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阁下又一次带队出发了?”拉格洛夫·典德尔是在他的法师塔上观测到车队的行动,在这个时候还会往外走的必然不会是一般的队伍,而且目前哥本哈根有能力使用全机车的队伍只有马林阁下这一家。
埃里克·伍德观察着车队,直到他们消失在平地线的尽头:“我有些无法理解这个年轻人,他是教会的红袍主祭,还是一位希德尼贵族,更是一位法罗尔的公爵与亲王,他还是一个大企业主,但是他却告诉我们,他同情甚至理解我们的主义……我甚至看不出他的言语中的虚伪,他不是在说假话,但那怎么可能,他说的这些怎么可能会是真心话……”
“埃里克,你还是疑心病太重了,我知道怀疑是求存之道,但是你想想,如果马林阁下真的不是在理解并同情着我们,以他的身份与实力,他只要说一句话,为我们的所做所为定性,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拉格洛夫对于马林的好感远在埃里克之上,大家都是法师,拉格洛夫问过南方法师塔的各位塔主,他们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卡特堡的矮人堡主甚至表示马林阁下无论是在工匠界还是法师界,都是极为崇高的存在。
他值得矮人付出所有的信赖,塔主对此是以斩钉截铁的口气说的,仿佛在说真理。
埃里克·伍德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平托·奥尔松要是在的话就好了,我们可以请他帮我们看一眼。”
“别把什么事情就交给平托·奥尔松来处理,他现在在东部忙着呢,在东部地区的混沌战帮被完全击溃之前,他是肯定回不来的。”拉格洛夫说这里叹了一声:“而且我觉得平托·奥尔松的实力不够,马林阁下是传奇,你让他来观测马林阁下,太危险了,平托是我们同志,我们不能接受失去他的结果。”
埃里克·伍德点了点头,的确,北方主义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主义宝贵的财富,刚刚他的行为有些本末倒置了:“但我还是会盯着马林阁下,如果他有一天会变得对我们不利,那怕我死,也一定要杀死他。”
“这我不会阻止你,如果真的那么一天,我们两个老朋友死在一起也许是更好的选择。”拉格洛夫笑着说道,他也知道埃里克疑心病重,但是埃里克一直都是在为了主义而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陪着他一起面对毁灭。
无论是面对什么绝境,无论是对抗什么邪恶,为了主义,埃里爽快好,拉格洛夫也罢,每一个同志都会坦然面对彼此的终局。
………………
正在黑板上写公式的托德·斯宾塞听到了走过走廊的导师们所说的内容。
“刚刚出去的车队是马林阁下的部队吧。”
“应该是的,毕竟那可是十辆雪地机车,除了这位阁下,可没有谁如此的财大气粗。”
“哈哈,是啊,一想到被如此财大气粗的马林阁下所碾压的是那些混沌,我一下子就感觉神清气爽起来。”
两位导师的聊天随着他们走向走廊的另一头而渐渐的不可闻,写完了公式的导师扭头看向台下:“我的学徒们,这个公式是我从安托万工匠阁下那儿问他要到的公式,它解决了安托万工匠阁下在这些年里一直没能处理好的金属硬度问题,现在我将有请安托万阁下给你亲自讲解。”
说完,托德扭头看向门口,安托万已经走了过来,他的出现立即获得了学徒们的欢迎。
托德让出了讲台,站到课堂的后面,做为安托万的老朋友,他与安托万一直在培养着北方王国最为缺少的工匠人才,那怕这些学徒在毕业之后只有一半人员能够成为工匠,对于安托万来说,这样的转化率也已经非常令人满意了。
毕竟成为工匠是一种非常枯燥职业,每天面对工作台与炼铁锅,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面对如此的辛苦工作。
托德以前觉得安托万太着急了,工匠可不是那些搬运工,一个大工匠不是这种撒网一样的培养能够代替的。
但是他见到了马林阁下之后,发现原来安托万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大工匠,而是无数能够贯彻像马林这样的天才大工匠的思想的普通工匠——大工匠也不可能用一双手来敲出千军万马需要的装备,大量合格的工匠才是一个国度生存的基石。
事实也证明安托万没有做错,他名下聚集的工匠们如今正在飞快成长,他们的努力让王室都对安托万表达出了一定的感谢——由马林·安托万联合工坊制作出来的新式火枪正在快速武装着军方的战团,这让军团甚至破天荒地对北方主义表达了一定的善意。
大家都知道安托万是北方联合的十一人之一,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他的身份——相反,他的大工匠身份就是他最好的掩护。
而现在,当他与马林阁下联合起来给军方提供火枪之后,他甚至获得了在托德所在的学院发展新人的权力。
这不,今天就是托德的班在面对安托万的挑选,安托万会从中选出足够机灵,同时也能够静下来成就工匠之职的平民之子。
而这样的孩子,通常也是最好发展的对象。
但是安托万和托德都觉得,在这种时候并不需要去发展什么,工匠们会自动团结在马林阁下的四周,只需要马林阁下到时候振臂一呼,工匠们就会知道他们会为谁而战。
马林阁下的确是主义的好朋友,他的一言一行都是真实,希望别的同志也能这么觉得。
托德看着自己的学徒踊跃举手发言,看着安托万脸上满意的喜色,也微笑着靠到了墙上,听着安托万的讲解,托德有理由相信,现在的确是北方王国最为艰难的时刻,但是未来的胜利一定属于整个人类。
主义必当永存,人民必当不朽。
………………
出了城,车队在撒理斯的引导与苏德尔的引导下向南前进,路上满是积雪,只有熟悉地形和道路的苏德尔才知道怎么才不会将机车开进沟里。
队伍里还有一个冬狼教会的年轻人叫卡门·多伦,他也是这一地区的住民,他和苏德尔很快就从马林手里接过了引导车的责任,在知道了那处村落的具体地点之后,卡门的脸上满是愤怒:“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父亲的墓碑还在那里,该死的混沌亵渎了村子,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年轻人有心气,有心复仇,马林是非常认同的,于是队伍开始加速,很快地在一片平原地带,车队干脆离开了道路,顺着卡门的指引翻过了小丘,直接绕过了之前的五岔路口驶上了往南的道路——根据撒理斯的侦察,有一队混沌的巡逻骑兵会在十五分钟后通过那个路口,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并有追踪他们的机会,车队进行了这次绕行。
如果它们走上这条路,等发现车队的痕迹时,车队已经跑远,如果他们有心追踪,苏德尔已经和卡门找到了一处可以进行伏击的小丘地带,到时候就拿这些家伙当成行动的开胃菜。
为此马林将驾驶交给了杰森,然后通过撒理斯确认了那支巡逻队的行动,最终他们在通过了路口之后走上了往北的另一条路,与死神一次完美的擦肩而过,对彼此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将结果告诉苏德尔与卡门,于是卡门代替了苏德尔成为新的引导车——卡门今年上半年刚刚回过村子去祭拜自己的父亲,他是所有人之中最熟悉这段路的人。
马林让撒理斯前出侦察,同时再一次观看了刚刚飞过村子上空的卫星拍下来的画面。
附近地区并没有观测到混沌部队,村子里的混沌信徒不多——大多都在过日常生活,还有目标在村边的小河边凿冰,也有目标正在收集木材,马林还在村了中心发现了混沌地聚集,似乎在准备晚饭?
嗯,作为混沌信徒部队,做饭也是正常,毕竟他们并不算是真正的混沌战帮,后者那才是真正意义上不吃不喝也没事的存在。
既然没有什么问题,马林开始用手里的平板开始摸鱼——他点开了一个小游戏,开始了愉快的摸鱼。
什么?你说开车?杰森的车技不错,据他说开f1拉力赛都不在话下,马林非常相信他。
然后没过一会儿,多罗茜夫人那边传来消息,拉莱亚他的小四叶已经快要完成调制,估计预出舱的时间为八天之后。
嗯,到时候一定要去接待一下这两个倒霉蛋,然后给他们在卡特堡找一个万无一失的身份。
这都简单,马林就是希望他们能够习惯自己的新身体。
而除此之外,新一轮的蔬菜已经再度上市,多罗茜夫人已经将它们送往半位面,接下来还会将它送往雷根斯堡的新加工厂,在那儿加工成罐头的蔬菜们会被运往东部王国和北方王国——东部王国的黑区现在到处都是牛鬼蛇神,他们的军队现在连十四岁的孩子都要了,数以百万张嘴每天都在嗷嗷待哺。
而在北方王国,混沌战帮的入侵也让他们的军队补给受到了严重考验,马林的援助可以说是及时雨,军方对于马林接近免费的补给非常欢迎,而且这些还是蔬菜——在北方王国,肉类反而是比较充足的,而蔬菜反而是稀有好货。
当然,马林的补出也是有收获得,比如在东部王国,王室已经通过巫师议会再次表达了谢意,那位王子甚至站出来表示等到亡潮结束,只要他还有命在,他这条命就可以给马林随意处置。
无论这句话是谁教他的,马林都觉得有这句话在,这小子的胳膊算是彻底保住了。
而且马林的补给,他们也是在马林给予的成本价的基础上又抬了两成,这两成走的是王室金库,王室表示不到万不得以,不会向农夫再加税。
当然,这句话也只是漂亮话,大家都十税八了,再加只怕农夫就得往混沌方投了——反正横竖没活路了,死之前把王室和贵族这种制造出问题的家伙给宰了。
对此马林深信不疑,毕竟在这个时代,这才是农夫们应该有的品性。
结束与多罗茜夫人的对话,马林之前到达过的避难所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瓦尔已经使用机械体完全清理了食人族控制的地区,全新的种植区已经建立,因为获得了新的能源,瓦尔正在准备建立更多的种植区,预计能够达到多罗茜夫人那边差不多六至七成的产量。
这让马林第一次有了成就感——所谓的喂养全人类,说的似乎差不多就是马林现在面对的样子了吧。
这才好啊,马林觉得只要有足够的蔬菜,等到半位面那边的养殖业开始大批量的出栏羊与莎罗兽,一切饮食方面的问题只怕都将迎刃而解。
除此之外,瓦尔还在避难所里发现了一个小型武器加工车间,她现正在制作第一把激光武器——主要还是材料问题,她的机械体正在努力收集废品来重复利用,但是激光武器很多材料都有硬性需求,瓦尔表示如果不能捡到足够强度的武器材料,这把激光武器永远都不会被真正意义上的生产出来。
马林也没有把这把激光武器当一回事——都多少年了,废墟里只怕根本无法找到有着足够强度的材料。
“没有别的问题了,马林阁下。”
随着瓦尔的道别,马林开始确认接下来要怎么做——在补给充分的情况下,马林决定扩大与安托万的联合工坊的规模,哥本哈根将会成为北方王国最大的军厂,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安托比阁下必须吸收更多的工匠。
当然,马林对安托万有信心,这位大工匠是那么的富有工作激情。
马林甚至希望他能多保重一下他自己,毕竟这位对于马林来说是难能合拍的生意伙伴。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