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村饭庄,即便是在冬季,也保持着四季如春的景观,鸟雀鸣叫,游鱼嬉戏。
生态庄园式的风格,平日就吸引不少人到饭庄游玩,甚至有图省事的年轻人干脆到这里拍婚纱照。
但今天在座的众人,完全不是游玩的样子。
每人占着一张桌子,叫上一杯水,踩着凳子,抽烟吐痰,随手丢着垃圾。
固定的食客们进门看了一圈,发现从楼上到楼下都没有空位,无奈的摇头离去。
饭庄的服务员领班,走到一张桌前:“这位先生,你还要些什么?”她知道这人是领头的。
这张桌的客人是一个黑衣肥壮汉子,脑袋放在肩膀上的模样,远看滑稽,近看却衬托着他那张脸很是凶恶。
“再来一杯水!”肥壮汉子“咳——呸”一声,差点吐在人身上。
领班是洛川村里出来的妇女李三妞,那是相信就算惹出麻烦洛川什么都能搞得定,根本不怕得罪人。
“我给你十块钱,你要喝水,去外面商店买上十瓶,你的人老占着我们桌子不让我们营业是什么意思?”
“怎么?看不起人是吧?你以为老子没钱?臭娘们,你们外面写着宾至如归,我们就不是宾客了?”肥壮汉子摔了餐具。
其他人好像得了号令,叫骂着各自摔打。
“还敢砸我们的东西,是不是没挨过我们村长打。”李三妞撸起袖子,双手叉腰:“不就是来捣乱吗?跟我出来,老娘忍不了啦,必须收拾你们”。
肥壮汉子没想着一个女的敢有这样的勇气,但也丝毫不怵:“妈的,一个贱货还想跟你包爷耍脾气?找揍是吧?”
其他服务员见吵闹起来,本就对这些人不满,马上往李三妞这般集结:“你要揍谁?”白杨村的团结风气在这时候显现,保安、后勤全都出来了。
“靠!”肥壮汉子很不屑:“人多想欺负人少?”
和他同来的人也叫着包哥,赶到他这边。
“喂,都改武行了?”
洛川到了,漫不经心的路过收银台,拿了一盒牙签。
李三妞众人让开道路:“村长,这些人就是来捣乱的。必须跟他们干!”
洛川对大家的精神头表示嘉奖,这年头就得要遇事不怕事的人,但是还是要对他们批评:“干什么干?傻不傻?打坏了东西,还得咱们倒霉,再来个聚众斗殴,这个元旦可就热闹了。”
肥壮汉子冷笑坐下:“你是这里的老板?”
洛川放下牙签,掏出一根把玩,坐他对面。
“正是我,未请教?”
“包三宝,江湖上识相的都叫声包爷!”肥壮汉子脚翘到桌子上。
洛川摇头:“没听过!不是本地人?”
“是又怎样?你们这饭庄还欺负外地人?”包三宝转转手上的金戒指,故意拉拉袖子,有意无意的显露胳膊上的纹身。
洛川指头缝里转着牙签:“我们饭庄从不欺生!诸位需要什么?我请!”
“用不着!我们就爱喝水!”包三宝傲慢讥诮:“我们都有钱,就是喝水”。
李三妞趁机告状:“村长,他们昨天晚上就来了一次,只喝水不点菜,耽误我们生意都做不成。”
“既然客人有需要,就让他们喝,咱们饭庄又不缺水,给大家上好水。”
“好水?”李三妞微愣。
包三宝笑道:“我说兄弟,你可要想好了,要是在水里下药让我们拉肚子,可是牵扯到食品卫生!”
“阁下,想多了,小儿科的事情,我可不干,那砸招牌。我们的好水,可是功效卓著的稀世珍品,独家秘方配制。要不要尝尝?”洛川笑道。
“不下毒,不放泻药,还是秘制的配制的好水,我们当然要尝尝。”包三宝仍然嚣张:“对不对啊,兄弟们?”
“对!”一伙人齐吼。
“这可是你们答应的。我亲自给你们准备,我陪你们喝。”洛川叼着牙签,让饭庄的工作人员都去忙。
却在后厨从青菜上提取了消耗脂肪的草木精华,加入水中。
返回时,给包三宝和自己都倒上一杯,先一干二净。
“各位,远来是客,请!”
包三宝显然不傻,等洛川喝完五分钟,才端起杯子:“兄弟,痛快!大伙,喝!”
一伙人回去又占着桌子,嘻嘻哈哈:“我们就是喝水来的。”
“现在,还需要什么?”洛川又问。
包三宝笑了:“不需要,我们喝完水了,休息会儿。”
“没问题!”洛川摊手耸肩:“但是,你们先把水钱掏了。”
“水钱?”包三宝以为自己听错:“兄弟,你这做生意可就太抠门了吧?喝水还要钱?哪家店水不是免费的?”
“当然,水是免费的,不过你们喝的水可不一样,是我们秘制配方,专门调配的。一杯的价格998,给你们抹个零头,一千一杯吧!”
众人齐发哄笑:“傻了吧你,一杯水想要一千块钱?你以为你们是金水?”
包三宝也是皮笑肉不笑:“想不到兄弟还是同道中人啊,在讹人界,还是第一次有人讹到我头上。”他脸皮倒厚。
“你错了,我做生意,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是不是我们不掏钱,就要报警?”包三宝喊道:“兄弟们,你们怕吗?”
“我们就是来喝水的,犯什么法了?”和他一伙的人马上乱嚷。
这一点确实不能追究他们的责任,顶多道德谴责。
洛川仍然咬着牙签:“我这人还不愿无缘无故警察。我说给你们上好水,当初可是同意的。我这好水,价格公道,一千一杯,绝不虚假,还物有所值呢。”
包三宝瞪着青蛙眼:“那你说说,真要物有所值,我们就给你钱。如果是假的,别怪我们投诉你这饭庄,让你的生意关门大吉。”
“空口无凭,我就证明给你看。”洛川突然抓住包三宝的一条胳膊。
“想打人啊?”离他最近的一个同伙要维护老大。
“呼!坐下。”洛川一声断喝。
众人皆惊。
尤其是那人更是抹了把冷汗。
洛川嘴里的牙签没了,正刺在他的杯子上,这边进去,那边出来。
一根牙签,从嘴里吐出来,竟然能穿透玻璃杯子,那人不禁缩脖子,还好没打在身上。
包三宝也看到了,这小小的奇观,暗骂背后的人怎么没告诉他这里有高手,举起另一手:“大家都别动,就看这位兄弟怎么说话。如果有人受伤,这里可是要有人被封几天的,影响你的声誉,损失比这更大。”他在提醒洛川,虽然你很厉害,但是你得考虑法度,一旦动手,事情可就麻烦了。
洛川也是尽量不让事情太复杂,抓着他的手,快速摇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