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邢东林看着站在门口外面,花白着头发,坚持等他的母亲,开门下车,朝着门口走去。
“妈,我回来了。”邢东林上前,扶着老太太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太看着儿子回来,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她这一生中,没有女儿,就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这个大的,常年都是在外面,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回来也是带上一两天,就又走了。
现在退休了,总算是回来了,真正的回来了。
以后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可以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了,她现在儿子回来了,也可以了。
邢东林低垂着头,看母亲紧紧抓着他的手时,心里满是愧疚,第一次觉得,自己退任,是正确的。
这么多年,亏欠父母的陪伴太多,这几年老太太总是时不时的生一些小病,他都是因为工作太忙,无法回来照顾。
就算是有时间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的探望一会儿便走了,妻子和弟妹,照顾的远比他多得多。
他这个作为儿子的,很不称职,邢东林想着,趁着现在退休回来,多陪伴父母,多弥补这些年的遗憾。
邢东林扶着母亲,走进屋里,朝着客厅坐在藤椅上的老爷子,喊了声:“爸。”
老爷子刚才听到声音,就知道儿子回来了,只是一直端着,佯装不知,这回听到儿子喊他,才缓缓的偏过头,放下手里的书,淡淡的嗯了一声。
宋以宁在一旁,看着老爷子这模样,不禁感慨,明明一直都在盼望着儿子回来,一大早就心不在焉的,手里的书都没翻过一页,现在儿子回来了,却还要佯装淡定。
她想着,或许父亲的角色就是这样的,会比母亲严肃,也想和母亲一样,去门口迎接,表达自己的想念和盼望,但是作为父亲的角色,往往会有很多条条框框,把你框住,让父亲无法像母亲那样,那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邢东林先是去祠堂里祭拜,之后大家一起简单的吃过午饭,方玲和林雪梅就又开始忙活晚饭了,一般晚饭都会比午饭,隆重正式许多。
宋以宁早上起得太早,困顿得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上楼睡午觉去了。
乔一也带着邢蕊蕊上楼睡午觉。
邢东林看到她们都上楼睡午觉,转头询问老太太:“妈,你不睡午觉吗?”
老太太此时依旧在火炉旁烤火,听到儿子的话笑了笑:“人老了,哪还有那么多觉睡,现在就是睡,也睡不着咯,老了觉少。”
“你看,你爸不也是不睡,拉着你陪他下棋?”
邢东林听到这句话,微微怔愣了一下,母亲的话重重的砸在他心上,他好像对于父母很不了解,不了解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就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父母的头发,已经全白,白的透彻,一根黑色的,都再也找不到。
就连陪父亲下棋,好像也是少之又少,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时间久远到,他根本无法想起。
晚上,邢穆琛下班回来,众人热热闹闹,正要开饭。
刚动筷,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汽车声,大家都想着,这个时候,会是谁来。
紧接就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没几秒,就到风尘仆仆进来的邢斯年。
所有人都惊讶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特别是邢东林,对于儿子的突然回来,有些激动,平日里侃侃而谈的大领导,现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一也是呆愣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半晌回不过神来。
最后还是老爷子最先出声:“回来了就过来洗手吃饭。”
门口的男人点了点头:“嗯。”
脱下身上沾了雪水的外套,进厨房洗了手。
下人也趁着他洗手的时间,在乔一旁边,加了一副碗筷。
他出来后,就直接拉开了乔一身旁的椅子坐下。
邢穆琛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大,眼里也很是惊讶:“不是在出任务吗?怎么回来了?”
前几天两人联系,还听说他要出任务,这怎么就在家里看到他了。
邢斯年敛着眉眼回答:“结束了,回来吃饭,明早就走。”
所有人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就明白了,他这是应该是特意赶回来的,急急忙忙的,大概是因为父亲今天回来。
邢东林也明白,他沉默着不说话,因为担心,自己一开口,情绪就暴露着。
最后还是方玲招呼大家动筷:“回来了就好,赶紧吃饭,待会菜凉了。”
邢家已经许久,没有像今天这般人到的这么齐了,平日里不是少了邢斯年,就是少了邢东林。
这两父子职业的特殊性,让他们回家的时间很少,上一次这么齐,好像还是邢蕊蕊出生的时候,再上上一次,具体是什么时候,已经久远到想不起来了。
今晚最高兴的,莫过于两个老人了。
老爷子是高兴的,开始小酌了几杯,老太太也难得的没有阻止,知道他今天高兴。
晚上,大伙从楼下散了之后。
邢斯年带着妻子上楼,刚进屋,就猴急的把乔一拉进怀里,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准确的捕获到了她的唇瓣。
大概是两人太久没见了,乔一被男人亲吻时,忍不住嘤咛出声。
邢斯年听到妻子的嘤咛声,身体猛地一僵,狠狠的咬了她的唇瓣,声音因为染上了情欲,沙哑得很:“妖精!”
说完将人打横抱起,直接放在床上,她后背刚粘上床,前面男人的身体,就已经贴上来了。
乔一哭笑不得,她又不是故意发出那种声音的,明明是男人自己太猴急了,非要说她是妖精。
她推拒着男人的身体,气喘吁吁的询问:“你今晚怎么忽然就回来了?是不是爸爸退休回来,所有你特意赶回来吃饭的?”
这几天他们都没有联系,这男人说他在出任务,这突然回来,着实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邢斯年原本正在她颈间,轻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