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结束后,由许闻泽这个交际花出面,邀请了刚才和他们打篮球的校队男生,一起吃宵夜。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学校附近的大排档,这个大排档经常有学生聚餐,他们篮球校队的,平时打完比赛,也会过来。
一场球赛下来,大家输的都心服口服。
虽然都是学生,但其中有关注众合集团,或者是财经新闻的,早就认出了夏越霖的身份。
除去夏越霖外,其他人并不经常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比如纪明予,不是律师行业里见过他的人,是不会认识的。
再比如谈西城,他本来就神出鬼没,网络上没有一张他的照片,就算是有也是少之又少。
知道今晚和自己打球的人中有大佬,有人自然就起了结交的心思,有个看起来高高瘦瘦的男生,拿着酒杯,走到夏越霖旁边,试探性问:“您好,请问您是众合集团的总裁夏总吗?”
夏越霖不意外有人能认出自己,也没想着隐瞒,大方点头:“是也不是。”
“这是……”男生疑惑不解。
“上班时间才是夏总,下班时间只是夏越霖。”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表达出了他的意思。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我……明白了。”
“抱歉,打扰到您。”
其他人听到,一开始是诧异,并且也起了蠢蠢欲动的心思,毕竟是众合集团的总裁,谁不想认识一番。
可他话已表明,算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念头。
这件事,因为许闻泽这个交际花的作用,算是彻底变成了一件小插曲。
校队的男生,一开始都很拘谨,毕竟这群人即使不表明身份,但从周身散发出来的矜贵气质,以及那股精英感,他们也能猜出,这几个人绝非一般。
和众合集团总裁是朋友的,哪儿能是等闲之辈。
不过,他们越接触越发现,这几个人虽然看着是一副不好接触,并且很冷漠的模样,但实际上都很好,会听他们说他们的事,并且指明方向。
这还要从一个喝大了的男生说起。
那男生酒量不行,喝了几杯就晕晕乎乎的,酒过三巡开始抓着人诉说自己的迷茫。
他面临毕业,父母希望他回老家,进体制内工作,有家人的帮衬,他以后可以安安稳稳的工作娶妻生子。但他不甘心,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想考研,想继续做研究,可研究不仅辛,以后怎么样谁都说不准,可能一个项目研究几年,挣不到钱不说,青春也荒废了。
所以,他现在陷入了迷茫中,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不知道是听父母的,还是坚持自己的理想。
就在他皱着脸,紧紧的抓着许闻泽的衣服,眼看着就要哭的模样,夏越霖出声了,语气带着几分冷漠,他问:“有把握靠得上吗?”
男生带着迷蒙的双眼,抬头回答:“有。”
“想过父母安排的生活吗?”他又问。
“不想。”男生继续摇头。
夏越霖没出声,挑了挑眉。倒是谈西城说话了。
他身体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身上自带一股痞气,给自己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口:“那不就结了,正值青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哪儿这么娘们儿唧唧的。”
“失败了从头再来不就行了。”这话从他嘴里说起来,带着一股说不尽的狂妄和嚣张。
那个男生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坚定了几分,但几秒过去,又没了刚才的坚定。
他垂着头,声音极低的说了句:“普通家庭的孩子,什么都没有不敢失败。”
父母起早贪黑工作,如果三十岁他依旧一事无成,如何娶妻生子,年迈的父母他该怎么照顾,亦或者他怎么面对他们。
无法接受失败,才是他迷茫的根结所在。
男生的话,无法就是觉得,谈西城是有了家庭的支持,所以才敢说出这么狂妄的话。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夏越霖就是一个例子,虽然众合集团在他手上,发展的越来越强大,但是无可否认,那是他从他父亲手里接管过来的。
所以,他们下意识的也认为,夏越霖身边的人,自然也和他一样。
但是在场,认识谈西城的人都知道,他有今天,没靠一个人,只身一人单打独斗。
坐在他旁边的姜景,听到他的话,身体也明显僵了一下,想起当年谈家出事后,没有家庭背景支撑,他努力给自己闯下一片天的这些年,沉重的轻叹了一口气。
谈西城没说话,低下头沉默了好半晌,他把手上的烟蒂丢地上,抬脚碾了碾,才再次抬头,目光沉沉的看着那个男生,沉声说了句:“我当初也什么都没有。”
声音很沉,沉到让姜景觉得,像是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拽着她心口,心口止不住的发疼。
男生闻言,恨恨地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因为误会谈西城红着脸尴尬的说:“对不起,我……我以为……”
谈西城没在意,只是勾唇轻笑了声,语气认真的说了句:“年轻人别怕失败。”
这一次,那个男生似乎是真的听懂了,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好!”
有了这个男生开头,便有下一个男生也开始说出自己目前的困状。
他问的对象是夏越霖,他是计算机专业,已经和同学成立了自己的团队,有自己开发的产品,只是还未成熟,属于半成品,目前也有公司想投资他们的项目,但毕竟第一次碰到这个事儿,有些摸不准。
如果夏越霖是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一定会说服他接受投资。
但他现在不是,他只是下班后的夏越霖。
他说:“资金没断裂就把项目捏在自己手里,搞科研的玩不过生意人。”
男生闻言,犹如醍醐灌顶,别人一句简单的话,就给他指了明路。
眼底对夏越霖的崇拜,多了几分,连忙拿着酒杯过去敬酒。
夏越霖虽然觉得没必要,但还是接下了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