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时淡淡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柳茹笙侧头看着窗外,神情有些惆怅,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里面只相信你吧。”
她说完,又笑着去看陆寒时,眼里的笑意真诚,“拜托,我们两个认识了那么久,就算没能够修成正果,但对彼此的了解也还是有的吧?你以前不也是说,以后要是我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找你解决吗?”
陆寒时收回视线,又重新坐了回去,“你不会有什么麻烦。”
柳茹笙也在他身边坐下,“怎么可能会没有麻烦?我只是一个俗人,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左右情绪,你别觉得我平时好像一副看上去很坚强的样子,其实……”
她低着头,苦笑了一声,“没有女人会不希望有一个可以给自己依靠的肩膀。”
陆寒时没有说话,视线并不在她身上。
柳茹笙仔细地看着他的侧脸,眼里增加了一丝迷恋,但很快掩藏过去,“喂,你该不会是还以为我想和你继续前缘吧?”
男人这会很快就开口,“不可能。”
柳茹笙眼神一顿,随即笑了笑,“刚好,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就算我以前对你有点心思,也会知道收敛的。”
说着,她忽然有些严肃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寒时,我们两个认识那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那么没品。”
陆寒时转过头来看着她,墨眸温凉。
柳茹笙又笑了起来,“所以我们两个以后还是很好的朋友,但也只是好朋友,可以吗?”
病房。
凯莉正躺在病床上,看上去了无生机。
哪怕已经陷入沉睡之中,双手却依然在颤抖着。
唐初露和陆南方两个人站在一起,一动不动,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手。
凯莉现在正处在苏醒的过程,她的昏迷程度应该是慢慢减弱的,但随着她眼球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双手的颤抖却丝毫没有变化。
这就说明她不管是昏睡,还是清醒,双手的震颤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凯莉辗转醒来,一睁眼,猛地看见床边好几张脸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吓了一大跳,“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唐初露已经换了一身白大褂,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轻轻将她推了回去,“你别激动,我们在对你的身体做评估。”
凯莉茫然地看着四周围着的这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守在病房内的一些护士的脑子,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记得自己是在录制节目的现场,怎么会突然就到了医院?
忽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双手,果然手套已经不见。
几个零星的片段闪过她的脑海,她忽然情绪激动起来,用力地抓住了唐初露的手,“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啊?你告诉我,是不是都知道了!”
唐初露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皱着眉头低头去看他。的双手。
凯莉不只是手腕震颤,而且肌肉无力,哪怕是抓着自己也感受不到她的力量。
一旁的陆南方见她有些狂躁,怕她伤到唐初露,连忙安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病,请你配合医生调查,否则耽误了病情,辛苦的还是你自己……”
凯莉直接一个枕头朝他砸了过去,歇斯底里地尖叫,“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唐初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视线忽然看到门口走进来两道熟悉的身影,一下子就收了声。
柳茹笙和陆寒时是两个人一起过来的,并排站在门口。
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金童玉女的两个人。
唐初露庆幸自己现在是处在工作状态中,没有多余的感情去难受。
否则看到两个人出双入对的样子,指不定有多生气。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柳茹笙前面,指了指正在发疯的凯莉,“这是你的朋友,你问她到底想不想治,不想治的话赶紧出院,不要浪费医院资源。”
柳茹笙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那么冲,皱了一下眉,“唐医生,话不是这么说,她现在本来就情绪不稳定,也不是故意要这么激动的……”
说着,她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忍不住放软了语气说:“凯莉虽然是我的朋友,但也是你的病人,能不能不要把你对我的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就当是我求你的了……”
这话把唐初露给听笑了,“抱歉,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能够影响我的工作状态,你算哪根葱?”
还没有等柳茹笙开口说话,她就立刻收敛了笑意,回头对陆南方说:“走吧,让她朋友去处理,等她想通了我们再过来,省得她等会还要攻击我们。”
陆南方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离开。
其他几个医务人员也全部都离开了病房。
柳茹笙听到唐初露的话,也有些担心凯莉,抬腿走了进去,“感觉好点没有?你都担心死我了……”
接下来她们两个人说了什么,陆寒时一个字都没听到,随意地靠在门口,只看着唐初露那么白色的背影,眼眸有些深邃。
他看得出来,刚才唐初露的确不是故意在气他,只是因为她在工作时习惯性严肃认真,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那些男欢女爱的事情。
他作为一个行外人,自然是被排除在她的工作状态之外。
但显然,那个叫做陆南方的医生,很容易跟她走到一起去,他们在工作上很合拍。
陆寒时觉得有些闷,轻轻扯了一下领口。
“什么?唐初露竟然让你把我的家人叫过来,她算个什么东西啊!”
病床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然后是柳茹笙小声的安抚,“她毕竟是医生,当然有他们的考量,要不……”
“不!不可能!”凯莉猩红着眼,喘着气说:“你明明知道我跟我家里人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不可能过来的,我也不想让他们看见我这副样子!”
她心里难受得要命,忽然恶狠狠地说:“是不是那个姓唐的医生故意要看我笑话?我就知道,她不就是觉得我在她比赛的时候刁难了她吗?”
“这样的人也能做医生?真是恶心,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