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有一道护城河,河面宽广,足有五十米,可能很多人都不晓得,这条护城河,实际是人工开凿的。
天灾前。
是灿烂的科技文明。
护城河没什么作用,权当做地方景观,喂养几条观赏鱼,百姓闲得无聊了,可以用吃剩下的面包去逗逗,戏弄,权当做皇城下,其乐融融的风景罢了。
天灾后,文明消失,打开历史倒车的进程,瞬间跌落到冷兵器时代,而这时,护城河的作用就线路出来了。
庞大的城池,被这五十米宽的河流包围了起来,想要进去,只能渡河而上,打开尽头的四座城门,方能有机会进入城内,一览帝都景色,去窥伺到大帝国的权力中心。
西门有范保罗等人把守者,即使不用派兵出城,光凭安装在城墙上的大炮,就可以将敌人阻拦在河道对岸,不得寸进丝毫。
这边是为什么,当女帝下令以后,城内只传来了灵星的枪响,而没出现大规模的对阵之声。
都被挡在护城河外,还冲什么阵啊?枪响原因无非是迷惑在朝堂内的众人罢了,再则,便是趁机将一些混在城内的小鱼小虾给铲除了。
起到一个拔钉子的作用。
东门,
是李若愚镇守的。
确切地说,也不算镇守。
除了偷偷出城剿杀名单之人的柳长风,其余的部队,基本都在城墙之上,以逸待劳,用先进的火力,让这道本就拥有得天独厚天赋的城墙来个如虎添翼。
想要强行攻进去,除非你出动龙骑士。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
方苏和陆任甲带着东征十字军暗自进入皇城外围和张建国秘密接触的时候,曾安插了一支龙骑士队伍在城外守候的,想着届时直接以巨龙之力,来个屠城焚烧,一把火平定占据。
但诡异的是,哪怕枪炮声响到了现在,也不见有巨龙升空出现,哪怕,一声龙的叫声,都没有听见。
方苏只当是大炮的声音,掩盖了巨龙的咆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逐渐加深。
那可是巨龙啊。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
所以当李若愚说出这番话以后,陆任甲心头便瞬间腾起了不安。
不是说,张建国已经掌握大局,将所有私兵都掌控到了手中吗?怎么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甚至,他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私兵嘛,
的确被张建国掌控了,城外大营,已经全部换上了“张”字旗,寒风凛冽,旌旗招展,再往后面推移个上百米,还有一片将火海。
这是一招釜底抽薪。
张建国暗中烧毁了粮仓,切断了补给,并告知部下,这是叛徒李若愚来偷袭的原因。
想着先把士气全部集中到身上,给他们加码,如此才能让他在一定时间内,彻底掌握住这几万的军队。
到时候安然渡过护城河,即可黄袍加身。
令他诧异的是,当率领部队进城的时候,刚才还对他唯唯诺诺的守城将领,忽然变了脸色,愣是不给他放下吊桥。
还说什么皇城圣地,不允许兵马入城,想要进去,除非自个儿骑马过来,但不对,必须往后倒退两公里,才能拿到通行令。
有这劳什子规定,你倒是早说,时机未到,张建国也不好明着撕破脸皮攻城,而且他也晓得麾下部队是打不过去的。
河面这么宽,没有战船,如何过得去?而且最初的作战指令,想的便是直接率兵入城的,便没有提前打造战舰。
谁会实现料想到事情会出现变化?
于是,便有了他浑身是血走入朝堂,说大局已定的话,到底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以防不测。
实则,心里早就在骂娘了。
……
李若愚的淡漠,对上了陆任甲的不安,对方越是嚣张狂妄,他便越是不安。
生怕对方冷不丁的从身上拿根雷管出来,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怕雷管了,除非近距离爆炸。
但他也不是瞎子,
李若愚身后那群诡异的士兵,哪个腰间没有悬挂好几颗手雷的?
看那架势,
身体微微前倾,端着枪,两眼瞄着准星,显然是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这种大平原上的决战。
没有铁骑贯穿,却依然拥有这等自信与他正面抗衡,也间接表明了这支军队的素质之强,和武器装备的非凡。
“爵爷,龙骑士,搞定了。”
麾下,亲卫头领从后方走了过来,也不避讳前方的陆任甲是否能够听到,直接大声说了出来。
陆任甲一阵摇晃。
很想骂人,
但神明说了,骂人的不是好孩子,于是,他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脏字诀又吞了回去。
他不想冲锋了,
嗯,
不是怕,
是觉得有点危险,提前保留实力,没准是一件好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来都来了,大抵,还是要冲锋一下的。
“冲。”
陆任甲目光一闪,骑着马倒退,瞬间隐没在千军万马当中。
当马蹄在大地上践踏的刹那,李若愚也发好了攻击的命令。
只是顷刻间,不知隐藏在和何处的榴弹炮,便开始了轰击,战争,一触即发。
密集的流弹在虚空不断穿梭,交织成了火力网。
李若愚满脸的享受,只觉得这声音异常美妙,宛若催眠曲,让他想要睡觉。
“速战速决吧,本爵爷,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是。”
“众将听令,速战速决,爵爷要回去睡回笼觉,切莫耽误了爵爷大事。”
陆任甲:“……”
战争一触即发,且高开高走,没有前奏,直接进入正题。
战马奔腾,
炮火震天。
前排的士兵扣动扳机,十几米长的火舌,在汽油的加持下,发出焚天灭地的威能,将前方站成,直接烧成了火海。
“啊——”
惨叫不绝于耳,猩红的火焰,让战马惊慌,没等接触到对方,便把身上的士兵甩了出去。
浑身都是盔甲的士兵,落地不会第一时间死亡,也不会被直接烧死,可这是铁呀,在高温的作用下。
承受了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们不是烧死的,是被——烫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