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直接就动手了,高君是练家子,直接就扣住了高长明的脖子,“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我是你父亲,你就必须要听我的,这是天经地义。”
一字一顿的,喷出来的火,像是要死亡一样。
“你跟我决裂,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跟你没关系。”
高君扯了扯嘴角,松开手,看着高长明紫红色的脸,甩甩手,“那你去死,你去死。”
死了,把命给我。
他自己坐下来,一只腿交叠在另外一只腿上,然后靠着沙发,看着满地的狼藉,微微高起来的眉毛,眼神斜斜的看着高长明。
那意思就是瞧不起。
你敢吗?
你从出生一开始最基本的命都是我给你的,你既然要跟我决裂,那就彻底一点,命也给我了。
老子给儿子命,儿子听老子的,天经地义。
他就专治高长明这样的各种不服气。
高长明穿着粗气,嗓子里面沙哑的气息,站在那里,高君低着头,嗤笑一声,觉得不敢。
刚想开口,给个台阶下,却看高长明扭身,飞跑起来。
瞬间就到了栏杆那里,自己一下子就下去了。
跟燕子一样的。
这边是三楼。
“啊——”
吴玉燕捂着脑袋,她要疯了。
马上就要疯了,不如死了算了,都死了好了。
“高君,我儿子出事了,我要你死。”
跑过去,趴在栏杆上,看着高长明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下面是一滩血。
暗红色血液,像是河流一样,慢慢的从身子底下渗透出来,蜿蜒的像是河流一样的,不知何去何从。
高君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喊着警卫员,“来人,快来人,送医院,马上。”
他站在那里喊着,人呼呼的就上来了。
没有人知道高长明为什么自己下去了,吴玉燕一个字也不说。
西爱还在门口站着,站的腿很酸,伸伸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就看有军车进来,车速很快,直接戳到台阶,吓得他赶紧收回来腿。
刚要看西爱,却看西爱人一下子就不见了。
担架上躺着的,即使很模糊,伸伸也看清楚那张脸了,是高长明。
西爱追几步,就被人挡住了。
吴玉燕疯子一样的,“都是因为你。”
“随便,我要进去。”
“看住了,不能进去,谁也不能进来。”吴玉燕就是跟她作对的,她恨极了西爱。
“你信不信,死丫头,我能要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要你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撵着你会西北去,你信不信?”
“你家里大伯的工作,你大哥的工作,对了,还有你大姐夫的职位,我有本事,要他们全部都打水漂。”
吴玉燕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压低了生意你,靠着西爱很近很近,近的能碰到脸上的绒毛,“我要你悔不当初,你最好祈祷我儿子没事,不然我要你全家陪葬。”
她放狠话,真的厉害。
西爱家里,她调查的清清楚楚,高君也调查的清清楚楚,即使是吴玉燕不动手,高君最后也不会答应的。
西爱自己往后退一步,她个子高,拿着手帕擦擦脸,“你离我远点好,我怕口水会传染,毕竟嘴臭。”
她笑了笑,抱着胳膊,缓缓的压低了声音,微微低着头,凑到吴玉燕的耳朵边,“无论是高君还是你,你们考虑清楚了,再动手,不然的话,我有本事要你后悔,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有本事要你全家都死光,包括你娘家,懂吗?”
“别惹我,知道吗?”
“不然的话,今晚我就要你吃点苦头怎么样?我是靠脑子吃饭的,你可能不清楚,我的智商是多少,你懂什么是智商吗?”
伸出手,捏着帕子,细细的擦干净吴玉燕花了的口红。
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亲母女一样的,脸上带着那么灿烂的笑容。
西爱这人,不生气。
她喜欢报复人,心眼小。
一般当场就报仇。
话先说出去,事情随后就办,对自己特别有信心。
吴玉燕错愕的看着她,终究是没说话,匆匆进去了。
伸伸在边上听的真切,叹口气,看着西爱,“你们还谈着吗?”
“嗯。”
“最近怎么样?”
“照旧,不过现在可能增加了难度,他家里人看起来有点意思。”
“西爱,我说过的,婚姻不仅仅是喜欢的,还要看家庭的,一个好的家庭很重要,爸妈是不是很好相处,家里人是不是很和谐,心眼是不是好,这些都很重要的,只是两个人喜欢的爱情不叫爱情,只能叫恋爱。”
不能叫婚姻。
高君是什么人啊?
很多人都知道,特别强势,特别能揽权。
人又有本事,下面的人给他使唤的,不敢有什么想法。
特别的专政。
这样的家里面,即使是答应两个人在一起了,以后生活也有很大的问题,不可能那么舒服的。
“你还是要仔细考虑清楚的,趁着这个机会,他家里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现在人都不给你见。”
西爱紧紧的抿着唇,“我喜欢他。”
喜欢可以抵挡一切的。
因为喜欢,所以觉得什么苦都可以吃,什么困难都可以解决,什么都可以长长久久的。
伸伸就捉急的嗯一声,他那个嗯的语调是很不一样的,带着一点着急跟焦躁,还有一些不认同,“关键问题是,你原本可以不用吃这个苦的啊,你没有必要去经历这些啊,高长明而且我觉得你俩性格不合适。”
“按理说,你们谈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不断的发展才对啊,可是一直吃喝玩乐的,每天推杯换盏,我觉得你不成熟,他也不成熟,你们又不是狗肉朋友,总不能以后都不要过日子的。”
“闭嘴吧,你如果有时间,就去里面帮我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伸伸就气死了,自己还得去看着跑腿。
他就进去了,西爱说话他就一直听的那种人。
你说什么,哪怕就是不对的,我也听着,我也去干。
找一圈,最后倒是没找到别人,找到梅如了,从玻璃窗户上看见的,然后就不动了。
被西爱逼着来看高长明的,他觉得还不如在这里看看梅如了,一会出去就说没找到,就这样。
孙二注射完了已经,这边病房里面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伺候观察。
梅如现在还是在麻醉当中的。
孙二看外面有人一直站着,出去了,看一下,伸伸从她一回头开始就顿住了,像极了当年的安会计。
他印象很深刻,当年他差点就死在安会计手里面了。
这样一想,倒是挺感激西爱的,西爱这人,数次解救他于水火之中,他有时候想想,西爱对自己其实怪好的。
虽然平时凶死了,嫌弃自己这里那里的。
“我是她邻居,来看一下,成功吗?”
孙二自己摘下口罩,“现在还在观察,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等一等的,不过我们这边一直是轮岗看着的,等不等的,其实差不多。”
伸伸不是很懂,但是反正这边医生护士都好好看着,这是重点对象,梅如如果成功了,那么就是史无前例的,属于阶段性的进步。
丰碑一样的。
伸伸就在那里闲扯,最后看时间差不多了,跟孙二讲,“你很像你爸爸的。”
孙二愣了一下,想很久,也没想起来是谁。
去问孙寡妇,孙寡妇问她,“高不高?”
“不是很高。”
“多大年纪啊?”
“比我大一点。”
“什么样子啊?”
“书生气一点,看着人很和善。”
孙寡妇一拍大腿,“是了,就是他,伸伸那孩子。”
认识安会计的,也就是那一个大院里面的了,孙二一说个子不高的,人还和善的了,就只有一个,就是伸伸了。
她病好了,过端午节,手里包着粽子呢,孙二跟着一起包,她是晚上回来的,熬着人很瘦,但是来家里就干活,她多干点,家里人就少干点。
孙寡妇包粽子,真的好吃又好看,看着就紧实。
“包好了,我今晚煮出来,你早上起来早点起来,去给张家送点去,我记得西爱爱吃的,到时候再带着一小包,给伸伸,他家里就一个人在这里,不容易。”
“嗯,妈你看谁都不容易。再说了粽子谁家都会包的,那边红叶阿姨也会的,就你年年勤快去给人家送,当什么稀罕东西。”
孙寡妇摆摆手,“不一样的,咱们的一点心意,自己家里做的好吃,枣儿都是我自己种的,甜的很,咱们没什么值钱的,包点粽子不算什么,不费事儿。”
姑娘心疼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