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瑞和警方找到王辉的时候，都有些愣住了。
路边，那位假警察五花大绑，让他像是乌龟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得哼哼着。
眼睛上的疼痛，钻心啊。
而王辉，坐在那假警察身上，喘着粗气，给人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警察叔叔，他就交给你们了，我刚才多嘴问了他几句，他说他听他老大安排，不知道是谁是幕后主使，但是……火是他们放的。”王辉摇摇晃晃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顾瑞苦笑，“兄得，要不是我机灵，明年今天，你就得给我烧纸了！”
顾瑞一把抱住王辉，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下。
“我们太大意了，太大意了。”王辉咬着牙道。
配合完警方的问询，王辉总算解脱了，顾瑞已经将这边的状况让工作人员通过他们的管道告知李霄虹。
哥俩则带着全体工作人员，原路返回。
只是……这次他们带回去的只有周选祖的死讯。
……
“这就是周选祖的遗言？”李霄虹眉头微挑。
“是，他话没说完，就晕过去了，他说的小，后面是什么内容，我确实不知道，有可能是小心吧。”王辉淡淡道。
很神奇的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他忽然发现，面对李霄虹，他竟然自如了不少。
以前不管是看在刘丹面子上，还是看在李霄虹本人的地位上，他都对李霄虹有一种不能说出口的敬畏。
而现在，他也算是为了帮助李霄虹办事，死了一次的人，并不欠她，故而可以平视。
人格上的平视。
这说得简单，其实很难。
李霄虹这种人掌握着大量的社会资源，位高权重，普通人见到后的层级碾压是真实存在的。
所谓“气场”也是真实存在的。
敬畏，是常态。
平视，非常不易。
“好了，既然周选祖临死也没说出什么东西，那这件事儿就先这样。”李霄虹神色带着三分寒冷，“就算有人要对付我，那又如何？我工作这么多年，想让我身败名裂的人多了去了，我还不是好好得在这里！”
李霄虹，很霸气。
始终霸气。
这种霸气来自雄厚的实力。
大炮射程之内皆为真理。
李霄虹能力覆盖范围内，她永远不败。
“顾瑞，王辉，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李霄虹指了指助理。
小助理屁颠儿得跑到二人面前，恭恭敬敬得一人递上一个信封，然后将两人送出了门。
哥俩打开信封，抽出了一张卡，外加说明。
这是一张以二人身份开的卡，每张卡里有十万。
王辉和顾瑞对视一眼。
“什么意思？”顾瑞立刻不爽透顶，“我给我老师报仇，她给我钱算什么？辉子，你的钱你拿着，我的不能要，我去还给她。”
“哎……你不要，我就能要了？”王辉笑道，“霄汉二叔，对鼎信也有大恩德，这钱我不能要，但是我劝你不要直接还给李霄虹。”
“她这个女人，好面子，很强势。你把卡甩她脸上，就是得罪她，何必呢？”王辉淡淡道，“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把钱转交给李霄虹。”
“另外……我想李霄虹也是在提醒我们。”王辉语气幽幽，“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打工仔，而别想和李家有更多的纠缠。当然……相比于其他人，我们两个都是受过李家和李家人恩惠的，显然比用外人更让她放心，好用。”
“原来是这样……”
王辉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不要觉得我们帮李霄虹出了一次任务，回来就能被她看成自己人，不存在的。她估计还会在合适的时候用我们，但是始终都是拿钱办事。当然，未来给的钱可能会更多。一旦我们办砸了，她可以毫不犹豫得甩掉我们俩，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老子不帮她了，我是冲我老师，又不是冲她李霄虹！”
“顾瑞……这个你自己做决定，我没办法给你意见。”王辉摸了摸下巴，“这里事情结束，我就回厂子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跟你去丹辉重工，上阵亲兄弟，你就随便给我一个副总干干，我去跑市场，别的管理我绝对不插手，现在没了刘丹，也没了张鲁秀，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顾瑞倒是豪情壮志满满。
王辉点点头。
虽然都说，做生意不能和朋友一起。
可是顾瑞是个明白人，直接点明他只跑市场，不参与管理。
也就是说，避免了在管理工作中和王辉发生分歧的可能性。
“你愿意委屈在我手下做个副总？”王辉认真看着顾瑞。
论家世，顾瑞好歹是个富二代，从小吃喝不愁，比他这个真正的泥腿子强得多。
王辉怕他嘴上说是一回事，体会到落差是另一回事。
“兄弟，咱俩谁跟谁？你当幕后黑手，我到前台唱戏，这不就是咱俩各自归位么？我都不在乎，你矫情个啥？”顾瑞把脸一板，“又不是所有一起搭伙的朋友都会不欢而散？再说了，就算真有这危险，咱俩也可以试试，来一段佳话啊！”
“到时候，丹辉重工顺利通过ipo，上市成功，我陪着你一起去敲钟，也算全了咱们朋友情，多么美好！”顾瑞开始畅想。
“得！别幻想！”王辉苦笑，“你不嫌弃就先干，反正我不可能亏待你，最起码让叔叔阿姨看了之后，不至于说你不务正业。”
一说起父母，顾瑞就举手讨饶：“别说了，我就等着跟着你发财，然后回去让老头老太太惊喜呢。”
话音未落，电话响起。
顾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愣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喂，妈……怎么了？什么？你们到北京了？哦哦哦……我这就去接你们！”
放下电话，顾瑞朝王辉耸耸肩：“俩人来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我跟你走一趟，好久没见你家老两口了。”王辉笑道。
“顾瑞，王辉！”李曼婷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位美丽的女孩子，快步走到俩人面前：“听说你们辛苦一趟，才回来，我做东，请你们吃烤鸭去。”
顾瑞双手一摊：“抱歉，我家老头老太太来北京了，我得去接站。”
“哎呀，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好一起吧，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了。”李曼婷倒是很豪爽。
顾瑞摸着下巴：“李大小姐，就为了给我们接风，就特意过来请客？这不像你啊。”
李曼婷扬扬下巴：“我，是有点儿事情想跟你们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