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邢斯年再次醒来,看到的是已经哭得双眼红肿的妻子。
他虚弱的伸出手,主动握上她的。
乔一原本正在出神,没注意到醒来的男人,直到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看到已经清醒的邢斯年,马上激动的转身,叫沙发上坐着的宋以宁,赶紧过来检查。
宋以宁从邢穆琛出门之后她,她也跟着出门了,但是她没有跟着他,而是来到了医院,她不当心邢斯年,所以要自己来检查一遍。
邢斯年看到妻子担心着急的模样,心疼的叹了口气,她应该吓坏了吧,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宋以宁上前,对邢斯年,进行了一系列检查,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在慢慢的恢复正常。
但是外伤没能回复那么快,至少要休息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复原,一位他身上的枪伤,实在是太多了。
乔一听到宋以宁说,身体正在慢慢恢复正常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眼圈微微泛红,幸好这个男人醒过来了,再不醒,她真怕自己,哪天就崩溃了。最近她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宋以宁检查完之后,就了个借口,说去隔壁,检查一下另外几个的身体,将病房单独留给邢斯年夫妻两个。
现在大哥刚醒,他们夫妻俩,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邢斯年看着眼圈泛红的妻子,眼泪欲掉不掉的,出声道:“看到我醒来,那么不开心?难过到都要哭了?”
乔一听到这话,望着男人,红着眼骂道:“邢斯年,你就是个混蛋!”
说完这话,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掉的又急又快,甚至还有的低落在邢斯年的手背上。
她的眼泪太烫,像是要把他的皮肤,给灼伤似的。
男人看着面前这个,日思夜想的面容,瘦了一圈,心疼得紧,看到她的眼泪,更是难受。
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安慰,刚动了一下身体,就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的他龇牙咧嘴。
男人懊恼的骂了句脏话,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
乔一听到他的抽泣声,立马停止了哭泣,泪眼巴巴的望着他,一脸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我去叫以宁回来。”
说完,还真的要起身出去找宋以宁。
被邢斯年抓着手,不让她走,忍着疼痛道:“我没事,就是扯到伤口,有些疼。”
乔一望着他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的额头,这哪里是有些疼而已,应该是很疼吧,只是这个男人在强忍着。
没管他的话,将男人的手掰开,直接出门去找宋以宁了。
宋以宁正在隔壁病房,给其他几个复查身体,刚查完,就看到乔一进来了,还红着双眼,明显是哭过了,她满脸惊讶:“怎么你也出来了?”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刚醒来就能把人惹生气了?
其他人则是端端正正的坐着,恭敬的喊了声:“嫂子。”
乔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之后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你过去帮他看一下吧,刚才乱动,估计伤口扯开了。”
宋以宁笑道:“好,我现在过去。”
检查之后发现,伤口果然裂开了,这大哥还能一声不吭的,也是能忍的很。
乔一则是在一旁,一边生气一边心疼某个男人。
半个小时后,邢穆琛才姗姗来迟。
第一时间,则是进邢斯年的病房,没注意里边的人在干嘛,直接开门。
乔一原本被某个男人忽悠的,正往他脸上亲,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吓了她一跳,再看到来人时,脸红到了耳后根。
邢穆琛脚步猛地一顿,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这就出去。”
话音刚落,就被乔一着急出声叫回来:“进来吧,我们没事。”
全程再也不敢抬头看邢穆琛,说完话,脚步匆忙的往外面走。真是丢死人了!
邢斯年倒是没觉得尴尬,轻咳一声,佯装无事的望向邢穆琛:“东西给了?”
邢穆琛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插了块苹果放进嘴里:“给是给了,但是事情要解决,还要等两天。”
顿了顿又道:“可能对方已经怀疑你在这里了。”
看来这之后的日子,是不太平了。
邢斯年眉头紧皱,良久后出声:“找个理由,把你嫂子带回去。”
“你这可难为我了,这让我怎么说。”
病床上的男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让你媳妇儿想办法。”
总之,他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他现在是对方想尽办法都要找到的人。如果对方怀疑了,他就在这个医院。
那么他一定会很危险,她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更加担心。
邢穆琛点了点头:“要不我让老霍安排,把你们送出去?”
邢斯年摇了摇头:“你以为他们傻吗,现在肯定是救护车出去,都会有人跟着,我们不可能出去还不被发现。”
如果出去了,反而会更加危险,现在在医院,自己的地盘上,会对他们本身更有利。
第二天,乔一被宋以宁以蕊蕊想她为由,劝了回去,可当天就出事了,邢穆琛安排的人,有几个受了伤,伤的也都不轻。
咋的乔一在家听到消息,脸色都白了,马上奔赴医院,她在去医院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邢斯年浑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她曾经失去过一个又一个亲人,现在她不想再失去了。如果拥有了又再次失去,她真的承受不起。
她冷冷的望着病床上的男人,淡然的走上前,直勾勾的望着他:“故意安排人把我支走?”
寂静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医院的味道。因为当时,父亲和奶奶去世的时候,她闻到的,也是这样的味道。
邢斯年看着她这模样,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划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冒血。他低沉又痛苦的道:“对不起。”
“每次都这样,有意思吗?”
“当年事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邢斯年,你要是真这样,你何必娶我,何必结婚。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