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会认为，拍马屁谁不会？
但是在江湖职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就会告诉你，拍马屁是一项技能。
不但需要后天练习，而且需要天分。
说难听叫拍马屁，说好听叫恭维。
往深里说，那叫投其所好。
十个拍马屁的人里，有七个得拍在马脚上，最后尴尬了自己。
而王辉这种……就让刘丹十分舒服。
她对女制香师的这个配方，当真是爱得不行，可是碍于身份，总不能直接找王辉买，又不能借着自己救过他，就挟恩图报。
所以，刘丹和王辉打招呼前，是很纠结的。
最后实在忍不住喜爱才主动开口。
她的想法是，如果王辉能把香的配方给她看看，她记录一下，回去配配就行。
虽然不如女制香师本人亲自誊写的有意义，可怎么也算是有了。
最好，能再花一些钱，把剩下的香买回来。
制香是需要时间的，调泥、成型、理型、阴干、窖藏五个步骤，可不是一两天就完事的。
她等不及了。
她很想把香在自己的画室中点燃，一边徜徉在中国山水画的意境中，一边嗅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于是，在王辉主动把这一切奉送的时候，刘丹这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舒服。
“这……不合适！”刘丹摇摇头，轻轻推了一下。
不合适？
王辉才不信她的话。
“刘小姐，香这个东西，我不懂，刚才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好东西自然要在懂行的人手里才能不辱没它，在我手里可是明珠暗投了。”
温宁等人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这话说得得漂亮。
刘丹不由自主得笑了。
身边那位男伴赞许得点点头：“王先生，这个香，您开个价吧，君子不夺人所好，您既然这么诚恳，我们也不能亏待您。”
王辉心里乐呵了。
这伙计的话也漂亮，这才是互相抬轿子的说法。
于是，他笑着摇摇头：“香是高洁之物，咱们就别谈钱了，只要刘小姐收下，我就很高兴了！”
“好，那我就拿着了！”刘丹忍不住了，抿着嘴，忍着笑意，接过盒子。
“呼……”王辉笑着长出一口气，“您收下了，这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回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王辉一脸苦恼。
“王辉，我可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刘丹脸上的笑意掩藏不住。
王辉洒然一笑：“那刘小姐，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说完，挥挥手准备离开。
“王辉，等等！”刘丹在后面叫住他。
从身上掏出一张纤维卡片，递给王辉。
“这是我画苑的会员卡，不是贵宾卡，只是普通会员卡，如果你不嫌弃，有空来玩。”刘丹拍拍盒子，“到时候，我把香点起来。”
刘丹的热情里，带着些许矜持。
这个可以理解。
这才是她和王辉之间第二次打交道。
以王辉的身份地位想和她一起玩，基本不可能。
“那好啊，有空一定去！”王辉挥挥卡片。
“王辉，一定来！”刘丹又重复了一句。
王辉心头一颤，认真点头：“一定！”
双方这才分开。
回到车里，刘丹的喜悦之情终于不再强忍，捧着盒子笑着尖叫着。
她的男伴一直微笑看着她：“看把你高兴的！”
“这个配方，我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刘丹蹭着装香的木盒子，像是一只宠物猫般。
男伴一脸感慨：“要是别人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一面，眼球都得惊爆了。”
“你敢对外人说么？”刘丹斜着眼，看着男人，挥舞了一下拳头。
“可不敢！”男人立刻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刘大小姐的真面目是最高机密，胆敢泄露者，杀无赦！”
伴随着语言，男人做了一个单手下切的动作，杀气腾腾。
车内响起刘丹悦耳的笑声。
男人跟着笑了两下，然后感慨道：“这个王辉，挺有眼力价儿的，你还没说话，他就主动送上来了。”
刘丹道：“不奇怪吧？”
“起码说明他会看事，而且说话也挺招人听的。”
刘丹点点头：“是啊，我当时还想着，怎么能委婉得提出，自己想要那个香，结果他就主动给我了。这样的人，如果以后他真遇到什么事儿，顺手帮一把也不错。”
“这个王辉，和姓赵的那家人斗得旗鼓相当，太不容易了。”刘丹似乎有感慨。
“不要乱送你的慈悲心！”男伴皱起眉头，“小心惹得一身骚！”
“知道了！”刘丹呵呵一笑，“不过，温宁和这个叫王辉的，倒是挺合适。一个能屈能伸，把姓肖的和姓赵那两家人着实给吓坏了，温宁呢？在王辉被关进狗场的时候，为了问出王辉的下落，直接朝赵家小子身上插刀子。就这份胆气，以后温家差不了！”
“那个王辉，不是死了两任妻子了么？现在他和温宁，岂不是大好机会？”男伴道。
“未必，感情这东西，谁说得清？”刘丹摇摇头道，“如果他们真能在一起，也算是众望所归了，哈哈。”
“也是……”男人哈哈一笑，“别人都觉得咱俩应该在一起，可偏偏就没可能呢！”
刘丹白了他一眼：“好兄弟才是永恒的，再说了，你家的母老虎让你出来跟我见面，估计心里早就诅咒我一万遍了，回去好好哄哄。”
“知道知道！”男子无奈道，“我跟她解释了，我们是发小发小，真要有事，早就有事儿了，也不用等到今天，可她还是老吃醋。”
“那就不要见面了。”
“你真忍心，我满打满算，朋友不超过三个，你再把我拒之门外，我就快成孤家寡人了。”男人愤愤不平。
作为从小在一个大院儿里长起来的玩伴，他和刘丹确实被不少人看成青梅竹马。
加上郎才女貌，应该还是蛮般配。
可惜啊……这世上有不少事儿，偏偏就是拧巴的。
俩人看过对方尿裤子，知道对方无数糗事儿，知道对方暗恋过谁，被谁追；也知道对方初恋是谁，有多刻骨铭心。
还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
俩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太熟，导致无法产生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