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那里突然沉默不语的谢青棠,小宋医生以为她是心虚,所以不敢说话了,于是脸上露出了一抹志得意满的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说话了吗?”
“小宋,不要再说了。”但是只有郝桥看出了谢青棠眼神当中的不屑,这是一种不愿意跟蠢货争辩的目光。
这种目光郝桥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初他在医学院的时候就是一个尖子生,对于那些差生提出来的问题,他也总是会露出这么一抹不屑回答的表情。
所以说他心里非常清楚的明白,谢青棠并不是因为心虚不反驳小宋医生,而是因为没有必要去反驳这样愚蠢的话。
“我说你们这些西医也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吧,自己治不好那些血吸虫病的病人,就说是我们存善堂隐瞒了什么,什么脏水都往我们身上泼,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周锦帆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
小宋医生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顾氏医院怎么可能会治不好那些血吸虫病的病人呢?”
“不过我们怀疑那些感染了血吸虫病的病人,现在体内的寄生虫已经发生了变异,而且这种情况你们存善堂肯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却并没有向我们提前告知。”
“这使得我们还用以前的老办法治疗血吸虫病,延误了治疗的时机,大家都是医生,你们这样没有医德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恶心不已。”
听着他这么笃定的话,认为存善堂就是知道血吸虫病有变异的情况发生,但是却并没有告知顾氏医院里面的人,所以才造成了这些血吸虫病的病人情况越来越重。
这可把周锦帆给气坏了,连药都不配了,直接从药柜后面走了出来,然后面对面的站在小宋医生的面前说道:“呸,你别血口喷人,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那怎么我们存善堂的病人完好无损的出院了,就你们顾氏医院里面的病人,非但没有治好,而且还越来越重了呢。”
“还不是你们故意隐瞒真实情况的原因。”小宋医生还想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存善堂的身上。
见过无耻的人,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谢青棠也决定不忍了,直接站起身来沉着的说道:“既然要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的话,那是不是得拿出证据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存善堂隐瞒了关于血吸虫病变异的消息?”
话音落下之后,刚才还骄傲自大,想要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存善堂身上的小宋医生瞬间就愣住了,然后小声嘟囔了一句:“因为是你们接收了第一位被血吸虫病感染的病人呀,不是你们隐瞒了变异的消息,那又是谁隐瞒了变异的消息呢?”
“这话实在是太好笑了,如果说一个人开辟出了一条新路,然后往前面披荆斩棘的走着,而后面的人只要被路上的一根草给刮到了,那是不是都要怪前面那个人没有告诉他不要碰那一根草呢?”谢青棠目光如炬的说道,脸上的愤怒已经呈现了出来。
这句话可直接怼的小宋医生站在那里一时之间卡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站在旁边的郝桥则是打着圆场的说道:“实在是抱歉,谢大夫,我这个徒弟有些心直口快,不过收治在我们顾氏医院里面的血吸虫病的病人,体内的寄生虫确实有了变异的情况发生。”
“我们一开始来存善堂的目的,也只是想要问问谢大夫,收治的那个血吸虫病的病人是否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既然谢大夫说你治疗的那个病人现在已经病愈离开了,那想必谢大夫治疗的那个病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体内寄生虫变异的情况吧。”
郝桥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然后将顾氏医院里面那些病人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一下,询问着谢青棠。
“学学你师傅好好问不行吗?非得说话阴阳怪气的。”周锦帆在一旁狠狠地瞪了小宋医生一眼。
看到郝桥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谢青棠也没有必要再摆什么架子,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并没有遇见过血吸虫病,这是我遇见的第一例病人,所以因为我对以前的血吸虫病并没有什么了解,因此我没有办法判断我收治的这个病人体内的寄生虫是否有变异的情况发生。”
话音落下之后,郝桥直接愣在了原地,而小宋医生则是目瞪口呆,随后喃喃地说到:“你说什么,你竟然是第一次遇见一个血吸虫病的病人,你好大的胆子呀,遇见一个你从未见过的病症,竟然就敢治。”
郝桥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转念又一想,谢青棠的年纪看起来不大,应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遇见什么病的时候,仗着自己有点能耐,所以也不惧怕会治出什么毛病了。
但是他还是拿出了一副长辈的姿态对谢青棠说道:“谢大夫,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遇到一个你从未见过的病症,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希望谢大夫以后再治病的时候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虽然他说的这些话比较的委婉,但是谢青棠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微变,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下了逐客令:“你们想必来这里,就是问我存善堂的那个病人是否有变异的情况发生吧,那我帮不了你们,你们走吧。”
“老师,我们走吧,她什么都不知道,遇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病症,竟然就敢直接用药,估计从她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小宋医生也在旁边附和的说道,对谢青棠又有了几分轻视,觉得她就是一个毛躁的中医罢了。
郝桥也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存善堂,不过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去找一下被谢青棠治疗好的那个血吸虫病的病人,毕竟那是苏市的第一位病人,也可以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