,逐渐变得狰狞,这看起来侃侃抵达他咯吱窝的小孩,让他第一次生出了教训的冲动。
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随后咧嘴一笑,不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一甩袖子,上前一步,虎视眈眈的看着李若愚,背在背后的手猛地扇向李若愚的脸。但就在即将接触的时候,硬是生生的停了下来,且受惯性的冲击,连带着整个人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不错,力度有了,速度也有了,但是杀意不够,其实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火统快。”
看着对方袖口露出那半截黝黑的枪管,格雷愣住了,结结巴巴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两眼更是惊恐的看着李若愚。
冷冰冰的枪管近距离抵在格雷的脑门上,浓浓的死亡气息弥漫,刹那便席卷格雷全身,令他动弹不得,甚至,忘记了反抗,在对上李若愚双眼的那一刻,他只觉得,面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个小孩子,而是个穿着人皮外衣的凶兽。
没错,这种冰冷气息,几乎与辐射区域的猛兽没有半点区别。
没有半点感情,看不出情绪波动,有的只是淡然,但正是这淡然,才让人震惊,害怕,不敢动。
本以为这是个软柿子,想随便捏捏,毕竟这是炼金协会,而郑道又不在,如今掌权的是偏袒西方,崇拜神明的方老在坐镇,有他在,自己应该战无不胜才对。
“你再动一下试试。”
李若愚并未收回手,就这么看着他,格雷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里,全是骇然之色。
李若愚将他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他掏出火统,并非贸然之举,眼下发生的一切,刚好印证了他心头的猜测。
西方高层,或者说教廷,是知晓火统的,甚至他们还有比火统更加厉害的东西。
如若不然,为什么在格雷看到枪管的刹那,就变怂了,如果是普通人,顶多认为这只是一根钢管,或者武器,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认为是枪吧。
哪怕这枪上明显的残留着火药的气息。
如果真如猜测那般,那么,这事情就严重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快些拿到火药才行,只有具备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才能镇压一切暴动的可能。
李若愚收回手,枪管隐藏在袖袍下,说起来缓慢,实际上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陆任甲的视角看去,便是格雷伸手想要扇李若愚耳光,但转瞬之际,就被吓得跪在了地上,状若死狗。
格雷慢慢的抬起头,战战兢兢的道:“你你……你为什么会有……”
“会有什么?”
李若愚眼神一冷,作势就要抬手。
格雷很清楚,只要他敢说一个枪字,对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击杀,这不是装的,是真的会杀人。
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滴滴答答的坠落在光洁的青石板上,最终,格雷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念头,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不断喃喃的说着怎么可能,怎么会。
而这一幕落在陆任甲的眼中,几乎造成了等同格雷的暴击,他眼里的格雷,光辉伟岸,高高在上。
却转瞬间臣服在李若愚的手下。
他不知道对方手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武器,能让这位西方的大人物流露出这般丑态,但是他很清楚,李若愚,肯定掌握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陆任甲深吸了口气,暗自握紧拳头,站在格雷身边,忽然轻笑道:“若愚,不愧是我的兄弟。”
李若愚扭头,对上陆任甲的眼神,心里升起一股讶然。
这位表亲,真的不一样了。
放在如此年代,凭这股子临危不惧的气势,倒也是个人物,不失枭雄本色,只可惜,你生错了时间。
有我在,神明终将崩溃。
李若愚拍了拍陆任甲的肩膀,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手一挥,带着柳长风与士兵等人,进入炼金协会。
自始至终,他都没多看地上的格雷一眼。
蝼蚁,岂能进的了人类的法眼?
链接协会门口的士兵,看着李若愚等人走来,无不是见鬼那般退避三舍,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这样也好,省了麻烦,若没记错的话,上次来的时候,自己还被这士兵给拦在了门口,想到此处,李若愚不由冲着那个看门的咧嘴笑了笑,道:“我记得你哦,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