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霆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三次了!第一回 对象是她,在楼里,第二回对象还是她,在亭子上,第三回也还是她!这回居然是在床上!
霍景霆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你别动”
霍景霆的情况大抵就是做了贼一样,有几许的心虚便恼羞成怒。
……她哪敢动?!
那根东西直直就抵在了她的大腿上,这么一大早就给她来这般刺激的,也不怕她爆肝而亡。
新婚夜被醉酒的霍景霆强吻都没有现在来得有冲击力。
好半响之后,明显感觉已经缓了下去,沈容早晨那点儿暴脾气也全部都怂了,忐忑的看着霍景霆,问:“好、好了没?”
霍景霆抿着唇,双手放在沈容的腰上,直接把沈容推倒了床里侧,猛的从床上坐起,下床,背对着沈容,沈容抬眼看去,在看到霍景霆那红透了的双耳之后,很是无语。
明明耍流氓的是他,怎么感觉他才是被她欺负了,像个小媳妇一样……
“大王,将军,可起了,是否要洗漱?”殿外有宫女听到了殿中的声响,便出声询问。
气氛有些许的尴尬,霍景霆似乎已经平复了过来,冷淡的从他口中吐出一个“进”字。
殿门届时被打开,十二名宫女捧着梳洗的物什如鱼贯人。
沈容也下了床,站到了霍景霆的身旁,展开了手,任由宫女服侍更衣。
“一会,还要到你府上给你列祖列宗上香。”刚刚的尴尬气氛似乎消失不见,并非是沈容淡定得快,也就是尴尬的次数多了,尬着尬着也就习惯了。
霍景霆“嗯”了一声,并未看沈容,推开了宫女,自己更衣。
沈容到底还是嫁做人妇,也不打算二嫁了,所以俗礼她不想免,便在婚前和霍景霆说了,他爹娘都不在未央城,她还是会去给他列祖列宗上一柱香。
两人已然是夫妻,便不用再分马车,与霍景霆同一架马车,才上马车,霍景霆就闭眼假寐,似乎不想正视沈容。
霍景霆双耳通红的反应依然记忆犹新,沈容觉得反差极大,明明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怎就纯情到了这种地步?
居然有人比自己更加的纯情……这句话似乎哪里不对?算了,不管了。
总之就是纯情,纯情到他这种地步的,不多见了,沈容也忍不住作死的靠近到霍景霆身旁,低声问:“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可有印象?”
霍景霆闻言,微微拧眉,睁开了眼睛看向身侧的沈容,黑眸中有几许的疑惑之意。
“昨晚,我难不成不是一夜眠到天……”霍景霆的视线落在沈容那沾了淡淡胭脂的嘴唇上,话语一顿,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上了脑中一样。
昨晚,他桎梏住沈容不让她走,还那样后,对她说——你说的,夫妻是该亲密些的。
“你的耳根子又红了!”仔细观察着霍景霆变化的沈容自然没有错过霍景霆的变化。
瞬间回神,霍景霆瞪向沈容。
“恼羞成怒了?”
“闭嘴!”
沈容被霍景霆的怒意所慑,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巴,乖巧的坐到了在一旁。
就是恼羞成怒了,还不让人说,没想到他霍大将军也有这么一天,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了是怎么回事?看到霍景霆不开心她就开心了又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三章 一窍不通
一个时辰后, 也就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那一群下人个个都拥到了府邸外, 与其说是迎接, 还不如说是出来瞧热闹的, 毕竟昨日举行婚宴的地点并不是将军府, 所以这一个个都非常的遗憾, 这不都想出来瞧瞧新人。
就连隔壁的的邻居,远一些的百姓都跑来看热闹了。
眼巴巴等着,看到马车渐近, 才渐次伏下去,朝马车跪匍,原本一切都是这么的庄严, 等着霍将军下马车后, 众人只见一双黑色的大靴子,依次是一双黑色的云丝绣鞋, 只是这双云丝绣鞋的主人在下了马车后, 忽然脚一歪, 似乎是腿软了一般, 直接就往黑色大靴子的主人靠去。
那跪伏在地上的一个个眼神都亮了, 似乎发现了不了得的事情一般。
呀呀呀!!!大王腿软了!将军果然好体魄!果真好生猛!
沈容是再次脚麻了, 以往在马车上,沈容是爱怎么躺就怎么躺,如今多了霍景霆这个人, 只能盘腿坐在一旁, 稍有动作,霍景霆就直直看着她,就好似怕她要向他扑过去一般。
霍景霆扶住了沈容,瞥了沈容一眼,沈容那句“寡人腿又麻了”在看到霍景霆那双带有怀疑的眼神之后,收回了肚子里面,早上腿麻,现在还腿麻,换做是她,也觉得是故意找的借口往他的身上靠。
“寡人这是在给你面子。”沈容依靠在霍景霆的身上,细声道。
一丝疑惑从霍景霆的眼中闪过,在走上将军府台阶的时候,低声问:“为何要给我面子?”
沈容闻言,鞋尖撞倒了石阶,手臂用力的抓住了霍景霆的手腕,才避免了踉跄出丑。
微微侧头,用一种看濒临灭绝动物的眼神看着他,霍景霆真的是越来越刷新她对他的认知了。
沈容的眼神太过怪异,以至于霍景霆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总觉得自己似乎被她看笑话一般,想要细问,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有所不适便打算稍后祭拜了祖先之后再问。
祭拜祖先,虽严谨,却没有过多的繁礼,再者,霍景霆家的亲戚也不多,加上他们这一家长年都待在边疆,只是偶尔才回一次家,近亲也变成了远亲,故沈容也不至于这么一大早就要接受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问候。
让人把带来的礼都都派发到了每一个下人的手上,事情全然做完了,也还不到用午膳的时候,此时也不到回宫的时间,霍景霆便到书房看起书来,沈容在将军晃悠了一大圈,百般无聊,所以便心生要出去走走的想法,保镖现成的就有一个,且一个就够了,想做当即就做。
跑到书房中,谁知霍景霆没有看书,而是在书房中的通向小花园后的门旁盘腿而坐,手肘支撑着桌面,撑着额头闭眼休憩,平日里,整个人挺拔如松,目光如凖,一举一动都似乎凌厉有风,一看便知晓是一个武将,忽然面前有书卷,闭眼假寐中也少了两分的凌厉,似乎多了两分海内澹然之样,安静却还是如山一样恒立在那里。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才睁开眼眸,看向门口那个有几分憨傻的人。
“看什么?”霍景霆微微皱眉。
沈容晃了晃自个的脑袋,暗道决然不能美色给花了眼,美男计都是要命的,霍景霆这美色更是致命的。
从门外走进,在霍景霆桌子的对面随意的坐了下来,双手放到了桌面上,目光灼灼的看向霍景霆。
“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就两个人,然后不暴露身份,可以吗?”目光有几许的期待。
沈容的那一双眼睛似会说话一般,让霍景霆那句“你就不能安生一时半会”的话给咽了回去,不知怎的,一个“好”字便从他口中脱口而出。
两人只是和霍一他们几个说了声要出去,随后便换了一身寻常的衣服,沈容在将军府住过数日,自然也还有她的衣服,那一身男装也都还在,便就换上了男装。
明明才过了一个多月,再换上男装的时候,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以往沈容也有在白日出过宫,也逛过未央城的大街,只是但是所谓的逛,得带着一堆的侍卫,也只是匆匆的瞥一眼,没有细逛,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还不抓紧。
这几日许是魏王与大将军成婚,未央城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笼,一派的喜气洋洋,人群熙来攘往,人与人摩肩而过,言笑晏晏。
沈容欢天喜地,虽然不买东西,但依然是这档小摊逛到那挡,不亦乐乎,就如同是那被人从笼子中放出来,撒欢的小土狗一样,对什么都很是稀奇的凑上去看一看。
霍景霆看着那乐不思蜀的沈容,不明白,这大街小巷有什么能让她这么喜欢的?更是想不明白自己连街都不愿意逛的,怎么就陪她逛了这么久,穿街走巷。
大概……
是因为是和她一起走?
霍景霆的目光落在沈容的笑脸上,大概也想明白了。
似乎有热闹可瞧,人流渐渐往一个方向堆去,沈容想都没想就拉起霍景霆的手就去凑热闹。
“走走走,我们也去看看,兴许还能看到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口吞宝剑。”沈容目光向着人群完全,她拉着的人却是紧紧的低头看着她拉着的手。
柔柔软软,温温热热,似乎他用点力气都能把她捏碎。
有霍景霆这人高马壮的,还浑身散发谁靠近谁倒霉的气息,本来拥挤的人群,硬生生的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来,而这些人似乎都用表情在说——来来来,你厉害,给你先进去。
沈容赫然停下了脚步,没有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没有口吞宝剑,只有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挥着一根鞭子他面前一个十三四岁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年被一个大汉押着挣脱不得。
“就凭你们这些低贱的平民也配读书认字?就算给你满腹经纶又怎么样?你还能大有作为了?!啊呸,竟敢偷书!”说着狠狠一鞭子下来,抽到那少年的身上,身上立即破了一个口子,顿时皮开肉绽。
“我没偷!是褚庸借给我的!”
“呸,褚庸少爷怎么认识你这种低贱的贱民!”说着又是一鞭子下来,少年要躲,却被再次的压制。
“霍景霆,你要不去行侠仗义下,这样下去他可是会被打死的。”大概是感同身受吧,当初自己被虐的时候,也想有一个人出来救自己,看到这副画面,心口堵得慌。
“你想救,为何不自己去救?”
闻言,沈容刷的抬起头,看向他。
“你就狠心让我这个柔肤弱体,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去救吗?你是要我送死吗?!我就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救不去救,不救的话我就去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似乎霍景霆真的不出手,她就出手。
霍景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嗯,你去吧。
……
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仗着霍景霆对自己有那么点感觉,当即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想做什么?”霍景霆似有不详的预感。
沈容表情一软,带着撒娇的语气道:“你就去嘛,救人一命……”
“闭嘴!”对上沈容的撒娇,霍景霆顿时通体生寒,头皮发麻。
“我去。”两字说得极重。
沈容咧嘴一笑,她就知道霍景霆最看不得她撒娇,在霍景霆面前第一次撒娇的时候,他当时脸黑得只差没把她给掐死。
在那鞭子再度落到那少年身上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鞭子。
“你……”那锦衣华服的男人刚刚喊出一个你字,在看到霍景霆那双凌厉的黑眸之后,完全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见过刽子手的眼神,因砍头多了,他们的眼神中总是冰冷,眼中没有活物一样,他也见过嗜杀成性的土匪,他们的眼神是不可一世,总是带着杀气,却没有看到过像这么样的一双眼神,没有刽子手那种冰冷,也没有土匪的杀气,可却叫人不寒而栗。
咽了咽口水,男人强装淡定的问:“这位公子,我等是在惩罚偷盗之日,你出手,敢问是何意?”
霍景霆把手中握着的鞭子一拉,那男人感觉有极大的拉力,立马松开了手,避免摔到,鞭子被霍景霆从鞭尾抽出,忽然抬手一摔,鞭子的方向一变,夹风而灵活如蛇的直直抽向押着少年的大汉的手腕。
“啊!”大汉突的被抽,吃痛的一声叫放开了少年。
霍景霆的视线从少年的身上一扫而过,看向那个锦衣华服的男人,淡淡道:“他是你家中奴仆?”
锦衣华服的男子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偷盗之事就要找官府,若是不仅冤枉了人,还打死了人,此罪当诛。”语音不疾不徐,没有任何的情绪。
沈容快步的走到了霍景霆的身边,看着霍景霆的眼神分明就有着崇拜之意。
“我没偷!这书真是褚庸给我的!”少年朝着那个男子怒吼,眼中有猩红的血丝,似乎是愤怒,又是自卑中爆法出来的硬气。
褚庸?沈容愣了一下,总像是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褚庸,路铭的表侄。”霍景霆知道沈容忘性大,便出声提醒。
沈容摇了摇,这本来就是当面就可以对质解释清楚的事情,却因为阶级不同,造就今日的场面,只怕他们要是不出手,这孩子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残。
沈容正想说把人找出来说清楚不就好了,就有人匆匆赶来,喘着气挤入了人群之中,跑到了那锦衣华服的男人身旁,附耳在旁说了一段话,那锦衣华服的男子脸色一变,随之看向了地上的少年。
“给些钱他,当补偿。”