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爱之前的那些东西,打包卖了。
谁家要她卖给谁家。
就是那个矮将军,她的玉米,能抗倒伏,用之前的那套仪器,给发现了一个抗倒伏基因,成功了。
她之前就开始各地接触了,她不在国内投稿,全部在国外。
因为国外有钱,国内可能就是奖励一辆自行车票,她不能满足,后面她研究还需要大量的资金,一辆自行车够什么啊?
虎子手猛地缩起来,自己咬着牙啊,看着西爱贱贱的把支票展开,然后用手指头弹了弹,跟那什么一样的。
斜着眼睛看着他笑一下,那意思是,你得了吧你,我不知道你,跪舔我吧。
一百五十万是什么概念呢,当初苏联援助我们一亿美金,那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折合人民币叁亿元,这些钱占到我们财政支出的十个点多。
钱就这么值钱,张平的工资,累死累活的,现在一个月两百,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家庭收入,一个月,算上张建国,算上一大家子,一千块钱。
西爱买一台人家最便宜淘汰下来的二手机器,大几千块钱。
大学教授的工资,一个月也才几百啊,加上补贴的话,最顶级的,八百块撑死了。
西爱这就是暴富啊。
她美吗?
美。
虎子瞬间看西爱就不一样了,看着她坐在站在窗口前的后脑勺,那是一般的小脑袋吗?
那不是啊。
那脑袋得多聪明啊,他跟着西爱干这么久,但是西爱怎么弄钱的,去哪里投稿的,什么研究成果,他还是不懂。
以前骂西爱神经病,这能是神经病吗?
这是神童跟常人不一样。
西爱那些钱,人家业务这边就跑断腿,因为钱太多了。
“取现一万,其余的存折里面换算一下吧。”
外面山崩地裂的有人□□,举着硕大的牌子,批判苏联,打倒苏修。
以前大学里面学的都是俄语,现在不行了,也不能唱喀秋莎,也不能说什么了。
苏联的小说,一本本的也全部封存起来了,这老大哥,给我们也是彻底的紧张起来了。
西爱拿着那一万块,直接就给了虎子。
“这给你的,辛苦了。”
虎子拿在手里,那么一沓子啊。
这一万块,多少年上班赚回来啊。
“姐——”
会不会多了。
西爱直接摆摆手,“不要跟我玩虚的,你好好干。”
那可高冷了。
“家里问不要说,就说赚了点钱。”
她这人,看着挺富贵的,一看就很贵,养的很费钱。
但是你看她给家里打电话,“嗯,家里缺什么啊?我赚一点钱,给买。”
王红叶就问,“哪里来的钱?”
“就是写东西给的一点。”
“多少啊?”
乐呵呵的。
西爱就不说,“一点,够花。”
那王红叶才不要她钱呢,“你留着啊,我跟你说你得留着自己花,吃什么买什么就去买,我姑娘挣钱了你看看,出息了。”
“没事,给你们买,我自己花不完。”
王红叶就笑,你还花不完呢,你多少钱花不完啊,留着吧,“我跟你说啊西爱,这伸伸要过去了,你们年纪也到了,二十四五的人了,相处合适就结婚了,你以后得为结婚盘算好,攒攒钱结婚用,以后俩人过日子了。”
她现在就跟张平攒钱呢,挂电话,看看时间晚上了,煮一锅粥,吃点馒头青菜什么的,晚上不吃肉,也不炒多少菜,就一点青菜,然后就是咸菜丝。
喝粥里面乱七八糟的放,什么山药土豆的都有,西爱在家的话,保管翻脸,但是西爱不在家,她就这么糊弄着吃,吃一碗就饱了,早早的睡觉。
你说这么一家子人吃的,怎么就这么会过呢,宁玉森习惯了,他家里就一直蛮节俭的,比一般人家还节俭。
明菊就有点嘴巴馋,她还喂奶呢,觉得应该吃点油水,“你说说家里,这么多钱,不花留着干什么呢,省吃俭用的,还没有人家一般工薪家庭呢。”
“嗯,我奶奶,我妈都节俭惯了,她们就是过日子那种人,什么东西也舍不得浪费。”
不然这家里三个孩子,也不是好带的,他结婚大姐结婚,家具一水都是好的,比人家都好,这些钱就是省出来的。
“而且妈不是说了,西爱跟伸伸要是在一起结婚的话,还得攒钱。”
“那之前的钱呢?”
“不是西爱上次病了,都花没了。”
明菊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她也懂道理,也是明事理的人,但是心态就老容易失衡。
尤其是生孩子之后,她看这些问题,就觉得堵心的慌。
“家家户户都用钱,到时候你大姐来,也要带着俩孩子,现在西爱又要结婚,那肯定结婚比我们结婚的时候好。”
宁宇森就皱着眉头看她一眼,“不是,你计较这个干什么,这家里不是给钱请保姆的呢?”
他这人呢,不注意这些,一家子就三个孩子,哪个没钱帮哪个。
明菊这么说,这些话他不爱听。
要说西爱的命,得多顺啊,她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是失败。
人家国外那边有报道,专门的科研板块,但是看得人少,都是行业内的大拿才看的,一般人受众很小。
等传到国内的时候呢,国内这时候忙着挖防空地道呢,也没有个正儿八经的报道,事情就跟泡沫一样的了。
只不过,西爱这人花钱是真利索啊,她自己弄了个实验室,里面都是高端仪器,一套下来,一百万就进去了。
虎子擦的干干净净的,觉得这些东西,都是钱啊,笑的眯眯眼,觉得跟对人了,这人呢,别看外面怎么样,你得看灵魂,看大脑,跟一个聪明的大脑,比什么都好,而且运气还得好。
有多少人,国外的那些,一整个研究机构,研究一辈子了,没有西爱这运气跟水平,出道就是红。
伸伸来的时候呢,刚好是大雪,雪下得很大,他去村里来不及了,就想着先去部队那边。
西爱在这边等着吃饺子呢。
她带肉来的,那么一大坨的猪肉,“给包饺子吧,不要酸菜的,要白菜的。”
甜甜笑嘻嘻的,喊着她小姨。
西爱是一动不动的,她走到哪里都是做客的,手都不会搭把手的。
翔子妈记得她会包饺子来着,“她小姨,来包了。”
西爱还没动呢,虎子自己就喊了,“我来,我来,要她歇着,我们人多,再来一个包不开了,这么大桌子。”
说完就挽着袖子过去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多精神啊,你说围着案板包饺子,大姐婆婆看到心口疼。
再看一眼沙发上的西爱,人腿一只在一只上面,人靠着沙发背,眯着眼睛跟没听见一样呢。
虎子擀皮儿包饺子都会,样样都行,“我在家里,什么都会,我就适合干这些活儿,我姐爱吃饺子,我最近天天给她包呢,一早上包好了,起来我就煮。”
听听,听听,这什么好弟弟啊。
翔子妈看着虎子,越看就越喜欢,什么都好,长得也秀气,就是吧,没个正儿八经工作。
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西瓜,田叶叶看着婆婆去煮饺子了,然后自己在厨房抱出来,“你姐夫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人家老乡有保存方法,现在还能吃呢,你爱吃西瓜,我就等你来切开吃呢。”
洗干净了,这烧暖气了屋子热,冬天燥热,吃口西瓜正好呢。
西爱就打发甜甜,“去,找你奶奶去。”
然后看着大姐在那里忙活,那么大一个瓜,刀进去都抽不出来,人不高的一个,使劲的往下按着。
她就站起来,穿的是一件红色毛衣,开衫的,里面是一件露着脖子的杏色棉衣。
下面是黑色的长裙,那么长能到脚踝,人头发还是烫着的,起身的时候,真的是漂亮。
田叶叶感觉有人,笑了笑,“这刀钝了,等着要你姐夫磨磨刀。”
“什么时候走?”
“等等吧,我等着过完年了,就走,这不是马上过年了。”
田叶叶眼神看着那瓜,绿皮的,跟新摘下来的一样。
“你姐夫也愿意,去了孩子上学好,我也能拿高工资,户口也迁过去,吃的都是商品粮,他这边也有我婆婆照顾着,都挺好的,还说谢谢他老丈人呢。”
好事,都是好事。
说着说着,她就眨眨眼,没什么好哭的,回北京多好啊。
然后就看着桌子上,啪叽一下,一摞子钱。
就砸在桌子上了,西爱那红毛衣靠在案板边上,抱着胳膊,挑着眉对着田叶叶,眼神示意她,“去送礼吧。”
田叶叶刀一下子就送了,西瓜从上面滚到下面去,摔在地上,西爱一动不动的,她懒得动最近。
“你那儿来的钱?我不要,你拿走。”
西爱自己撩了撩头发,“嗯,写东西赚一点钱,我给你肯定是我有多余的,没有多余的我也不能给你,拿着去给姐夫送礼,一步到位,不愿意走就别走了。”
头发到肩膀上,一边在耳后,露出来脸,一边在耳前,头发蜷曲着,即使多成熟打扮,但是你仔细看她眉眼,还是小的很,还是嫩。
“钱有的话,以后甭给我,给家里算了。”
这钱她不要,以后有钱了给家里人用,孝顺家里的,好事。
田叶叶手抬起来,就给她把另一边头发塞耳朵后面去,一下一下的,然后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