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觉察后面有车跟着,洛川不动声色往海边开去。
“齐天雷,在老爷子面前,我不找你算账,你还送上门,别怪我不客气。”
海边无路,下车步行。
齐天雷的五辆车也相继停下,一众人在父子下的带领下,走出了不可一世的步伐。
“小子,你倒有点胆色,知道我们追,还敢停下。”齐天雷又举起他依仗的手枪:“我看这次谁还救的了你”。
“哼!爸,他害我手受伤,别轻易要他的命,我先让他尝尝我的厉害。”齐冀云也是叫嚣。
却不知洛川根本就是在等他们:“能给我个说的通的理由吗?”
之前的推断,他总觉得有疏漏。
“你问我要理由?”齐天雷失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攀上我家老爷子,在我这儿行不通。通过齐知霜觊觎我齐家的家业,更不可能。犯我齐家者,必死。这理由够吗?”
“有瑕疵!”洛川笑笑:“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拒绝了和齐知霜的婚约?”
“我觉得最保险的办法是你从这世上消失。”齐天雷枪口不移:“你偷我东西,还伤了我儿子,我这做父亲的岂能坐视不管?”左右一摆头。
齐冀云带上钢质指虎,和众手下向洛川逼去。
“小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世上只有爸爸好?”
这份体验洛川还真没有,就算有,也不希望有齐天雷这般为儿子出气的父亲。
齐天雷却自豪一笑:“姓洛的,我知道你有些功夫,搞不好还是一高手。我就看你敢动吗?”随意一枪打落一只海鸟,他显示自己的绝顶枪法,意在告诉洛川别想反抗,乖乖被他儿子虐打。
“我看你怎么躲!”齐冀云戴着指虎的拳头击向洛川脸颊。
惨叫响起。
一人高高飞起,脑袋扎进沙子里。
“好!”齐天雷为儿子的勇力称赞,转瞬反应不过来,洛川还站在哪里,他儿子却不见了。
“爸,他还敢还手。”齐冀云从沙中拔出脑袋,口中连呸,受了极大委屈模样。方才他还没打到洛川,自己先被踹飞了。
齐天雷咆哮:“你听不懂人话是不?”被枪指着,洛川还敢揍他儿子,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这是能打你个透明窟窿的真枪。”他觉得有必要提醒。
他的手下展开围攻。
又是惨叫连连。
这下轮到手下的猛士们沙子里面种脑袋。
意料中的震慑力呢?
齐天雷气急败坏,再开一枪,子弹在洛川头顶飞过:“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家老爷子救的是你们,懂不?”洛川走向他。
“你给我站住!”齐天雷知道自己被近身将会完全失去战斗力。
洛川根本不配合他:“你想杀我?你知不道你弄坏了我一身衣服?很贵的。”之前的爆炸中,他没有受伤,但衣服被烧坏。
“你直接去死吧!”齐天雷有些不明白,但先让儿子和手下暴揍洛川一顿,明显不是个好主意,瞄准洛川脑袋就打。
又是一声枪响。
洛川探手一抓,微微摇头,攥紧拳头举起。
“什么?”齐天雷懵了:“你能接住子弹?”
“你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洛川手掌摊开。
睁大眼睛的齐天雷并没有在他手里看到子弹头。
“被骗到了吧?”洛川做个鬼脸,一呲白牙。牙齿中间咬着子弹头。
齐天雷众人差点昏厥,他们宁愿相信手接子弹,也不相信嘴巴能接住。
眨眼间,洛川已经到了齐天雷跟前。
“不可能!”齐天雷眼神呆滞,才知道洛川在齐朔风院里时根本没发挥真正实力。
措手不及间,他的枪已经被洛川夺走,随手捏成一团丢进海里。
已经没什么能形容齐天雷等人的震惊了。
“跑啊!”齐冀云撇下父亲率先奔逃。
洛川并不管他,只管揪住齐天雷:“一天之内杀我两次,真以为我没脾气。”手指在他胳膊肘轻弹一下。
“啊呀!”
齐天雷立时半边身子又痛有麻。
“我是齐家的人。”
“我知道。”
“你和我爸是朋友。”
齐天雷平时挺狂,但这事没有丝毫英雄气。
实在是因为洛川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人。
“那是你杀我的理由?大早上的炸我,现在又开枪打我,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当我是泥捏的?”
齐天雷终于明白洛川说他父亲其实救的是他是什么意思,灵机一动:“等等,我没炸过你啊!”
“还不承认?”洛川又给他一下。
齐天雷疼得屁滚尿流:“冤枉啊,我就刚才打你还没打中。”
洛川按着他脑袋按进沙丘:“别想抵赖,那玉石就是被你灭口的一撮毛身上找来的,我本想让你家老子帮忙查下,你却主动承认是你的。这叫证据,懂不?”
齐天雷喷出满嘴沙子:“什么一撮毛?什么灭口,我不知道啊!”
“嘿,你还突然硬气了。”洛川再次把他按进沙里。
“饶命!我的玉石前几天丢了。要不是你拿出来,我以为再也找不到。真的,我对天发誓。”齐天雷喘做一团,委屈的哭了起来:“哪个杀千刀的坑我,我真的没有炸你啊,也没有杀人灭口啊。冤枉,我冤枉!”
他不是硬骨头,洛川却不解了,忽然发现疏漏在哪儿。
一撮毛中毒的时候,身上没有搏斗的痕迹,紧紧握着玉石不合常理。
眼中金光流转,动用了仙王威压。
齐天雷茫然失神,洛川问什么他答什么。
然而,把小时候偷看女生上厕所的事情都说了,齐天雷就是不承认派人炸过他。
这是陷害——洛川动起心思。
拿走齐天雷的玉石,放在充当杀手的一撮毛身上。
如果有人查起来,很自然的就会认为幕后主使是齐天雷。
一箭双雕的计策。
他和齐天雷有共同敌人吗?
真正主使的目的何在?
齐天雷没有形象的吐着沙子:“我就刚刚才认识你,杀你又没有杀成,让我一命吧。我做主了,知霜送给你了。”
“爸!”意外的是齐冀云回来了。
和他同来的是齐朔风。
“洛小兄弟,天雷得罪了你,是他不对,打他、关他都行,千万留他一条命。”
齐朔风是接了孙子齐冀云报信后赶来的,齐天雷毕竟是他儿子,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洛川只是要把齐天雷打怕,也没真想要他命。
“爸,救我……”齐天雷也体验到世上只有爸爸好了,近乎崩溃扑过去:“爸,我真的没有派人炸他,想开枪杀他又没杀成,求你给我求求情,我受不了了。”
洛川尴尬的笑:“老爷子,我就是查案子呢。”
不再隐瞒,简单说下早上的经历,齐朔风年纪虽大,但思维敏捷,脱口而出:“是他!”却又不说那人姓名。
“哦,我知道了。是我二弟,一定是我二弟。”
齐朔风忙捂他嘴。
洛川恰似醍醐灌顶。
齐家老二齐天河的儿子齐盼雨被他丢进了监狱,又和齐天雷是财产继承的竞争者。
齐天河杀了自己是为儿子报仇,嫁祸给大哥齐天雷,能让大哥在父亲这边失宠,才叫一箭双雕。
如果说齐天雷徒有其表,这齐天河才是真正的人物。
“洛小兄弟……”齐朔风高叫,他第三子为人不计名利,热衷冒险,惨遭横死,经历过痛苦,再不喜欢两个大儿子,也不想洛川杀了他们。
洛川头也不回:“误会一场,没事,没事……”心里却盘算,挑个时间好好会会所谓的齐天河。
“我冤死了。”齐天雷眼泪鼻涕直流。
“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争气!”齐朔风一脚把他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