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穗看着导演对纪延东,阿谀奉承的模样,还有他刚才说的话,脑子里顿时一片清明,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高挺能仗着萧蔷,这么嚣张,原来萧蔷背后的人,是纪延东啊。
她看向纪延东,眼神里满是冷漠,一字一句,语气里满是疏离:“原来纪总是投资人。”
纪延东在刚才听到导演说的话,联想到她之前说在剧组被欺负,加上刚才发生的事,他就知道欺负她的人是谁了。
这会儿听到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误会自己了。
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以什么身份解释。
还没等他出声,乔穗已经收回目光,冷冷的扫了眼对面的高婷和萧蔷,偏头看导演一字一顿的开口:“这件事,我希望节目组能给我一个公平的交代。”
说完,示意小助理扶着她出去。
纪延东是想跟出去的,但是眼下这堆糟心事他总要处理了,不然可能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最后事情可能就会变得不了了之。
田斯然得知乔穗受伤的事情,是在当天晚上,很晚了,她们睡前有空都会习惯的聊一下。
她就是这个时候得知,乔穗受伤的。
当下没忍住,直接破口大骂,骂高婷,骂萧蔷,连着纪延东也一起骂了。
就连远在美国的夏浩然也被她骂进去了,谁让纪延东是他兄弟呢,不都说物以类聚吗,刚好他们现在正处于这个互相不联系的时期,反正那几个对她来说,都不是好男人。
而此时正坐在飞机上,飞往其他国家的夏浩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陆文旭看着老板这样,以为他冷,举手跟空姐拿了一条毛毯给他。夏浩然却是放在一旁没有盖。
他心想着国内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
自己可能还有大半个月才能回去,希望他回去的时候,她气能差不多消了,他也好把人哄回家。
纪延东从节目组离开之后,又回了一趟公司开会,深夜了才回到家。
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司机把他放在乔穗家门口,屋内的灯是亮的,但是他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开门。
乔穗这会儿正在楼上,和田斯然打电话,听着她骂人的声音。
看到好友这么维护自己,帮着她骂人,她心里好受多了,笑道:“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可别待会儿动了胎气啊。”
“你别那么激动,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田斯然共情能力一向很强,听到乔穗被人欺负成这样,她这会儿气的恨不得把人给撕了。
这爆发的小脾气,跟六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平时隐忍着,因为工作生活,没有体现出来而已,现在遇到乔穗这事儿,算是又重新爆出来了。
她依旧气哼哼的:“你本来就不该忍着,这件事高婷绝对是故意的!她本来就看你不顺眼,对你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乔穗透过窗户,看着站在门外的颀长身影,冷不丁的开口:“纪延东在我家门口。”
“啊?他来干什么?”田斯然还有些惊讶。
“谁知道,不想理,我没开门,见都不想见他。”乔穗就没打算开门,随便他在外边站着,爱站多久站多久。
她要是一直不开门,待会儿他就自己回去了。
纪延东看着亮灯的别墅,知道她人在家,也猜到小姑娘大概是不想见自己,打她电话也是一直在占线中,不知道是和谁在打电话。
又站了好一会儿,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家去了。
乔穗挂了电话之后,就收到了纪延东发来的微信,寥寥数字,问她今天拍片怎么样。
她直接关上了手机,回都没有回一句,也确实是没有任何回复的欲望。
她现在觉得,给他回复消息,都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
混混沌沌,一个月之后,夏浩然终于回国。
八点多才抵达机场,没有去公司,直接回去自己公寓,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把小姑娘给哄回家,去的路上,还顺便买了一束花。
晚上十点钟,当他抱着花去田斯然以前所在的小区,敲门的时候,是一对陌生的年轻男女开门,看到他的时候,愣了几秒,礼貌的问了句:“请问你找谁?”
夏浩然在这一瞬间,以为是你好自己找错了房号,抬头看了眼门上的门牌号,满脸疑惑,是这里没错。
没等他出声,年轻女孩率先说话:“请问你是来找之前在这里住的小姐姐吗?”
夏浩然听到她这话也知道,他家小姑娘这是,悄无声息,瞒着他搬家了,几乎是咬着牙点头:“嗯,对,我找她,她……现在不住在这里吗?”
“她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搬走了,你要不打她电话问一下?”
…………
夏浩然抱着花,浑浑噩噩的从单元楼里出来,脑子里回想着,刚才那个女生说的话,她说田斯然一个月前就搬走了。
所以,她不仅是辞职了,还搬走了。
是因为他说的话,让她伤心了,所以她为了躲自己,才这样做的吗让?
这个想法出来的时候,夏浩然心底顿时变得慌乱。如果她真的不想见到自己,真的要躲自己。
夏浩然不敢想,手心里已经冒出了冷汗,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他这一个多月都没有打出去过的熟悉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被摁断了。
这更加证实了,夏浩然心中以为,田斯然要躲着他的想法,慌乱的又拨了一通过去,依旧是被无情挂断。
他打了乔穗的电话,乔穗则是无人接听。
这一刻,茫然懊悔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他后悔,他说出的那些伤人话语,后悔这么久了,才给她打电话,他当时就应该第二天去把人给哄回来。
老婆都要没了,要什么身段要什么面子,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她之前都答应要生个小孩了。他怎么还能那么伤害她。
这一刻的夏浩然,悔恨自己那该死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